奢宠 第17节(2/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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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实在是无力承担一条生命,只能忍痛抛下了她。
    心被刺痛一下,不重,却足够刻骨铭心。
    宋荔晚不愿再想下去,因为宁愿自己的父母是无能为力,也好过只是单纯的不肯要她。
    靳长殊却又道:“我父亲是个妻管严,从来以我母亲的喜怒为大,教养的我和哥哥,也都不敢违抗母亲的命令。我们三个严阵以待,已经商量好了,若是母亲真把弟弟扔了,我们就偷偷捡回来,悄悄地抚养长大。
    他说得语气淡然,可谁能想到,原来无所不能、冷面冷心的靳二爷,原来也有过这样柔软而天真的时候。
    宋荔晚从感怀自身的情绪里回过神来,忍不住唇角翘起:“那后来呢?”
    “后来我母亲消了气,疼爱起了长浮,就看我们三个不顺眼,觉得我们三个蠢不可及,把我们给骂了一顿。”
    宋荔晚终于笑了起来:“是挺蠢的……嘶——”
    她倒抽一口气,却是靳长殊在她指尖,轻轻咬了一口:“笑我?”
    “我哪里敢。”宋荔晚翻个白眼——这样不讲仪态的表情,放在她脸上,却丝毫无损她的美丽,反倒增添了别样的俏皮明媚,“那个人,你打算怎么处置?”
    “你有什么建议?”
    “我可不敢替您提建议。”
    宋荔晚这样拿腔拿调的话音刚落,手指就又被靳长殊给咬了一口,他自己上次还说,小狗才爱咬人,这会儿却把她当了磨牙棒。就这样慢条斯理地拿齿尖磨,指节处的软肉泛着一阵阵的酥和痒,像是羽毛,拂过心尖儿。
    宋荔晚抿住唇,想要把手从他掌心抽出来,抽了一下没有抽动,却累得她面颊上,烧起了晚霞似的焰。
    靳长殊饶有趣兴地看着她,似乎想知道,她有什么打算。
    宋荔晚索性就当他的逗弄不存在,努力稳着嗓子道:“他毕竟是三少带来的人,是不是要给三少留点面子?”
    “若是旁的事由,我自然会给长浮这样的体面。”靳长殊终于放开了她手,修长苍白的手指却又掐着她尖俏的下颌,要她离自己更近,“可他不该,将主意打到了你的头上。”
    他的话,轻描淡写,可语焉不详,似乎说的,并不只是眼前这一件事。
    宋荔晚眉心间微微一痛,忍不住将眉蹙起,心脏跳动频率加快,在他的注视中,无法遏制地泛起一阵轻微而深刻的恐惧。
    她知道,靳长殊正审视着她的每一个表情。她今天实在是有些失态了,说的话、做的事,都实在不入流,要他生出怀疑,也是正常。
    毕竟,他是这样精明而耐心的猎手,抓住端倪,哪怕只是一条倒伏的野草,也会顺着长不见底的藤蔓,寻觅到潜藏在深渊最深处的猎物。
    刚刚那轻松快乐的氛围,被另一种更沉重、晦涩的东西所取代。
    宋荔晚和他对视,如同夜间,被巨大车灯照射的鹿般动弹不得,几乎觉得自己的一切秘密,都在他黑且浓重的眸中被洞察明晰。
    宋荔晚轻轻地吸了口气,咬住舌尖,借着那微薄的痛意,露出一点伶仃的笑容:“我不知道,自己这么重要。”
    “你早就应该知道。”靳长殊微微笑道,“不过,现在知道也不算迟。”
    “那……他会死吗?”
    上一次问类似的问题,他说的还是自己是奉公守法的五好公民。可这一次,靳长殊却没有这样回答。
    “想折磨一个人,未必要夺走他的命。”他微微俯首,眸光冰冷,亲吻她的唇角,像是安抚,又如宣告最终的审判,“这世上有的是办法,让他生不如死。”
    -
    靳长殊从来言出必践。
    不过几日,宋荔晚便从财经新闻上看到了熟悉的面孔。
    是那天招惹了她的那个人,之前有多狂妄放肆,现在就有多狼狈不堪,屏幕里,他正被人扭住手按在地上,用力地扣上了手铐。
    罪名是收受贿赂、恶意转移财产,并在东窗事发后意图窜逃出国。
    画外音还在介绍,他名下的多所公司都因经营不善,在同一天内宣告破产,如今他债台高筑,不仅面临牢狱之灾,等出狱后,还有几辈子都还不清的债务在等着他。
    果然,想折磨一个人,死反倒是最简单的,难的是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而恰好,靳二爷想做到的事情,从来都轻而易举。
    这是靳长殊在京中的一套宅子,过去曾是公馆,建国前被收归国有,后来旁人为了讨好他,又辗转送回他手中,也算是物归原主。
    他之前不住这里,因着宋荔晚喜欢庭中那一棵百年的老银杏树,这才搬了回来。
    窗外雷声滚滚,淹没漆黑如墨的天穹,雪白闪电划过,在窗上映出张牙舞爪的痕迹,院中一庭花木,于狂风中弯折出令人齿寒的弧度,大雨将至,无人幸免。
    宋荔晚静静凝视着庭院,已经能想象出明日清晨,枝折花落、满地狼藉的模样。
    可是这样的夜晚也很好,至少今夜的狂风大雨之下,飞机无法起飞,在外地处理公事的靳长殊,是注定回不来了。
    夜已经深了,公馆内的佣人们都渐渐睡了,只留下二楼这一盏孤灯如豆。长羊绒地毯踩上去落地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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