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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能吃。
    布加拉提给你喂了点水,还有一些寡淡的粥。
    无聊,GBA打不成,你想刷手机,布加拉提把智能手机给你,你在存库里扒拉扒,开一局愤怒的小鸟,又点开音乐听歌。
    米斯达问你是什么歌,你把手机屏幕面向福葛,暗示他来翻译。
    没你的回应,米斯达显得有些沉重,他不是真想知道这是什么歌,只是想和你搭上一句话。
    可你不想说话。
    福葛趴过来跟你道歉,是他没有保护好你,才让你失去一条腿。
    你不记得什么时候有求过他们保护,也没向这群黑手党交过保护费。
    “啊。”你突然懂了,『你是在愧疚吗?』
    他们都看向你,你纳闷,黑手党会愧疚?烧杀抢掠还会为断别人的腿愧疚?
    『又不是你把我的腿打断的,安心啦。』
    反正你不需要用腿做饭打游戏,装上义肢照样可以行走。
    该被抢劫还是被抢劫,该被歧视还是被歧视,该工作还是工作,该宅还是宅,没差。
    龙套npc死伤残都很正常,这比在民风淳朴的美国哥谭好多了,那里什么乱七八糟妖魔鬼怪都有,你要是穿过去,分分钟上天。
    你表示是自己倒霉而已,这样却好似戳中福葛的软处。
    『可是不和我们扯上关系,你根本就不会卷入这场战斗!你又不是黑手党,和这种事本来没关系……』
    小草莓喊着,布加拉提立刻打断他,因为你需要休息。福葛默然片刻,道了声歉,逃也似的跑出病房。
    乔鲁诺跟过去,屋里余下的只有布加拉提与米斯达。
    『你真的觉得是自己倒霉吗?』布加拉提坐下来,问你,『不会恨我们吗?我没有经过你的同意就签了手术协议书。』
    『要是你打断我的腿,我觉得我可能会恨一下。』你万分诚实地道。
    米斯达插话,『要是死了呢?』
    『死了就死了呗。』反正死了之后没感觉。
    守床的两人都闭了嘴。
    『截肢手术没那么简单。』布加拉提又开口,『会有很多后遗症,如果恢复不好,你可能一辈子都……』
    『那也要活着啊。』
    都已经这样了,你能怎么办,又不能找一条腿给自己安上去。
    日落之前,医生又来一次,说要拔尿管,你什么也没想,结果被医生的操作疼出杀猪叫。
    喵的,你恨他们了……
    医生安慰道拔完了拔完了,可你的尿道还留着痛,身子一抽一抽,福葛问你还疼得厉害吗?你紧咬牙关,欲语泪先流。
    护士说你就忍忍吧,等你生孩子的时候还要插呢。
    该死,你这辈子都不要生孩子。
    又昏昏沉沉睡着,这可谓是咸鱼生中最糟糕的一天,但也许以后还有更糟糕的,现在无法下定论。
    夜里再一次被迫惊醒,脚趾针扎一般的疼,五指连心,那些针好像插进了指头或是指甲隙里,你在昏与醒之间挣扎,手在被子上摸着,陪床的人问你怎么了,是乔鲁诺。
    你说脚趾疼,他掀起你右边的被子,可你疼的是左脚……
    左腿都没了,左脚怎么会疼?
    大脑仿佛还不能接受这个事实,拼命地向你的左脚下达指令,可左脚不知去了哪,指挥官发出的电报永远没有细胞接收。
    你想摸自己的左脚,努力去够,碰到被切割掉的左腿,那里被纱布裹缠,下边空荡荡一片。
    可它却好像还在,可它又确实不在了。
    乔鲁诺挤压止痛泵,但药物对不存在的地方无效,他又握住你的手,手心已经全是湿淋淋的汗。
    有好几人围上你,低声说着意大利语。最后都静默了,空气中似是无人,一阵离去的脚步,房门紧合,乔鲁诺坐回你的床边,什么话都没对你讲。
    你哭到喘不过气,肌肉与皮肤还在被火烧,脚底又被碎快扎着,有木屑,还有爆炸射出的玻璃,你想把这些都拔出来,可那里什么也没有。
    乔鲁诺裹起你的手,愈发用力,骨头都要陷进你的骨头里,你被他攥得痛,呻吟一声,他又霎时松开。
    “Do  you  trust  me?”他喃喃道,“Could  you  trust  me?”
    你哪有功夫理他,恨不得立马昏死过去,但可能是白天睡太多,现在一点昏迷的征兆都没有。
    快来人把你打晕!你受不了了!
    乔鲁诺掀开你的被子,又揭开伤口处的包扎,你惊悚,这家伙要干嘛!紧接着一阵更加怪异的疼痛,你怀疑他要谋杀你。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你再也没办法控制住四肢,手臂挣扎掉手背上插着的针管,差一点就要翻滚下去,又被奇怪的东西摁住。
    急促的抽泣,头反复撞击床板与栏杆,无论如何都盖不住腿部的疼痛,还没愈合的缝合口被硬生生撑开,神经被挑断,你趴在床边干呕。
    『请坚持住,就快要好了!』乔鲁诺对你喊,你只想骂他,这能坚持个什么鬼!
    永别了,地球,今晚你就要魂归咸鱼星……
    断断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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