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5节(1/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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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同样是学武之人,他自然一眼就看得出苏日暮手肘上的是箭伤——擦着骨头而过的箭伤!
    光是想,他就知道中箭、拔箭的时候该有多疼。
    而且……偏上一些,射中的就是心脏,这样来势汹汹的箭,毋庸置疑的一箭毙命。
    甄侦只觉一阵心悸,从未有过的心悸。
    苏日暮用空余的那只手摸摸鼻子,“不是大问题啦……”又不是没有受过更严重的伤,没什么了不起的。
    何况当时连晋第一时间就处理了伤口,也叫来了大夫,仔细调养一番,不会有什么后遗症。
    “在你眼里什么才算是大问题?!”甄侦这番真的动了火气,素来温柔的人眼里带着火光,那双本就深邃的黑眸变得更加黑沉,“等这只手废掉不能拿笔吗?”
    苏日暮像是不太理解他为什么会发火,很是无辜地微动了一下受伤的右手的指头,道:“的确没什么的,不是还有左手吗?”于他而言,左右手有什么分别?
    甄侦脸色铁青地看了他一会儿,忽地起身拂袖就走,听朝小阁的大门被他带得“哐当”一声巨响,不仅惊得外面的影卫惊了一惊,连苏日暮都心里一跳。
    苏日暮盯着那扇还在微微震动的门,片刻后,唇边溢开一抹淡淡的苦笑。
    不是不知道甄侦是因为他不爱惜自己的身体所以才生气的,正是因为知道,才不知如何是好。
    孓然一生过了这么多年,他早已不习惯面对别人的关心,即使那个“别人”是最亲密的阜远舟,如今甄侦这般强硬的作风,他更是应付不来,所以才会用那种浑不在意的态度将人激走。
    不管甄侦对他这般是出自什么原因又是用什么样的方式,那份好他始终是默默记在心里的,不然在知道甄侦对他用摄魂术的那一刹那,这个人已经不在世上了——即使他不亲自动手,告诉阜远舟一声,甄侦也不会还能站在此处了。
    白衣的书生看了看被甄侦解开纱布后裸露出来的伤口——在右臂上对穿出两道狰狞的口子死肉翻卷,还散发着新鲜的血腥味和药味。
    除了一副残缺不堪的身子,他所拥有的东西已经不多,又何苦欠下太多的债,还不及,又要待到下一世来做牛做马。
    苏日暮扯了扯嘴角,将那份苦涩敛去,拿起纱布正准备自己动手把它缠回去,冷不丁的听到一阵轻难以闻的脚步声走到门外。
    他一怔,来人就推门而进,看也懒得看他,一言不发地走过来,雪青的官服和缀着玉玦的长发在烛火下晃出一道优雅的弧度。
    苏日暮愣愣地看着方才一脸铁青拂袖而去的男子坐到之前坐的位置,信手一放,摆了几个瓶瓶罐罐,连对方伸手过来都没来得及反应。
    跟在后面的林伯和影卫放下一盆滚烫的热水和一碗药之后就行个礼飞快离开了。
    直到甄侦拉过他受伤的手,移动的动作让他觉得疼痛之后,苏日暮才呐呐道:“干……干嘛?”
    甄侦面无表情地瞥他一眼,然后低头打开那些瓶罐的盖子,一股药香缓缓溢了出来,他淡淡吐出两个字:“换药。”
    “……大夫开了药……”
    “比不上我的。”甄侦语气没什么起伏地道,看了看他的伤处,用柔软的丝棉蘸饱了刚刚温热下来的滚水,轻柔地擦去伤口上覆着的药膏。
    苏日暮没说话,也没挣开,只是眼神复杂地望着他低垂的秀美眉眼。
    他自然是闻得出那是些什么样珍贵的伤药。
    擦去了原本的药膏,伤处的血已经不再涌出,甄侦拿起其中一个瓷瓶,拔开瓶塞,往上面倒了一些冰冷透明的液体。
    苏日暮瞬间感觉伤口那里传来一阵火辣辣的好似撕裂皮肉的疼痛,药力之强劲,饶是忍痛力强大如他,也禁不住闷哼了一声,冷汗从额头上滚落下来。
    甄侦见状,按住了他微微挣动的手,传递过去的体温让苏日暮放松了一些。
    直到那些液体渗透进了伤口里,甄侦才擦拭了一下他额头的汗珠,然后换了一种药膏,均匀地细细涂上伤口,从绽开的皮肉周围直到翻开的肌理,都一点一点将其覆满,随即再用白绢为其裹缠着伤口,替他披上一件外袍,又系住了衣带。
    不过甄侦的眉头还是紧了紧。
    靥穿愁的事情关系重大牵扯众多,午后那时影卫来报,相当委婉地说永宁王“用了一些比较武力的手段带着苏公子走了”,当时问卷批改接近尾声,他根本走不开,待到阅卷结束,贪狼才在被阜远舟救出的天仪帝的示意下将此事通知了他。
    靥穿愁……究竟是怎么样的机括,才能射出这么可怕的箭?
    苏日暮又是什么人?为什么会知道这个机关的事情?
    越是接近,就会发现这个人身上的谜团越多,也就……越放不开。
    苏日暮自然是明白对方在疑惑些什么,正打起精神准备应付,谁知甄侦什么都没问,只将那碗汤药推到他面前,道:“喝了,早点休息罢。”
    苏日暮一愣,难得不多说什么,拿起就喝,放下碗时,甄侦道:
    “用了那药夜里可能会发烧,你睡,我守着。”淡淡的语气,理所当然,没有商量的余地在里面。
    苏日暮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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