苍头奴 第22节(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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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半分温柔,不消片刻, 便折磨得她嘤嘤哭起来。姜黎便就求他, 说:“不要了。”
    沈翼这会儿是不肯的, 越发粗暴起来,那嘴里还在问:“告诉我,我是谁?!”
    姜黎的指甲在案面上划出刺耳的声音,她一面忍着身体上的痛楚和几乎难以承受的快感,一面叫沈翼的名字。哭腔仍在,眼泪从眼角滑下来,直落进耳窝头发里。
    沈翼却不罢手,偶尔也放慢动作,让身体里的快感攒蓄起来,猩红着眸子问她:“告诉我,和秦泰有没有做过什么?”
    姜黎这会儿舒服,自然不哭,只把脸转向一侧,一面喘息一面回话:“没有,什么都没有做过。”
    沈翼是信她这会儿说的话的,酒精在作祟,情-欲在高涨。在这样的情况下,得有超人的精神毅力才能说出假话来。姜黎显然不是,她已经糊涂了。回话靠的是本能,而不是思考。可即便这样,也不能解掉沈翼心里的愤怒。而后,帐里便又是姜黎的叫声与哭声。
    姜黎不知道事情是什么时候结束的,第二天早上醒来的时候,她已然又忘了大半。隐约还记得,自己一直在叫沈翼的名字,颇为放-荡。还有,她现在浑身上下都是淤青紫斑,表明了昨晚房事的激烈。
    她坐在榻上缓了半会神,才下得榻来。自己先找热水梳洗了,再一点点把昨晚那些落地的杯盘饭菜给收拾起来。这些东西是怎么成这副样子的,她也想不起来。自己是不是惹怒了沈翼,也不记得。心里想着,这样也好,反而坦然,没有什么心虚的感觉。
    她把杯盘剩菜收拾好,食篮里装了仍是送去伙房。剩菜放到一起,可以热了再吃。那碗盘,都是要洗的。她问赵大疤要了些热水,把那些盘盏放进盆里,正打算伸手进去洗,面前忽蹲了个人下来。比她先伸手,手里拿一抹布,手速极快地洗起碗来,说:“我来洗,你去吃点东西吧。”
    姜黎坐在小杌上,也觉肚子很饿。昨儿晚上,其实是没吃什么的。她摸摸肚子,也不与周长喜客气,便说了句谢谢,自起身往伙房里要吃的去了。伙房不大,除了几处烧饭的炉灶并几张桌子,没有什么太多的东西。寻常士兵们都是按批过来吃饭的,地方不够,只能在外头端碗蹲着。
    因是过年,赵大疤带伙房的人蒸了许多馒头包子。姜黎随意拿两个,也不管什么馅儿的,囫囵吃下去,便出了伙房。
    沈翼的帐里被她收拾干净了,自然也不用回去。这会儿雪也停了,有士兵正在帐蓬间扫小道儿。她便沿着那扫出来的路,一直回去自己的帐里头。这是年初一,大伙儿全部得闲,在帐里暖着。瞧她回来,人堆里给她让出地方,招呼她过去。
    姜黎走过去坐下,问一句:“怎么了?”
    人问她的哪有别的事,自然问昨晚怎么样。姜黎摸摸额头,脑子里浆糊一般,也就回了句:“吃多了酒,都忘了。”
    这好了,问不出什么来,那也就不问了。她们又在那闲话别的,说到初五这几日营里都放假,不必撵着做事。等过了这几日,再忙活起来。
    姜黎头疼,便把脑袋搁在阿香身上,听着她们在耳边絮叨。她是不能吃酒的,下回说什么也不吃了。
    却说,虽然姜黎因为吃酒不记得昨晚的事了,但就她在沈翼帐里睡了一夜这个来瞧,应该也是缓和了关系缓和。女人们也便猜测,她和沈翼之间,应该是没什么事了,往后必然如常起来。可到晚上,那边帐里并没有人来叫姜黎。那边没有吩咐,姜黎自然也不贸然过去,因就在自己帐里睡下了。
    女人们便又嘀咕:“这可瞧不明白了。”
    姜黎自己也不明白,但也不去多想。这样的日子没什么不好,踏踏实实的。每回去见沈翼,总要敛着心神,实在难受。他们之间的恩怨放不下,总强往一处凑,实在算不得什么好事儿。
    接下来几日清闲,晴好了,姜黎在傍晚间的时候会只身去印霞河。在河边的石头上坐着,头巾裹了半张脸在那吹风,看夕阳下山。每每看到眼前景色壮阔,心境也便跟着开阔起来,十分自得平静。这也许算是苦中作乐的一桩事了,然这营里却没哪个人陪得了她,是以她总一个人来。
    初四日是她的生日,却并没有什么与往常不同。这营里没人惦记生日这回事,谁也不能帮谁过咯。没有银钱没有粮米,作为最下等的人,谁管你哪一日生的。便是哪一日死的,也没人惦记着。
    及至傍晚的时候,姜黎仍是一个人去印霞河。现在明显比之前暖了些,雪化得快,到今儿已经不剩什么踪迹。也就树根上,或哪方阴影深处,还留下些残迹。印霞河对面山尖儿的雪还是在的,在夕阳的映衬下,很是好看。
    她在河边坐了一气,又生出与之前几日一样的感受,总觉得背后有人在看着自己。可每每回头去瞧,又什么人都没有,是以,这会儿也就懒得回头了。这么又坐了一阵,瞧着夕阳隐没掉最后一丝光线,天色慢慢暗下来。她提了裙面起身,转身要往营地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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