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7节(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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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无法一次性集满复杂的情绪和人物的气质,以演好最后一幕。
    很多工作人员也是这么想的。
    虞渔第一次的妆造的确掩盖了她的容貌,更多令人感到的是复杂的气质。
    “新人演员,多ng几次也很常见。”
    “听说要打算剪短发啊,虽然倒着拍难度大,但这种牺牲精神演艺圈少有了。”
    “就是现在天气冷,真的跳下去,我们拍摄是另说,她身体不一定受得住。”
    工作人员就这次的拍摄聊了起来。
    可等虞渔在车上化好妆,踏上架好摄像机位和威压的桥梁的时候,所有人朝虞渔一看,便闭了嘴。
    就仿佛邹全那日见虞渔那样。
    但凡是看过剧本的,知道拍摄内容的,都觉得,林椿好像真的来了。
    她微微地笑着,脸色有些苍白。
    嘴唇颜色单薄,漆黑的发丝垂坠在脸颊两侧,如同两道黑直的匕首,风一吹,狂暴性地散开,风停了,便又合拢。
    此时虞渔所扮演的林椿,是经历过很多尔虞我诈和帮派头枕,同曲明出生入死过很多次,成为了曲家二把手的林椿。
    只不过因为被曲明送给他的死对头作为人质,以换取他的情人,所以她在他的死对头那边,被软禁了好几年年,然后被曲明的对头发现了女子的身份,甚至还爱上了她,想要强硬地强迫她和他在一起,经历过很多次的折磨,尽管没有做到最后一步,但是林椿再也忍受不了这样如同质子一样的生活。
    她自然是没有爱过曲明的,可从再现实的角度来说,曲明也曾经是她生命中的英雄,把她从一个什么也不同的山村里走出来的文盲,带成了如今人人敬畏的二当家。乃至也让她尝到了权势的滋味。
    可尽管她对他没有男女之情,也把他当成是她的亲人一般。
    可回过头来,她这自以为充满波澜的一生,也不过是他随意制造的一个意外而已。
    她林椿生下来便是一个意外,后来活成了人样,也只不过是个意外。
    此刻选择跳下去,也并非对人生感到失望。
    而只是厌倦了这看似跌宕起伏,实则了无意义的一生罢了。
    归于沉默。
    而曲明从远处看着她朝他看了一眼,黑发横飞。
    两人的对话是虞渔站在桥上,而曲明站在远处进行的。
    最后的这场戏,对女演员的要求很高,因为虞渔要站在桥上,也要表达出那种走到一生尽头的复杂的无奈和厌倦。
    表演的环境艰难,表演要求的情绪也复杂。
    且中间没有任何过度。
    因为是第一场便要演。
    可等摄像头开机的那一瞬,虞渔赤着脚走在铁桥上,风一吹,林椿的确来了。
    一种窒息的绝望朝着在场的所有人蔓延开来。
    她的动作很随意,也并没有女气。
    安静地走到大桥正中央,从口袋里拿出一根烟来,然后靠着铁桥,摸出一个塑料的打火机。
    点火的动作很熟练,只可惜风太大,她唇角叼着的那根烟一直没有点燃。
    为了将这根烟点燃,虞渔弯下腰,做成了一个很别扭的弓形。
    穿着薄薄的单衣,一弯下去,背后的蝴蝶谷便如同匕首一般朝外突,清瘦伶仃。
    她的动作很随意,好像此种动作她做过无数次,也并不因为自己是个女人而认为粗鲁,她大抵已经忘却了她的性别,而镜头外的人则看得心惊,那动作粗鲁中带着一股沉静,痞气、暴躁而忧寂。
    终于点燃了,可虞渔只是将那根烟叼在唇角,然后将烟盒里的烟,一根一根,慢条斯理地丢进了下头的江里。
    等烟盒空了之后,她才曲起食指,将烟盒戳得皱皱巴巴。
    每一个动作,都带着混混的粗蛮,却还带着一股强烈的条理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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