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是烟波蓝 第17节(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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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无辜,又可爱。
    一脸萌相缓冲了一下他身上的杀气。
    周维扬忍不住笑:“没揍过人?”
    棠昭说:“你看我像揍过人吗?”
    他一边往前走,一边偏过头认真地打量起她远山芙蓉的清秀模样。
    一对困惑的杏眼让人看尽底色,是从小被养在秀丽闺阁,从没半分逾矩,因而养出了无暇透彻的这么一双眼。
    他收了视线,没再看下去:“我看你乖得很。”
    “周维扬。”
    她喊他的名字,声音软绵绵的。从她的嗓眼里,他才真正领会到什么叫让人骨软肉酥的音色。
    他瞥她一眼。
    棠昭有些担心地说:“我要是以后火了,是不是动不动就会被人家说啊。”
    “以后怎么了,”周维扬挺不客气地说,“接着抽啊,谁说就抽谁。”
    棠昭往下压了压嘴角,看似更沮丧了:“可是我凶不起来,主要是也不太想得罪人。我挺怕的,也挺怂的。”
    周维扬到底是腿长些,三两句之间又走到前面去了。
    听见她这么说,他又稍稍回过身望着她:
    “不是还有我么。”
    他的声音很淡,顺着冷冽干燥的风送到她耳边。
    “你……”
    深秋却拍春景戏,少年身后的布景是一片无限温柔的草绿,在这片盎然的生机里,她听见他笃定的声线:“没人敢得罪我,你就别怕得罪人。”
    棠昭瞳色一沉,怔愣过后,唇齿之间,轻轻地溢出了一句被吹散的“谢谢你”。
    她知道,他这是在安慰她。
    周维扬应该没有听见,只接着给她领路。
    安静了一会儿。
    “周维扬。”她又喊他,软软音色放轻了一些。
    “你觉得他会不会曝光这个事啊,闹上新闻那种,”棠昭不无担心地问,“我怕影响剧组,万一爷爷知道了,会不会变得很麻烦。”
    周维扬仍然笃定:“他不敢。”
    棠昭笑了下,不一定信他的话,但也没说不信,不过浅浅地揶揄了一句:“你只手遮天了啊。”
    他说:“你就当是吧。”
    这回再演委屈的戏,棠昭不怕没眼泪了。
    爱一个人的委屈,被棠昭用自尊折损的委屈演出来,不管怎么样,反正都是委屈,都要大哭特哭。
    大哭特哭的结果就是,下了戏之后,情绪也没收住。
    她觉得做演员好复杂,怎么要面对那么多风风雨雨呢?早知道就不拍戏了。
    不拍戏的话,她应该也能过得不错吧。
    不过那样的话,就不会来北京,不会遇见这些形形色色的人。
    不会遇到能够塑造她的这一些经历。
    棠昭胡乱地想着,手里握满潮湿的纸巾。
    这事没让周延生知道,八阿哥没去告状,自然他知道,告状也是往枪口上撞。
    他当然可以很有骨气地拎包离开这个剧组,但他不会。
    演周延生的戏的机会,千载难逢。
    在旁边供演员休息的遮雨棚底下,棠昭安静地坐了会儿。桌上有制片送来的几份糕点,她现在体内水分流失,吃不下任何干涩的东西。
    不过在湿漉漉的眼光之间,她似乎观察到一件事,周维扬办正事的时候,其实挺有条不紊的。
    他只不过平时看着漫不经心,正经读书、正经工作的时候,很快就会进入状态。
    他不是钻研刻苦的性子,但该干什么事的时候一定会保证效率,严谨认真,让每一份时间都变得有厚度,有价值。
    李迟还挺怕周维扬糊弄的,隔一会儿就去瞅瞅他本子上的记录。
    周延生让他不用管,说他能干好,不会马虎。
    周维扬在他眼皮子底下长大,对孙子的个性,周延生了如指掌。
    等拍完上半场准备收工的时候,周维扬把本子交给旁人,不动声色地脱离了集体。
    他走到棠昭所在的棚子底下。
    见她垂着脑袋,鼻子眼睛都红彤彤的。
    周维扬问旁边工作人员:“谁惹她伤心了?”
    那人答:“没、入戏太深,刹不住车。”
    他没说什么,又看她一眼。
    跟她隔一张桌子,周维扬在旁边折椅里陷了会儿。
    他用余光观察着棠昭。
    本来只看见她鼻尖红润,下一秒,女孩的眼角一滴晶莹像玉珠的液体滚落,太阳底下折光的泪在那一瞬间被他精准捕捉,从眼睑到地面,它自然垂落,没有浸润脸颊,显得更为干脆沉重。
    眼泪也是一把伤人利器,正中少年人的心窝。
    他反射性地坐直身子。
    沉默片刻,思忖着什么,周维扬起身走到一旁,打了几通电话。
    过半小时左右。
    一堆餐盒落在棠昭的剧本旁边。
    她诧异地抬眼,见高大的男孩子就站在桌边,指着那堆东西说:“全买了,全聚德,四季民福,还有这个——不知道是个什么牌子,你尝尝。”
    怕她看不清似的,周维扬还挺体贴地把餐盒往她面前推了下:“吃吧。”
    棠昭怔然。
    她不想跟他去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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