炸弹早已埋在心中(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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气到分开,从此以后,在这个王国,既没记性又不讲礼貌的人,都会是这样的下场。”
    银霁听得出,他在撒一些不属于这个时空的气,带着鼻音,平添几分非主观意图的委屈。
    “那王子的结局呢?”
    “王子坐拥三千后宫,不知道过得多快活。”
    “真的吗?我还以为他泪尽而亡了呢。”
    “又不是林黛玉!”
    说完这句,怪异又血腥的童话结束了。气球做成的元皓牗回归金属材质,转头看向窗外,身体微微起伏,花了些时间给自己顺气。
    窗外不仅雨疾,还风骤,附近小灌木的枝条抽打着玻璃,本就将落未落的叶子和着水粘在上面,拖泥带水地滑下去,结束了今年的使命。银霁想起语文书上的着名病句:我怀念着绿色把我的心等焦了。
    这样凄风苦雨的场景还让她想起一篇初中课文,欧·亨利的《最后一片藤叶》。谈到琼珊的病因,苏说“她想去画那不勒斯的海湾”,在那之后,有一段明显的删节。银霁在短篇小说集里找到了原文,七年级的孩子不配知道的这段对话是:
    【“她……她希望有一天能去画那不勒斯海湾。”苏说。
    “绘画?别胡扯了!她心里有没有想过什么值得反复思念的事情。比如说,男人?”
    “男人?”苏像吹口琴一样,扯着嗓子说,“男人难道值得……不,医生,没有这回事。”】
    银霁告诉尤扬琼珊很可能是女同,尤扬还叫她洗洗脑子里的狗血。
    回到现实,那根纤弱的枝条上确实只剩一片叶子了,元皓牗一直盯着它看。情况不太妙,银霁不会画画,站起身,打开窗户,探出半个身子,伸手够到枝条,把最后那片叶子囚进了医务室。
    这个时代的人们已经战胜了肺炎先生,疾病的致命性远远赶不上突如其来的情绪变故。譬如,在别人的生命轨迹中,发现了自己存在过的痕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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