司绒 第19节(2/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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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再问了,公主又没来。
    热闹过后的冷清最难忍受。
    她真是个瘾。
    *
    秋意渐深。
    阿悍尔西北,定风关的朔风骤然刮起,军旗猎猎,先响起的是犬吠,塔塔尔部和仇山部从枯野中冲出来,持着钢刀与长|枪,在定风关打响了第一战。
    句桑率着六万阿悍尔战士回防反攻,他不善言辞,沉默温厚,从未与谁红过脸,连稚山都不说他是刀,而说他是一面厚盾。
    当战鼓响起时,句桑站在老树霜皮旁,心跳几乎与战鼓同频率,他遥遥望着北昭的方向,望着山南海域的方向,望着身后连绵不绝的草野,那都是他深爱的家人。
    他低下了身,把手伸进草丛里,感受到了阿悍尔的脉搏。
    再站起来时,拿起了刀,翻身上马。
    骑士归来。
    战!
    *
    北昭吹不到战场的朔风,连消息也要七日才到。
    报平安的书信里,寥寥几行字,就盖掉了无数的鲜血与厮杀,司绒把它们叠在枕头底下,数日睡不好一个安稳觉。
    司绒在北昭,打的是另一场没有硝烟的战争,且只能赢,不能输。
    她已经推了几日和太子的早膳,他的眼睛实在太利,又善于在言辞间挖凿线索,稍微答得不对就会被他看出端倪来。
    太子也没说什么,两人自大枫林那夜后,就保持在了一个微妙的距离里,身处同一个镜园,在刻意的躲避里连面也见不到。
    司绒不会去找他,也不会任由距离继续拉大,她要让封暄迈出这一步,才有主动权。
    又过了两日,司绒出门,赴一场茶会。
    是长公主给她下的帖子,看来丹山马场那日的风波已经定案了。
    茶会设在铃铛湖心的水台上,请的都是些高门贵女,远有湖光山色,近有小鸥剪秋纱,滃滃翳翳,景致尤畅。
    司绒第一次出席这种茶会,和端肃的宫宴不同,四周香环云鬓,乌乌袅袅,谁说话都是柔声细语的,见人先露三分笑,实在是处了不得的温柔场。
    她一到,长公主封灵就拉她说了会儿话,亲厚得很,好似经了丹山马场一案后,两人就有了同仇敌忾的对象,司绒在这温柔攻势里含笑以对。
    她们坐在水台一侧,四下竹帘都拉高了,女孩子们都识趣,凑在另一侧点茶斗茶。
    “母妃那日……”封灵未语先红目,“多亏了阿悍尔勇士,本宫与三弟都承公主的情,还望公主莫要着了那些小人的恶心思,与瑶荷宫生分了。”
    司绒回得挺谦虚,没有顺着她的话问哪些小人,只答:“长公主客气,淑妃娘娘吉人自有天相。”
    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的本事发挥得正正好。
    封灵果然露出受用模样,要是司绒一味骄傲甚至居功相胁,他们就要重新考虑与阿悍尔交好的盘算了,封灵坐得靠近一分,放低了声音,说:“大理寺已经将案卷交由刑部审核了,你可知那内侍咬出了谁?”
    “谁?”司绒稍稍露出点好奇。
    “二皇子,”长公主叹气,并不是义愤填膺的样,“那内侍说,是收了二皇子的银子在母妃的马上做手脚。三弟前些日子得了个乌禄美人,二皇子适逢得意时,三弟便将那美人给了他,后来听说那美人偷了个什么要紧东西跑了,惹他被御史台密奏弹劾,这才引得两兄弟不和。”
    乌禄美人,塔音。
    太子竟然是借三皇子的手把塔音送进二皇子府,把自己摘得干干净净,顺带玩一套挑拨离间。
    会玩儿啊。
    “公主的意思是,里边有隐情?”那边儿的贵女们点了茶,差侍女送来,司绒抬手接,放在膝上。
    “二弟是什么人,我们心里都是有数的,虽说浮躁些,本性不坏,残害母妃这事他万万做不出来,”封灵也接过茶碗,搁到了一旁,“况且他因结交世家一事被禁足于府中,还是母妃替他与父皇说情,他如何还会下这等毒手!”
    本性不坏,司绒心里微讽,面上不露分毫,作倾听状。
    长公主说得激愤,但脸上仍然挂笑,让另一侧的人以为她们只是在闲谈。
    “二弟受了冤屈,可那内侍吐出的证据无比详尽,我们哪怕再急,也一时找不到法子为他澄清。”
    口中说着急,做的却是把这枚弃子再拉出来利用一番的事儿,司绒浅声道:“三皇子刚入大理寺,也要避这个嫌。”
    “谁说不是,”封灵仿佛找到知音,“二弟这事一咬出来,连三弟都受了父皇训斥,你说,若是二皇子三皇子接连倒了,受益的还会是谁。”
    司绒没答,晦涩一笑。
    “公主若是在北昭遇着什么难办的事儿,尽管开口,我与三弟都会倾力相助。”封灵点到即止,这是她这一番真假试话的最终目的,向阿悍尔释好,两边即便不能同盟,也要把她对太子的忌惮打牢一层。
    司绒轻应声谢。
    而后水台另一边热闹起来,二人也起身过去。司绒喝了两杯茶,临近午时,长公主要留饭,司绒寻了个借口推了。
    没有想到,在铃铛园外,遇着了三皇子。
    连环套啊。
    稚山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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