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肉蒲团》第十六回真好事半路遭魔活春宫连(2/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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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未央生要暴白原情,把一人有福,带系满屋的话,说与她们听。奈何三个门生一齐鼓噪起来,竟不容主司开口。
    瑞珠、瑞玉道:“云姐的话极讲的是,我们一概除名,让那老门生独占鳌头罢了。”
    瑞珠就提起笔来,把三个人的名字、批评一齐抹去,后面批一笔道:
    淮阴齿幼,绛灌年尊,不敢雁行,谨当逊位。
    批过之后,就对未央生道:“这一位玉笋门生还喜得不远,那旁门里面是走得过的,请去浇灌她,我们三个不劳你培植了。”
    未央生见他动了公愤,不好措办,只得低头下气,随她们驱逐,只是不理。
    直待她们气平之后,方才说出原情,是推你们的屋鸟之爱,要寻她做个介绍,好与列位相处,所以奉承她几句,其实不是公道批评,列位不要过责。
    三人听了,方才释了公愤。未央生就于释愤之后,卖笑求欢。自己先脱去衣服,睡在床上,等三人次第宽衣。正要爬在床上去,不想守门丫鬟咳嗽一声。三人知是暗号,就流水穿起衣服来,留香云在里面藏人,瑞珠、瑞玉连忙出去招接。
    未央生的衣服脱得最早,堆在女衣下面,寻不出来。及至众人穿完,捡出来时又穿不及,只得精赤条条爬进箱去。
    且说花晨走到中堂,见了瑞珠、瑞玉,看她两个面容大有惊慌之色,心内疑惑起来,知道这三个人必有良之事了。就要闯尽卧房,察她动静。
    谁想她已把活跳的春宫,锁在箱子里去了。
    花晨走到房中,故意喝彩她道:“好几日不来,一发摆列的整齐了。”就到床前床后走了一次。
    连橱柜里面都去搜检一番,并不见一毫形迹。只说是自己生疑,其实没有相干。遂坐下与三人共说闲话。不料,这事到底做不完全,弄来弄去,依旧露出马脚来。
    起先,她三人听见咳嗽,大家慌了,只有工夫穿衣服,开书箱,急把窝藏的人塞得进去,就完得一桩事。不虑那一本册子丢案头,不曾收拾。
    直到说话之际,方才看见。正要去取,谁知花晨眼快,一把就捏在手中。三个人慌了手脚,一齐去夺,那里夺得过来。
    香云知道不能夺来,就先放手,故意对瑞珠、瑞玉道:“不过是路上拾得一本残书,送与晨姑拿去罢了。抢它做甚么。”
    两人一齐放手,花晨道:“既蒙云姐见赐,待我揭开张它一张,看是甚么书。”就把身子立开,与她三人隔了一丈多路,揭开一看,看见“广收春色”四个字,只说是本春意图。
    急急翻到后面,先看人物,后看标题,才晓得其中意味。
    谁想翻来复去不见一幅春宫,都是批评的语,方才晓得是个多情才子品评佳人的册籍,比春意还好看。就把一概批评细细看去,看到一个名为“玄色佳人”,后面批语竟像为她写照的一般,就不禁动起心来。
    暗想这册子莫非就是庙中相遇的人做出来的不成?就翻转到前面去看题头,只见有“某时某日遇国色三人”的话,写在名字之前。再把“银红”、“藕色”的字眼想了一会,就知道是她无疑了。
    及至看到“淮阴齿幼,绛灌年尊”的一行批语,认得是瑞珠的笔迹,就放下脸来,把册子藏入袖中,故意叹道:“当初造字的苍颉,真是圣人。”
    香云道:“怎见得?”
    花晨道:“他造的字,再没有一个字没解说的。譬如奸淫的‘奸’字,是三个“女”字合起来,即如你们三个女子住在一处,做出奸淫的事来一般。难道还不晓得苍颉造字的妙处?”
    瑞珠、瑞玉道:“我们住在一处,并不曾做出甚么事来。这话从那里说起?”
    花晨道:“你们既不曾做,这册子是哪里来的?”
    香云道:“是我过来的时节,在路上拾得的。”
    花晨道:“你不要骗我。我如今只问造册的人现在哪里?好好抬出来,万事干休。若还不说,我就写一封书,把这册子封在里面,寄与你们的丈夫,叫他们回来同你们说话就是了。”
    三人见她词色不佳,不好与她相抗,只是推说这册真是拾来的,那里晓得造册的人姓张姓李,住在何方。
    花晨一面盘问,一面东看西看,心上想道,别处都相过了,只有这只画箱不曾检验。
    往常是开着的,为甚么忽然锁了?其中必有原故,就说道:“这事你们既不肯抬,只得暂时免究,待改日再审。只是你这箱子里有几轴古画,可开出来待我看看。”
    瑞珠道:“钥匙不知放在哪里,这几日尚寻不着,待寻着时开出画来送与姑娘看。”
    花晨道:“这等,不难。我家钥匙甚多,可以开得的。”
    吩咐丫鬟去取。不上一刻,取了几百把来。花晨接到手,就去开箱。
    她三人就像死人一般,又不好嗔,又不好拦阻,只得凭她去开。心上还妄想她钥匙凑不着,开不来。谁想她不用第二把,头一把就开着了。揭起盖子一看,只见一个雪白男子睡在里面,腿上横着一根肉棒槌,软到极处,尚且令观者吃惊。不知他坚硬起来更作何状。
    花晨见了如此奇货可观,岂有不居之理,就不忍惊动他,依旧放下箱盖,把原锁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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