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3节(1/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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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三日之后,城西铭萝庄,候君携兄而至,以图换之。
    这是那份请帖上的言辞,一份出自宿天门请帖。
    那么宿天门凭什么认为,视兄如命的阜大教主会带着他的兄长去赴宴?
    以图换之,是拿什么图,换什么东西?宿天门为什么认为阜远舟一定会肯换呢?
    宿天门虽然狂妄,但是不轻鄙,他们做事,绝对不会做无望之事,既然敢下这份请帖,就证明对方有这个把握。
    而最能撼动阜远舟,就莫过于阜怀尧了。
    于是乎苏日暮看见刚才还略有顾忌的阜远舟一下子慌了手脚,近乎无措地扯开了阜怀尧的衣襟。
    苏大才子识趣地转过头去回避一下,他可不认为自家好友这么久没有动手是因为不担心他的亲亲皇兄。
    但是他刚撇开目光,就被阜远舟失声叫住:
    “闻离!”
    他的声音实在太过失措,苏日暮猛地回过头去,结果这一看,就猛地倒吸了一口冷气。
    阜怀尧的肤色很白,不是那种病态的苍白,而是一种酷似秋日霜露的、霜冷的白,青色的经络都可以看得分明,在纯色的黑衣下,映衬着那张华雍冷丽的颜容,有种叫人移不开视线的炫目感。
    可是,在他的心脏处,却驻扎着一团乌黑的线条,缕缕分明,凌乱地占据了这片霜色的地盘,由左肋开始,一路蔓延上了肩膀,细细去看,甚至还能发现这些黑漆漆的线条在蠕动,像是那薄薄的皮肤下蜷缩着什么活的生物,惊悚至极。
    阜远舟却死死地盯着这团乌黑,脸色煞白无比。
    苏日暮待得反应过来,立刻掀开车厢的帘子,呵斥道:“马上回城!越快越好!”
    赶车的人是驻扎在大院的魔教弟子,很久之前就认识苏日暮了,何曾见过这个随意随性的男子这般严肃急切的语气,顿时也凝重了神思,马鞭一挥,马儿便飞奔起来。
    随行的人也有些奇怪怎么突然加快了赶路速度,毕竟城门已关,他们早晚回去都是翻墙的份儿,不过脚下倒是一步不慢地跟了上去。
    苏日暮放下车帘,道:“甄侦办事还没回来,我说好等他的,”原来慢腾腾的车速正好等他赶上来,“你先带你皇兄回去,我跟他稍后就到。”也许还能叫上甄侦一起回一趟素剑门旧址,一是回去看看,二是查探一下那个拿来困住阜远舟的阵法。
    “小心点。”阜远舟只明白他的意思,不过只来得及说这句话,对方就已经提着剑翻身出了车厢,隐没在了昏昏夜色里。
    事到如今苏日暮不用再掩饰武功,倒也算得上是个助力,起码以他的武功谋略,世上没有多少人能够奈他如何。
    一行人紧赶慢赶赶回了鼎州城,翻墙进去之后直取落脚的魔教大院,早上出去的一行人里只有沙临志和柳天晴最先回来,跟着秦仪在灯火通明的大厅里等人。
    阜远舟抱着兄长风风火火闯进来,委实惊了一伙人。
    他也顾不上打招呼,直接点了名让秦仪跟上来,进了他们二人的房间,小心翼翼将人放下。
    秦仪早就收到消息,知道阜怀尧被宿天门的人找上差点被烧死的事情,本以为他的主子这么紧张是因为天仪帝受了伤,但是等看到阜怀尧心脏上的那团乌黑时,瞬间变了脸色,破口就骂:“尊主您既然舍得用伪蛊王,何必再叫属下来治这个人?!您这是想他死还是想他死得不够快?!”
    阜远舟的手颤了颤,“伪蛊王不是我下在他身上的。”
    他怎么舍得让他死,阜怀尧死了,他也绝不会独活。
    秦仪愣了愣,闭上嘴巴上前去检查阜怀尧的情况。
    阜远舟微微退开一步,目光仍然凝聚在男子霜白的面孔上。
    其实蛊王作为剧毒之物,放进人身体的时候,无非就两种结果,一是和蛊王同归于尽,二是和蛊王共存一体,就此百毒不侵,能在蛊王的侵蚀下存活下来的人都是不能轻易招惹的,威慑力极佳,而伪蛊王作为能够伪装蛊王痕迹的存在,为什么没有流传开来呢?
    世间万物皆是相生相克,福祸相依本是天理,伪蛊王虽然也有人用来装模作样,但是真正敢用的人都是情非得已,因为一旦用过伪蛊王,再遇上另一种叫做踅目蛊的蛊虫,就会变成要人性命的剧毒。
    踅目蛊都是一卵双子,一为雄,一为雌,雄蛊成毒,母蛊解毒,这种蛊虫不罕见,但是中了雄蛊就只有雌蛊才能解毒,多被人用来要挟用过伪蛊王的人,而且这个要挟是一来一个准,谁也不想轻易去冒这个险。
    这也是当日阜远舟得知阜怀尧种下伪蛊王那般震怒的原因之一,只是他本以为自己有足够的能力护着阜怀尧,也没有多少人知道这件事,才会被宿天门的人钻了空子。
    把一些蛊虫拍进天仪帝的身体里护着他的心脉,秦仪的脸色有些凝重,“五天,属下最多能护着陛下五天。”
    阜远舟瞳孔微缩,想起了那张紫色请帖上的三天之约——这就是宿天门的底气,自信刹魂魔教教主一定会上钩的底气。
    “尊主,属下还有一事不知当不当讲。”秦仪又细看了一会儿阜怀尧身上的乌黑线条,犹豫着道。
    “说。”阜远舟以为兄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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