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节(1/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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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牛公子吧?”黎斯淡淡地问。
    他惊慌失措,对着黎斯拱手道:“在下牛长天。”黎斯看了看牛长天,道:“牛公子为何深夜来这水潭旁,难道有什么不顺心的事?”
    “我……不,我只是睡不着,出来走走。”牛长天擦了把额头的冷汗,再道一句,“天色已晚,我先回去了。”黎斯望着似仓皇离开的牛长天,低首看一眼幽潭,嘴角微微拢出了一抹深刻的笑意。牛长天回到卧房,重新躺在床上,紧紧抓住被角,用只有自己才听得到的声音不停喃语:“放过我,放过我,求求你放过我吧。”
    佛洛县衙。丰无庸脸色凝重地坐在牢房草堆上,黑夜深重,他却一丝睡意没有,眼光在脚边的草堆上停留。倏然,草堆动了一下。
    丰无庸嘴角的肌肉紧跟着抽搐了一下,草堆之下不知有什么东西,或者是老鼠,或者是虫蚁,但丰无庸就是提不起勇气去查看。心灰意冷之际,他站起身,对着草堆狠狠踢了起来,像是将一腔怒气和怨气尽数发泄,但突然,丰无庸的脚被什么东西抓住了,丰无庸整个人愣住了,那是一只手,但只有这一只手,没有别的。丰无庸嘴角急速地抽搐,脚边的手迅速地上攀,他看到一抹惨白色爬上了自己的膝盖、肚子、胸膛,而后来到了脖颈处,沾染着点点血迹的手扼住了他的脖子。
    丰无庸无力地哀叫一声,倒地。“咚咚!咚咚!”吴闻脑子一阵迷糊,跳下床打开门,门口站着掐腰的少女,一身红装,不是李英风又是哪个?“李大小姐,您知道现在是什么时辰吗?”
    “我管什么时辰,我是来传话的,千蝶让我来告诉你们,昨晚丰无庸在大牢里上吊自杀了!”
    “啊,自杀?”吴闻诧异道。黎斯走了过来:“死了吗?”
    “没死,就差一口气,再晚发现会儿,就死定了!”
    “好,我们现在去衙门!”县衙大牢,丰无庸有气无力地横躺在牢房草堆上,黎斯第一眼就看到了他脖子上紫色的淤痕,看伤痕的颜色的确险些就要走了丰无庸的命。王怀让也在牢房里,跟他并肩站着的还有严千蝶。
    “是盈盈回来了,她说她在地府里很孤单,要拉我一同下去。盈盈要带我走,她想要我的命啊,盈盈……盈盈。”丰无庸浑身哆嗦,喃喃自语。
    王怀让摇摇头,自从丰无庸再次恢复了意识,就不停地自言自语说些奇怪的话。严千蝶同黎斯对望了一眼,严千蝶问道:“丰无庸,你真的这么想死?”
    “想死?哈哈,这不就是你们逮我进这里想要的结果吗?我一死,死无对证,盈盈的案子就可以毫无顾忌地推在我身上,你们岂非省去了找出真凶的麻烦?”
    “事到如今,你竟然还要狡辩!丰无庸,铁证如山,你逃不掉。”王怀让冷冷地说。
    “哈哈,哈哈!”丰无庸双眼射出诡异的绿光,让在场的几人吓了一跳,丰无庸笑罢,“我自从进来这里,便不再想活着离开了,起码我可以去找我的盈盈,只是没找出杀害盈盈的真凶,我实在死不瞑目。”
    “咳咳。”黎斯突然咳嗽两声,严千蝶轻笑,转望王怀让道,“我看丰无庸的状况,目前不适合再待在这里了,不如就让他暂且回到墨善药堂吧。”
    “你……严姑娘,你可知道你说什么?”王怀让似不敢相信自己听到的,指着丰无庸说,“他可是真正的杀人凶手,即便他死在牢狱里,也断无放他回去的说法。”
    “王捕头,你这边来说。”
    王怀让迟疑着跟严千蝶走到一旁,不多会儿,王怀让脸色几度变化,而后迈着缓慢的步子走回牢房,又望了几眼丰无庸,才叹气说:“你走吧!”
    丰无庸做梦也没想到,他是多么荒唐地进了大牢,又如此离奇地走出了牢狱。
    丰无庸走后,黎斯当先带着几人前行,王怀让赶紧赶几步,追问:“严小姐,你方才说的可是真的?”
    “自是真实,我又怎敢欺瞒王捕头,放跑真凶?”严千蝶顿一下,才继续说,“昨天我们去了墨善药堂调查,查到丰无庸前天一大早去了芙蓉镇跑药材生意,直到昨早辰才赶回佛洛。而卞盈盈的死亡时间经过仵作初步检查,应该是在前天深夜的戌时到亥时之间,而这个时间,丰无庸根本不在佛洛,他又如何杀害卞盈盈?”
    “至于那把匕首,我想的确是丰无庸定做防身,后不慎遗失。否则,他应该不可能将如此厉害的证据留在案发现场,难道想着有朝一日,用这匕首指证自己杀人吗?”
    “这……”王怀让额头又冒出了冷汗。几人行行走走,头顶天色骤然变黑,王怀让错愕地抬头,才发现黎斯竟带着几人来到了县衙黑屋子。“来这里干吗?”王怀让问。“听卞盈盈说话!”走在前面的黎斯突然说。王怀让闻言,不由得背后一阵发冷,听死人说话,难道想让死人诈尸不成?他望着黎斯,心道这个严小姐的朋友也不简单。严千蝶一语不发,站在黎斯身旁,看着他,大眼睛里闪烁着异样光彩,但只一瞬间,就消失了。“吴闻!”
    “在呢!”吴闻应着,从横躺的卞盈盈的尸床上搬起了卞盈盈的上半身。
    黎斯小心地取来从仵作那里借来的工具,将卞盈盈胸膛上方的致命伤重新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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