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节(2/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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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谢玉婵坐在床边嘤嘤嘤:“大夫,应融哥哥他不会有事吧?他到底得了什么病?”
    御医也答不上来,只能重新开个方子,在让人去抓药来服。
    吃了第二副药,凌晨丑时崔绎的高烧可算是退了下去,迷迷糊糊地睡着了,持盈回来看了一转,见谢玉婵没有离开的意思,只好自己去丫鬟们房里睡,夜里有事也好赶过来。
    第二天持盈一大早起床来看时,崔绎半靠在床头,谢玉婵舀起一勺粥,仔细地吹凉了,喂到他嘴边,崔绎不再像之前那么排斥,默默地张嘴吃了。看他们能够和睦相处,持盈在欣慰之余,又有一点不是滋味,但她并没有表现出来,只是吩咐丫鬟们仔细照看,自己仍旧去厨房。
    然而到了下午崔绎竟然又烧起来,整个人烫得如同刚从沸水里捞出来,甚至有点打摆子,持盈连忙又派人去请御医来看,当晚当值的四名御医翻来覆去研究了半天,最后无可奈何地答复持盈:“下官等人才疏学浅,实在看不出王爷得了什么病,夫人或许考虑请民间大夫来看看,说不定有法子治。”
    持盈先是呆了呆,继而灵光一闪,冲出门去:“小秋!”
    小秋正在井边打水,闻声忙跑过来,持盈飞快地命令道:“你现在马上坐马车去程府一趟,把程大人的千金请过来给王爷治病,快去!”
    程奉仪的娘是药王康造的嫡传弟子,但程夫人已经过世多年,持盈只能寄希望于程奉仪从亡母那里学到一些医术,否则连御医都看不了的病,可就真的没救了。
    但事与愿违,小秋去了半个时辰后回来,告诉持盈程奉仪跟着准郎君翟让回去见父母了,前天就走了。翟让和百里赞是同乡,家在距离京城有相当一段距离的贡县,就算快马加鞭,也要一天才能到——而就现在的状况来看,崔绎的病来得又急又凶,未必能撑到把神医后人请回来。
    持盈打发走了小秋,独自坐在廊下发呆。
    若一切都还和她所知的一样,那么崔绎是不会死在这个时候的,也就无需担心,但持盈却不能不害怕昨天谢玉婵说过的那句话——都是因为你没有照顾好他。不可否认,自己的的重生改变了许多事,自己的,别人的,其中牵涉最深的自然是崔绎,那么他突然病倒,会是因为自己的缘故吗?
    如果因为自己的缘故,崔绎比当初更早地死了,那她又该怎么办?
    愣神间,持盈似乎听到有人叫自己的名字,忙甩甩头。
    “夫人,”一名丫鬟表情难过地走出来,“王爷请您进去。”
    持盈的心瞬间就提了起来。
    她疾步跑进房中,谢玉婵仍然在哭,似乎已经无力对她吼叫了,由丫鬟搀扶到一边的椅子里坐下。
    崔绎躺在床上,一脸病态的潮红,听到她进来的声音,微微睁开了眼睛。持盈来到床边,用帕子给他擦了擦汗,崔绎声音嘶哑,断断续续地说:“以后……你是这武、武王府……的主子,所有……”
    持盈大吃一惊,听他这口气,简直是在交代遗言了,连忙打断:“王爷说什么呢,烧糊涂了吧,不过是风寒而已,没什么大不了的,过几天就会好了,我小时候也大病过一场,高烧一直不退,现在不也没事吗?”
    崔绎舔了舔干燥的嘴唇,对她的话置若罔闻:“听着,本王只有你……一个王妃,我死、我死以后,这个家里……你做主,但是……”
    持盈咬紧了牙,一种泪水要脱眶而出的冲动在胸中激荡。
    “你必须为……本王……守节!”
    持盈:“……”
    崔绎呼出一口滚烫的气:“你说过,只要……寿终正寝……”
    持盈脑袋里嗡的一声,之后他说了什么,彻底没听到了。
    只要寿终……正寝?
    一个可怕的念头浮上了脑海——难道他是为了自己能寿终正寝,而用了什么法子,让自己看起来像是病入膏肓,然后就这么死去?!
    正当她为自己突如其来的猜想恐惧得几乎窒息的时候,门外传来曹迁的声音:“王爷怎么样了?”丫鬟似乎回答了他什么,曹迁大惊:“怎么会这样!夫人呢?”
    持盈连忙抹掉眼里的泪,转头吩咐:“请曹将军进来说话。”
    时间已是夜里亥时,天色已经全黑了,曹迁还穿着铠甲,满面风尘地跑进来,一眼看到躺在病床上奄奄一息的崔绎,脚步戛然止住:“这……王爷!”
    “嘘,别吵,王爷现在需要休息。”持盈比了个小声的手势。
    但曹迁显然心里想着事情,眉头锁得很紧,眼见崔绎已经无法说话了,只得对持盈抱拳:“夫人请借一步说话。”
    持盈有些奇怪,他有什么要对自己说的,还不能当着崔绎的面?不过余光瞥到在一旁嘤嘤嘤的谢玉婵,又有些明白了,于是点点头,起身跟着他到外间去。
    曹迁努力压低嗓门,可还是听得出其中的焦虑:“夫人,王爷怕是……怕是不好了。”
    持盈又被惊了一跳,想也没想就反驳:“说什么呢,发烧而已,烧退了就好了。”
    曹迁焦躁地抓着头皮,听声音简直想哭了:“这不是普通的发烧,是瘟疫!”
    瘟疫。
    持盈呆了呆,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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