结局|童话(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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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些灯,朦胧中的闪烁,一杠又一杠,就像什么东西断掉了又妄图靠其他连接。
    消毒水的味道就似螨虫钻进鼻孔,从外到里的腐烂啃噬。
    那些迷惘的白色往他眼睛里去,仰着头,还有些些水渍自顾自流下。
    田鹤关了门出来,“稳定一点了。”
    颜易文方才长吁一口气,曲了手指,用手掌盖住肿胀的双眼。
    田鹤在旁坐下,“她最近有见什么人,你清楚吗?”
    颜易文头还有些涨,看向她,“什么?”
    “有重复梦境人物,”田鹤顿了顿,才说,“张黎,这名字你知道吗?”
    “知道。”
    “她最近一些行为与语言应该带给舒悦很大影响,”田鹤看他,“就是,精神控制。”
    颜易文瞳孔收缩一下,眉头皱得将痛挤一处,与她对上,一言不发。
    田鹤神态温和,明了解释,“舒悦现在的状态就是,她脑子里本该关上的窗留了缝,如果刮起了风,那里面必然被席卷。”
    好像听到其他地方病床车轮的滚动声,病痛就像无形的爪牙,一旦锁住喉咙,就会让人无法摆脱的被丢进撕裂与未知中。
    是四顾无解的痛心。
    颜易文还是未说话,俯下身就盯着地上那白瓷砖看。
    田鹤看他埋下的头,也知他现在应是需要时间接受,便也没继续说下去。
    脚步声渐起,是皮鞋与地砖滑过的细微声响。
    来人稳中又漏了急,“怎么样?”
    田鹤起了身,面向傅盛,“不大好。”
    她又看颜易文,“因为之前傅总一直有在问我情况,所以他今天来问时,我也都说了。”
    是解释。
    但颜易文像是不在意一般,也没有回应。
    “你就是这样照顾她的?”傅盛走近质问。
    颜易文终于抬了头,看着他,还是淡然,撇了一眼,又复低下头。
    田鹤转了身,朝着诊室,“我还得进去看着。”
    她走了,这里更空。
    “你真是不值得她余生相付。”傅盛语气也变轻,但就像刀子,越细越利。
    颜易文听这话,直起了身子,漫不经心与他对视,里面乌黑的瞳仁直要把人卷得四分五裂。
    还没有拔刀相见,便又被急促的呼吸扰了这剑拔弩张。
    “姐姐呢?”
    一声往颜易文心尖划。
    他收回目光,神色躲在安全的一处。
    但又是质问。
    “你把她怎么了?”
    张黎站着,颜易文坐着,那竖立的身影又被光撒下,把颜易文用黑色罩个遍。
    他没问,侩子手们倒是比他积极。
    颜易文抬眸,终于出声,“你说说,我能把我自己的妻子怎么?”
    张黎哼笑一声,轻蔑,不屑,唇上那艳烈的红,还是有妖气。
    邪得很。
    “从一开始,你让姐姐那么在乎你,你就已经在埋祸根。”
    颜易文扯了嘴角,“是吗?”
    “你根本没办法护着她寄托的感情,如果你真有过爱她之心,就不该推着她涉险。”
    “你也是这么和舒悦一遍遍说的?”
    张黎沉眸,仿佛有吸铁磁,很容易将人陷进去,“这是事实。”
    颜易文忍无可忍,像是火山在滚烫前夕的震动,“什么事实?你发给她那些照片,那些暗示的话语,那是事实吗?”
    “不是吗?”张黎眉一扬,“不是你单独和另一个女人站在外面吗?”
    颜易文脖子的红绵延到脸,“可她还有身孕!你但凡等她好些了……”
    他又实在觉得多废口舌,偏了头,没再继续。
    张黎坚定的一字一句,“就是要痛彻心扉,姐姐才能彻底明白啊。”
    颜易文蓦地站起来,声音四周全是烈火,“你在说什么?”
    张黎吓得往后稍了一步。
    但她还是没有退缩,依然有骨气,“如果她没那么在意你,她何必伤神?她本就不该如此将自己束缚住,这不像她,也不是她。”
    这话真高明。
    颜易文倒真要差点被旋进去。
    他又实在觉得可笑,站起了身,那黑色阴影被逼到一旁。
    他看了傅盛,又看了张黎,后一人他停留许久,但又放过般移开。
    “对一个人一件事上心,本就是捆绑,又有谁能真正做到轻快?不过就是那绳的松紧,死结与否。”他说的轻缓,但言语中的倦怠也是挡不住。
    张黎讽刺挑眉,指着绳子,“姐姐身上那绳子难道松吗?那她怎么躺在里面?”
    颜易文慢条斯理,步步紧逼到张黎跟前,“我不松?”
    他晃了一眼沉默的傅盛,与张黎视线刺啦啦对上,“我要是真想束缚,你们两个在我回来之后,根本不会有机会再和她接触。”
    哪里会给机会让你们孤魂野鬼一样萦绕,搅得他爱人心力交瘁。
    “我不知道我有没有护得住她寄托在我身上的感情,但我知道,”他又快速扫过那两人,“我从来不舍得做伤害她的事,我也从不会以爱的名义将感情化成刀子去刺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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