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0节(1/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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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慕容拓怔了怔,桑玥的手指很凉很柔,摸在他的头顶有种薄荷叶扫过的触感,清凉惬意。他看向铜镜中那个美丽智慧的女子,忽然十分庆幸初遇时没有一掌拍死她,虽然当时,他真的很想那么做。
    钟妈妈在门外听了良久,直到里面没了动静,才挑起一片帘角往里瞄了瞄。这一瞄,差点晕了过去!慕容公子端坐于梳妆台前,二小姐站立于他身后,二人都披头散发,这说明什么?二小姐还挽起慕容公子的头发,将其束于头顶,戴上墨冠,插入玉簪……二小姐竟然给慕容公子束发了?
    钟妈妈两眼一黑,晕了过去。
    慕容拓轻咳一声,道:“你怎么知道我答应了?”
    桑玥顽皮地捏了捏他的耳朵,道:“你吧,傲是傲了点,混也混了点,好在有上进心。”
    “到底是夸我还是损我?”慕容拓转过身,意味深长地看着桑玥,“你……故意的吧?”
    “嗯?”桑玥不明所以地偏过头,无辜得像个求知问解的孩子。
    “不愿承认就算了。”慕容拓心里一软,但总觉得灵慧收他做徒弟一事与桑玥脱不了干系。
    慕容拓走后,桑玥又拉开绣架上的硕大布幕,绣了良久,直到眼睛酸涩,才洗洗睡了。
    却说桑柔回了院子后,心情久久不能平复。好不容易趁着叔父和婶娘回家的时机,摆脱了禁足和罚跪的烦恼,却又被桑玥给狠狠地吓了一番!
    绿芜小心翼翼地奉上一杯茶,桑柔看也不看,一把打翻在地,喝道:“婶娘也是个偏心的!明知道府里闹鬼,不把辟邪的香囊送给我,却送个桑玥那个贱蹄子!简直枉费外祖母养育他们姐弟那么些年!”
    绿芜不敢说话,兀自将地上的碎瓷拾掇干净,又听得桑柔继续道:“不就是一个辟邪的香囊吗?改日我也去普陀寺求一个!你去翻翻日历,看哪天适合出门?”
    自闹鬼一事后,桑柔迷信了许多,总觉得人的运势与这日子关系颇深。好在罗氏曾经花重金请钦天监的人做了一本日历,并临募了一份送给她,如今倒是能派上用场。
    “是!”绿芜行至书桌旁,仔细翻了日历,道:“大小姐,六月二十八号是个好日子,适合出门祭祀上香。”
    “六月二十八?今天才六月初五,还得等二十多天?”桑柔下意识地摸上左胸,那里简直痛痒难耐,像火烧、像刀子割又像万只蚂蚁爬来爬去,“对了,上次膳房的杜娘子说的那个方法,你去问了大夫没有?”
    杜娘子是王妈妈的远房亲戚,最初在膳房做事,后升了管事娘子,负责采购和分配食材,按理说也是份肥差,可惜她丈夫嗜酒成性,难当大任,就在府里的二进门处守守门,她的份例银子大多贴了丈夫。因为王妈妈这层关系,杜娘子对大夫人和桑柔很是尽忠尽职。
    有一回她亲自给桑柔送膳食过来,正好碰见绿芜在桑柔清理伤口,她瞧着那脓血直冒的样子,想起乡下有个土方子,遂斗胆箴言。只是那方子过于霸道,桑柔听着就毛骨悚然,断不敢用。但,眼看胸部的伤势逐渐恶化,桑柔又找不到合适的时机让查尔斯来动手术,被病痛折磨的桑柔已经快要丧失理智。
    绿芜的手抖了一下,道:“奴婢去打听了,大夫说那个方子偏归偏,却是可行的。”
    桑柔不耐地倪了绿芜一眼:“我瞧你的胆子和力气不行,万一到时压不住,可不得害惨我?”
    这是决定兵行险招了。
    绿芜低头道:“奴婢去将杜娘子请来吧。”
    桑柔打开锦盒,拿出五彩夜明珠看了看,心情好了几分,又自梳妆台的抽屉里选了支金钗:“你现在就去告诉杜娘子,这件事得办妥了,少不了她的好处。”
    绿芜接过金子,转身擦去额角的汗,出了桑柔的房间。她的脸上还在流血,大小姐浑然不察。她敢怒不敢言,偷偷回房洗了把脸,又擦了桑玥送的金疮药,这才去往杜娘子的住处。她心里委屈,连带着脚步就乱了。
    突然,头上吃痛,似乎撞到了什么,但她不似西红那般嚣张跋扈,她只摸了摸头,尔后抬眸,却见来人是莲珠。
    莲珠忙给绿芜陪了个不是:“绿芜,对不起,小姐想吃夜宵呢,我去膳房领了些食材,准备回小厨房自个儿做。”
    绿芜瞅了瞅天色,将近半夜了,二小姐还不睡,果真如传闻中那般勤奋刻苦、饱读诗书的么?还是说……她又看向莲珠,端了一托盘的干菇、牛乳、薏米和一小片南瓜。绿芜与莲珠一样,从前都是大户人家的女儿,因家道中落被卖入府里为婢,容貌和见识绝非寻常下人可比。她的目光落在牛乳和南瓜上,道:“二小姐的睡眠不太好?”
    莲珠眼珠子一转,叹道:“是的呢,这不都子时了,熏了安神香仍无法入眠,我才寻思着熬些助眠的粥,唉!不过,估计也不顶什么用,毕竟都好一阵子了。”
    绿芜垂眸,莲珠笑了笑,道:“我瞧你这样子应该是替大小姐跑差吧,赶紧去,别耽误了又挨耳刮子。我要走了,二小姐等着呢。”
    绿芜怔在了原地,二小姐送她金疮药难道不是想收买她、从她口里套出一些大小姐的消息吗?她被大小姐责罚、心情欠佳,正是趁火打劫的大好时机,莲珠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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