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打的就是表里如一(3/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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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创口再度渗出了血,双唇肿了起来,舌头碾压会传来跳动的痛感。陈糖大概是尝到了腥甜的味道,亲吻的动作瞬时停住了,好像被美杜莎的眼睛钉在了原地。
    就在同时,房间的灯被摁亮,文以安刚刚适应了黑暗的眼睛不由得回避了一下光亮。拎着的法棍包掉落在脚边,她空余的双手一只揽着陈糖的背,另一只正搭在她的肩上,再抬眸时只见近在咫尺的那双眼里喧闹的不安,对方的视线直直坠在自己的唇上,勾住自己腰后的手也泄了力气。
    尽管文以安自觉没有义务要说明什么,但她的手却轻拍着陈糖的肩背,似哄非哄地在对方的唇角落下几个轻吻。被石化的人这才解冻,顺势用鬓边柔软的发蹭过她的脸颊,头低下去,埋进了文以安的颈窝。她窝在那里郑重地呼吸着,喉间气流滚过,发出了近似呼噜的声音,把拍着自己肩膀的人逗笑了。
    “好了,别这么抱着了,你颈椎会痛。”
    笑着用肩顶了顶她,文以安稍稍用力把倚在自己身上的人推了起来,别真像是养了一只大型犬,“我该走了,下次见。”
    “不能留下吗?”
    犬类装可怜讨关注时会睁着湿漉漉的眼睛,就和陈糖那双在亲吻后湿润红艳的唇一样,她说着还用舌头舔了舔唇角染上的口红,眨眼的频率似乎都计算过。至少勾得文以安有些不忍地又贴上去蹭了蹭唇瓣,分开时带着些许无奈轻轻叹了口气。
    “今天不行。还是下次吧。”
    听到回答后,轮到陈糖叹气了,她帮文以安捞起了地上的包,重新打开房门,在走出去之前,文以安拉住了她。公众形象素来端庄的主持人从包里拿出湿巾,替陈糖拭去了唇上晕开的豆沙色,再拿出口红给自己厚涂了一层,将下唇划破的伤口掩盖起来。陈糖跟在文以安身后走的时候,嘟囔着骂了万宇晴一句:“她是属狗的吧,到处乱咬人。”
    “嘘。”
    文以安转过头来将食指竖在嘴唇前,笑意掺杂着,语气温柔,“别说了,她妈妈陶老师在楼下呢。你也去问声好。”
    “完蛋了,我不知道她妈妈的作品啊,问完好能不寒暄就好了。不然我肯定要丢人的。”
    一边说着,陈糖一边掏出手机来查陶玉的百科资料,想着临时抱佛脚也算是有点准备。
    文以安瞧着她一目十行的模样,笑着应承说:“行,我赶紧劝陶老师走,不给你额外的压力。”
    两人下到大堂时,万宇晴早就在了,她换了一套舒适的衣服,站在酒店的旋转门旁和自己母亲有一搭没一搭地说着话。
    “陶老师。”
    还未走近,文以安先唤了一声,语调明媚得像是在联欢晚会舞台上,“不好意思,让您等久了。我刚在电梯口碰到了宇晴这部电影的另一位主演,小姑娘说也想和您问声好,所以带她过来了。”
    听见文以安点了自己的名,跟在身后的陈糖感觉头皮一紧,立刻站直了身体鞠躬问好:“陶老师您好。我叫陈糖。”
    陈糖没有说多余的话,毕竟多说多错,只是乖乖地眨了眨清澈的狗狗眼,单纯靠神情来讨人喜欢的本事她还是有一些的。
    “你好呀。”
    陶玉比万宇晴个子高一些,同样深刻的五官,眸色淡了许多,与女儿风暴般激烈的气势不同,她像弥漫的晨雾,也是一种让陈糖感觉很熟悉的气质。是了,更像是另一个年龄阶段的文以安。想到这里,陈糖不由自主地转头看了看身旁的人,但文以安面上的笑容比平时更舒展,仿佛云层裂开了缝隙,看得清路径的日光洒了下来。又是一个让她觉得陌生的印象。如同此刻的陶玉是平日的文以安,而此刻的文以安变成了平日里的自己。
    当然,比自己要从容许多。
    陈糖垂下了眼睛,耳边三人来往的对话声音模模糊糊,她正顾着劝说自己,她认识的那个才是真实的。
    “……听说再过两天要去南方取景,挺好的,实地取景比棚里有趣许多。”
    走神的间隙里捕捉到的一句应该是对她说的话,陈糖连忙抬起视线,乖巧地点头应和。
    “那你们早些休息,我和以安也回去了。”
    陶玉伸手拍了拍万宇晴的手臂道别,接着就和文以安一起上了门口已经在等候的车。
    明天还有一整天戏拍的两人目视着车尾的红灯沿着车道慢慢远去,这时候万宇晴幽幽地开口:“瞧见了吧,那女人不是什么省油的灯。”
    可是不知好歹的女孩却转头瞪了她一眼:“你就喜欢背着说别人坏话,是吧?”
    “哼。”
    万宇晴冷笑了一声,转身准备离开,嘴边最后滑落了一句,“我当面也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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