受害者(2/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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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告诉我,他帮她戒毒,哄她睡觉,为她筹备画展,替她解决了很多麻烦。”
    “不管她怎么作、怎么闹……她把人家的家给砸了,偷改资料破坏了几千万的生意,等着那个人骂她,和她分手,但对方始终不离不弃,甚至还心疼她,问她经历过什么,才变成这个样子。齐淼说,她从来没被人这么在乎过。”
    ……
    新疆的暴雨来得很急,雨水顺着屋檐冲下来。“会客室”是一间新盖的小平房,门前被雨冲得仿佛挂了个水幕。
    白诺被广播匆匆叫来,也没穿个雨衣,站在屋内空地上,一抹脸上的水,差点没认出来参谋长身前的那个人是谁。
    当兵当傻了?……那你介不介意我正月里剪个头?
    小平房里光线昏暗,齐淼凹陷下去的面颊长出了一点肉,皮肤倒是还很苍白。满头的姹紫嫣红也不见了,长发染回黑色,温顺地垂在后背,显得没有那么憔悴,黑沉的瞳孔里居然熠熠生光。
    从小到大齐淼都是任性妄为的小公主。成天气哄哄的,不是跟他姐吵架,就是和他吵架,不吵架的时候都在欺负齐鑫。
    那一刻,白诺在想,原来没有怨气的齐淼是这个模样。
    ……
    “后来,我去雪山执行任务,那趟相当危险,回来直接拿到了第一个‘个人三等功’。”
    书房里,白诺的视线越过汪悬光,望着窗棂外晃动的红灯笼,眼底闪烁着清晰的冷意。
    “没想到一恢复通讯,班长就告诉我,齐淼死了,一周前。和我姐一样,死的时候,针头还插在胳膊上。”
    屋内气氛倏然一凉。
    “葬礼上我才知道,‘那个人’是秦销。”
    火葬场的追悼厅里,秦销一身黑色西装,面容冷白僵硬,薄唇抿成一条线,在数道各异的目光中,走到遗像前,微微鞠了一躬。
    “换成别人,我会谢谢他救过齐淼,吸过毒的人几乎都会‘复吸’,他尽力了,”白诺一字一顿地说,“可、那、是、秦、销。
    窒息的沉默渐尖笼罩了书房,除了两人的呼吸声,便只有灯笼撞玻璃的咯咯微响。
    白诺的讲述只停了一下,整理好了情绪,接着又说:“齐淼死后四个五月,秦销就开始追求一个跳舞的姑娘。
    “我有一群特种兵退下来的兄弟当职业安保,24小时跟踪监视,找不到秦销半点问题。”
    “都说他很有耐心,追姑娘追了三、四个月,带人家吃饭、看展、听音乐会,晚上送人回家,送到楼门口,看见窗灯亮了才让车开走。”
    彼时的白诺才刚刚二十岁,冲动热血,有一身暗杀技能,还是这一代红色辈里最有前途的一个。
    肩扛三星的上将,亲自带这几个身强体壮的小伙子,把这台出色的“国家机器”用手铐扣在椅子上,生生扣了七天。
    没给他做思想工作,也知道他冷静不下来,利用拘禁的时间里争分夺秒地给他批文件,以特招第一名的成绩硬把他塞进了军校,用更严密的监管避免他犯错,也是一种功利赤裸的提醒——他的前途一片金光。
    红了眼的白诺什么都不在乎,按大毒枭级别待遇的被押送压进了军校。可一到半夜他就往外逃,对他的警告处分不入档案,却架不住流言纷纷。
    最后还是白诺在新疆的老战友听说了他的事情,让白诺在军校里踏实待着,他在外面跟兄弟们一起看着秦销。
    密切监视了半年后,这位一米九三,两百多公斤的特种兵,愤愤地对白诺说:“那浑蛋太他妈会了,姑娘再不动心,我他妈都要被他搞动心了。”
    ……
    白诺的目光灼亮得吓人,盯着汪悬光,像警告她一样一字字地说:“秦销真的很会做人。”
    汪悬光无动于衷。
    “那姑娘和秦销交往了八个月,从B角到首席,迅速走向事业巅峰,但很快遭遇了舞台事故。
    “警方的调查结果,是舞团的同事心怀嫉妒,我觉得哪里有问题,但说不清。”
    ……
    牛毛细雨淅淅沥沥,房间格外安静。白诺翻看监视报告,老战友蹲在地上一口口抽烟。
    “齐淼的死能怪在谁的头上,你心里的邪火也有处发,总好过你整天恨自己、怨自己。”
    老战友苦口婆心:“只要你发话,兄弟们陪到你熬到天荒地老,可是你总得给自己一个结局。人呐,得放过自己。”
    细雨看不见线条,无声无息地染湿了沥青路面。门前有车辆路过,短促地响了一声喇叭。
    ……
    “兄弟们又跟了秦销半年,一无所获,我就让他们撤了。
    “三年以后,我有个战友的女朋友当了刑警,她办了一桩入室抢劫意外杀人的案子,疑点很多,像谋杀伪装成意外。查下里发现死者是个经济诈骗犯,她骗过的人都一一排除了,最后发现她生前与某个位高权重的京少交、往、密、切。”
    白诺冷冷地一勾嘴唇:“这桩案子最后不了了之,以秦销的身份,别说证据不足,就算证据确凿,秦家不倒台,没人能奈何得了他。”
    汪悬光若有所思。
    “但我意识到,之前的直觉没错,秦销绝对不干净,也许他把谋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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