求鸾/清冷驸马竟是白切黑 第71节(2/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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亮清澈的眼?,往谢洵躺着的方?向看去。
    屋中的蜡烛已经被吹灭了,外面的天色也?算不上好,暗沉沉的一片。
    她其实看不太清谢洵的身形,但元妤仪很熟悉他的模样,脑海中已然能够熟练勾勒出他宽阔的肩膀,笔直的脊背和?劲瘦的腰。
    恰在此时,天边蓦然响起一道惊雷,雷声轰隆,裹挟着更激烈的风雨。
    元妤仪下意?识将?头重新缩回被子里,像只受惊缩回壳的鹌鹑,额头上已经沁出一层薄薄的冷汗。
    几道暗紫色的闪电划过寂静的深夜,照亮这?间普普通通的客房,每一个角落都霎时被照亮。
    包括床上蒙在被子里的少女,因为惊慌失措,她脚边的那截被子滑落到床下,露出明显颤抖蜷缩的玉足。
    谢洵借着残余的亮光看清这?一幕,眉头微皱,他的声音里带着一丝急促,唤了声:“殿下?”
    元妤仪没有回应他,她蒙在被子里,耳边是轰隆隆的雷声,太过诡异也?太过恐怖。
    就像多年前那场宫变。
    雷霆闪电交织,冲刷着流不完的鲜血,有人头骨碌到她站着的台阶下,满目皆是四肢残骸,死不瞑目的宫廷侍卫和?叛贼逆党……
    她沉浸在这?场永远无法忘怀的噩梦中,根本?听不见谢洵略显焦急的声音,更没有察觉到风雨之下越来越近的脚步声。
    突然,元妤仪用?以?藏身躲避的被子被人往上扶了扶,她冰冷的双脚被严严实实地?盖好。
    下一刻,熟悉的清冽男声比雷电更早响起。
    “殿下,莫怕。”
    像是久病的人终于找到了治病的良方?,也?像是长久在黑暗中孑孑独行的人骤然见到了亮光,元妤仪的大脑一片空白,耳边阵阵嗡鸣在逐渐消退。
    她掀开被子,紊乱的呼吸声愈发明显,天边响起迟来的惊雷,之后刹那间划过一道闪电。
    二人的视线猝不及防地?撞在一起。
    元妤仪漆黑的瞳孔微微涣散,整个人倾身向前,下意?识扑在他怀里,似乎唯有这?样她才能收获片刻的安心?。
    谢洵耳畔是她压抑的喘息,反搂住她颤抖的脊背,安抚性地?为她顺气,少女柔顺的青丝乖巧地?停在他指缝里。
    元妤仪埋头抱着他,嗅着鼻端那股熟悉的令人安心?的白檀香,这?一刻她脑海中所有利弊,所有前尘过往尽数被抛弃。
    察觉到怀中少女的力度越来越大、越来越紧,像是勃勃生?长的春藤在汲取大树的养分一般,谢洵右手上移,无师自通地?将?她的脑袋又往怀中压深一分。
    仿佛只有亲密无间的姿势,才能予她真正的安心?。
    谢洵提高声音,和?屋外的风雨声对抗,安抚着元妤仪绷紧的情绪。
    “殿下别怕,臣在。”
    “臣说过,无论发生?何事,都会守在殿下身边的。”
    “谢衡璋此生?绝不食言。”
    “……”
    不知过了多久,屋外的雷声再也?没有响起过,只是风雨未停,大有要下一整宿的趋势。
    元妤仪只觉得很累,却又很安心?,两种极致矛盾的情绪在撕扯着她所剩无几的思维。
    那场噩梦和?眼?前的人。
    这?个将?沉湎于过往噩梦中的她唤醒的人是她夫君,可以?依靠的人也?是她的夫君。
    虽然二人成婚的理由是如此的简略急促,荒谬而又可笑,但她的名字终究落在了谢家的族谱上,她还是他的妻子。
    她还是谢洵的妻子。
    这?句话仿佛沾了蛊毒,在她脑海中晃。
    元妤仪松开紧紧搂着驸马腰间的手,骤然失去温热微颤的躯体,谢洵还没从方?才的状况中反应过来,微微怔愣。
    但是二人呼吸相闻,他又清晰地?看见眼?前少女苍白的脸颊和?漆羽般浓密的眼?睫。
    没等?元妤仪先开口?,谢洵觉得自己已经能猜到她下一句要说什么,于是先低声道:“既然殿下没事了,那臣就……”
    回去休息了。
    他理应从哪来回哪去;
    虽是夫妻,可谢洵和?元妤仪在这?方?面总是保持着同等?的默契,一开始是因为成婚的目的不纯,后来倒是有过一段浓情蜜意?的时光,可不久后又萌生?了猜忌和?质疑。
    两个人都曾收回要迈出一步的脚。
    从前如此,此刻又怎么会例外呢?
    可是下一刻,元妤仪却直起上半身,伸手环住青年脖颈,谢洵甚至能清晰地?感觉到那张柔软的脸颊贴着自己滚烫的耳廓。
    她的动作与他的想法简直南辕北辙。
    谢洵垂下的手一时之间甚至不知道该维持何种姿势,他心?如擂鼓,生?怕自己此刻不经意?间的动作会惹她厌烦。
    元妤仪的眼?皮和?大脑都是混沌而沉重的,疲惫和?理智对峙,终究是前者占了上风。
    谢洵素来克制从容,他方?才未尽的话意?也?肯定是想要离开,可是元妤仪却因此生?了私心?和?贪念。
    她甚至为此感到不舍的委屈。
    少女的嗓音不似从前那般清脆柔婉,反而被低落的情绪晕染,她所有细微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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