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2.棋子与谎言(2/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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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能死。
    你如果死了,我该如何借刀杀人,借你之手,将燕自章那个老不死的,彻底铲除。
    他用当年的事情,已经情感绑架、威逼利诱姐姐太久了。
    姐姐一直默不作声,可他知道,她一定是苦恼的。可又囿于那一丝若有若无的恩情,始终无法对他赶尽杀绝。
    那么这个恶人,这件肮脏之事,便由他为姐姐承担。
    这是极其冒险的。
    他早已不是夷丰的少爷,在十二年前,便被家族驱赶回国。
    可这一切,旁人并不知晓。
    于是,他便得以,在燕自章向姐姐发出求助之前,将一切消息拦截封锁。以夷丰现任家主濮靖真亲弟的身份,来插手这一切。
    这个念头,在姐姐过去多次陷于为燕自章解决麻烦之时,便已深深根植在心。
    可他没有权力,不足以与燕自章抗衡。
    直到这一次,终于令他下定决心,是因他有了可以暗中借用的势力。
    更是因为,这一次,他此生最痛恨之人,亦成为了局中人。
    没错,他要除掉燕自章。
    可他,更要杀死梁屿琛。
    恨意骤然上涌,强烈到令濮云川有些恍惚。
    记忆倏然回到那个深夜。
    那是姐姐在格斗场上受过的,最屈辱的伤。
    三刀,皆不致命,可全都令人痛不堪忍。
    左肺叶下两寸,右侧肋骨中央,左心室边缘。
    每一刀,都极深,极狠。
    全部拜梁屿琛所赐。
    濮云川蹲在姐姐床侧,一向冷硬、坚强、不屈的姐姐,在那一刻,却不停痛苦地呻吟、喘息。
    可是连呼吸都痛极,姐姐只能在窒息边缘徘徊、挣扎。
    豆大的汗珠,连同泪水,一同滚落。
    那是他第一次见姐姐落泪。
    他心痛得彻底失控,竟不再隐藏深埋心底的,那一份见不得光、天理不容的情感。
    他只能任由理智崩塌,失魂落魄地吻在姐姐脸上,嘴角,唇瓣。
    将她的汗、泪,痛苦,全数吞下去。
    唯一的一次,他不再压抑自己对姐姐的爱意。
    可天意总爱愚弄人。
    母亲濮樾就站在门口,目睹一切荒唐。
    她平静地命令下属:“将这个孽障捉起来。”
    轻描淡写地,如同处理一只阴沟里的老鼠。
    濮云川绝望地阖上眼眸。
    他向来不受重视,自小,身体条件、心理素质、实战技术、格斗表现……一切的一切,都不如姐姐,甚至不如那些半路收养的孩子。
    明明受到一样的训练,可天资却天差地别。
    姐姐众星捧月,而他黯淡无光。
    就连他自己,也认定自己毫无用处,只是一个顶着夷丰少爷的名号,混吃等死的废物。
    可姐姐,却也是这个世上,唯一一个,不会轻视他、鄙夷他、嫌弃他的人。
    姐姐总会抚摸他的脑袋,笑着说,云川很有艺术天赋,才不是废物呢。
    姐姐会扛起一切,云川可以去当艺术家,去做所有想做的。
    姐姐说,云川,永远是自由的。
    可他,却在那一夜,被家族永远地驱逐。
    十二年,他与姐姐,生生分离了十二年。
    濮云川面容狰狞,胸腔震颤,竟咳出血沫。
    梁屿琛,必须死。
    但并不是在此刻,他要将这一切留到最后。在借用梁屿琛之手,解决掉燕自章以后,再由他亲自行刑。
    要令梁屿琛尝透他所受的煎熬与痛苦,才能让他死去。
    雷旸终于将门岔开一条缝隙,此时已是汗流浃背,两股战战,双手颤抖不已。
    可他似乎忘了,在货柜里的男人,是多么可怕的存在。
    缝隙里,梁屿琛猛地伸出手,将他死死拽住。
    那一刻,雷旸只觉小臂几乎要骨折,痛感如针扎,密密麻麻地渗透。
    他吓得脸色惨白。
    梁屿琛简直是个魔鬼,在这样的情况下,竟还能保持清醒。
    可他似乎是强撑意识,在十几秒后,便轰然倒地。
    人倒在货柜箱外,在浓烟覆盖范围以外,不会再有生命危险。
    雷旸任务完成,颤巍巍地爬起来,疯狂往前逃跑。
    谁知道梁屿琛这个变态,会不会在下一秒突然清醒,像上次那样,哪怕在重伤状态下,也几乎将他杀死。
    跑出很远的距离,雷旸才敢停下。
    他面色惨白,浑身颤抖。仿佛方才死里逃生的并不是梁屿琛,而是他。
    手指颤栗不已,短短几个字,花费了大量时间,才终于发送。
    濮先生,任务完成。
    濮云川看着屏幕上弹出的消息,嘴唇颤动,露出不易察觉的笑。
    收敛眸底的戾气,再次转过头去,看向程晚。
    “你知道么,”胸腔内翻涌的情绪已逐渐平静,他淡漠地开口,“火烈鸟是一种多么坚贞的生物。”
    方才的一段时间里,程晚见他一直发呆,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心中不免泛起怪异。
    此刻,顺着他的视线,看向围栏里群立的火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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