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7节(2/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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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云越不知道跑了多久,进入了一条黑黢黢的巷子。
    云越这辈子怕是从来没有到过这样的地方,巷子两边是大片低矮的土房,巷里污水横流,岔路纵横,遍地泥泞腌臜,冲鼻的异味让他差点熏混过去。腿上越来越尖锐的剧痛,反倒让他保持着神智的清明。
    从小腿开始,阵阵隐痛慢慢变得清晰、锐利,就像无数根尖刺混入了血液中,虽然是寒冬腊月,云越的背心里已经浸透了冷汗。
    他身后、两边的屋檐上,几个修士已经飞快得分头包抄过来。
    但他的腿伤无法纵身跃墙,只能在这陋巷里兜兜转转,尽量靠这纵横交错的岔路甩掉追兵。但是伤口的剧痛一次次拖累他的脚步。
    不行,他绝不能曝露身份。他心一横,握紧了手中的剑,实在不行就……
    正当他心中起了同归于尽的念头时,忽然陋巷角落里的一扇低矮的小门开了,里面传来一个女子轻柔的声音,“这里,快!”
    云越什么也顾不得了,一矮身,就钻进了小门。
    屋子里很黑,那女子的手中提着一盏豆灯,幽光下,那是一个清秀的女子,头发像男子一样扎了个发髻,显得极为干练。
    她发现云越走路不稳,问,“腿能走吗?”
    云越道,“没事,谢谢姑娘相救。”
    “不是为了救你,只是我们讨厌那帮臭修士。”女子坦率道,
    云越注意到她的用词,我们?……那么说这里还有其他人。
    那女子带着他穿过屋子,后面是一条漆黑狭长的通道,也不知道七转八弯走了多久,忽然之间,豁然开朗,眼前出现一个开阔的堂屋。
    那屋子像是普通大户人家的厅堂那般大,但是非常破旧,屋子里有几个男人正在干活,大多数看上去都筋骨强壮。
    一看到那女子,一个胡子拉茬,面相凶巴巴的男人上前道,“阿青,这人是谁?”
    那个叫做阿青的女子道,“被那群臭修士追着,我捡回来的。”
    “客人,把面具摘下来。”男人说。
    云越没有动,反问,“你们是什么人?”
    男人冷哼了声,抬手就要去摘云越的面具。
    他的手还没有碰到那面具,一阵凌厉的寒光掠过,云越长剑出鞘掠起一阵寒风,男人一撤手,剑风刮过,差点将他的手指削掉。
    “呦,还会咬人!”男人冷哼道,周围其他几个男人立即围了过来。
    “行了!别欺负他,他受伤了。”那个叫做阿青的女子道,“我认识他,你们别疑神疑鬼的。”
    她这话一说,其他几个男人一愕,然后互相交换了个颜色,那凶巴巴的男人说了句,“别什么乱七八糟的人都往这里带。”就走了。
    看他走了,其他人也散开去干活了。
    一个瘦猴似的男人打趣道,“青姐,莫不是你的相好?”
    阿青踹了他一脚,道,“阿公在不在?”
    “哦,在里屋教娃儿们识字呐。”
    片刻后,云越跟着那阿青穿过几间对方杂货的屋子,来到一扇挂着暖帘的门前,里面传来了咿咿呀呀的读书声。
    阿青打了个招呼,就听里面一个苍老的声音道,“什么事?”
    “阿公,有人受伤了,我想你给瞧瞧。”
    随暖帘掀开了,五六个小孩子欢呼一声,叽叽喳喳地一下子钻了出来。看起来是提前下课了。
    案前坐着一个须发皆白的老者,眉毛很长,几乎和胡须连成了一片。
    屋里的光线昏暗,到处堆满了书籍纸张,几乎无处落脚,云越跟着阿青走进去,心道,这些孩子在这里读书识字也够艰苦地了。
    阿青道,“被那些臭修士伤的,阿公你给看看。”
    老者也不多问,就让云越坐下,然后掀起那已经被血浸透的布料,皱了皱眉,道,“阿青,箭头还在里面,给我取刀来。”
    阿青取来了一个布囊,摊开后,里面有大大小小五六把锋利的刀片。
    老者抽取一把小刀,把刀片在火上烤了烤,对云越道,“有点疼,你忍忍。”
    整个过程云越没吭声,暗暗咬地牙根都发酸了,额角眉梢起了一层细汗,面具贴在脸上也不肯除下,让他透不过气。
    箭头就剜了出来,老者放在灯下仔细看了看,眉头皱紧,“不妙,这箭头有淬了毒。”
    其实这一路越来越强烈的疼痛感,云越也猜到了这箭头淬了毒。他以前跟着萧暥也是沙场几来回,倒不是受不起伤。
    他平静地问,“老先生,此毒可解吗?”
    老者道,“好在你刚刚中毒,我这就配制清毒之药,立即给你解毒,你这腿还能保住。”
    然后他对阿青说,“立即收拾一处床榻,去毒需要反复几次,大抵还要三五日,让这孩子先住下来。”
    什么?五日?他今天就得回去啊!主公还在等他复命。
    云越挣扎着站起身道,“多谢老先生好意,能不能先替我简单处理一下,我还要回去。”
    “什么?”老者微微一顿。
    什么事还能比自己的腿更重要?
    阿青道,“阿公的医术很精湛的,他若让你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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