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6节(2/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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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此这般推断起来,她又记起叶府石亭里的那局棋,叶潜持白子,逐渐围困上下两处,缴清南北两方的失地。
    如果他要收复徽州,那么与之对应的宁州关外,他肯定也要发动清边战争收缴回去。
    似乎,这就是当初的聂无忧匆匆赶回北理的原因。
    谢开言皱眉道:“聂无忧回去两月,怎么不见任何动静?”
    阿照道:“不如我替你去趟北理,说清当前形势?”
    谢开言摇头:“聂无忧心黑得紧,他没有鼓动国君出兵,肯定是在观望,等着南翎全线承受华朝的压力。”
    阿照笑了笑:“下次见他,记得打他一顿。”
    谢开言展开地图细看,又道:“如果督军是叶沉渊,这场征战就不好打了。”此后无论皇廷传出程度不等的召见令,她都不予理会,只带谢族子弟紧守在越州边境,誓死不退一步。果然,海运过来的步兵仍然是幌子,另有精利铁骑连夜赶来攻击军营,谢开言带族人御敌,从天黑奋战到天明,遏制铁骑进逼,护住了南翎国的第一道屏障金灵河,同时确保国都无忧。
    天降暴雨,冲毁道路,争战骤停。
    ☆、90破晓(五)
    皇廷连发五道加急诏令叫回谢开言,平息徽州边境战争。谢开言带族人浴血而战,面对国君不乘胜追击反而求和的局面,均哑口无言。
    春末夏初,粉樱如霞,绮丽盛放,爬满皇宫殿宇飞檐。宫宴上百乐奏鸣,合花香,弥漫出一股靡靡之音。酒酣处,太子东瞻率文官拜服在华朝使者脚前,恭敬宣读“奉戴皇父,慈眄臣子”,将华朝那个腐朽贪婪的皇帝尊奉为父,谢开言站在门外,听得很清楚。
    这一夜,南翎少男儿,多降臣,只有聂行远和谢开言拂袖而去,不堪忍受宫廷内的软弱。
    谢飞对谢开言清楚说道:无论南翎如何昏聩,谢族人必须做家臣。
    谢开言不甘心做华朝的儿臣,约战誉满天下的白衣王侯叶沉渊,力求战胜他,使国君及太子更加青睐于谢族,重新认识谢族定国安邦的能力。
    东海之滨,青龙镇,杏花渐趋飘零。
    叶潜面海而立,雪白衣襟随风轻拂,不染纤尘。与南翎的边境之争,他不需要赢,只需继续敛藏锋芒,让老皇帝放心,以为文武百官举荐的人物也不过如此。
    他牢牢把握着尺度,显得既不平庸也不突出,太过,会危及性命;太弱,又会泯灭了叶派名声,因此,他等着更好的机会去显露自己。
    只是未曾料到,这个机会竟是谢开言赠与的。
    他极少浮想心事,看海,不过领略深邃难测的胸怀。而且,海盗也不会**地从渡口爬上来,打断他一次又一次的计数。
    身旁走来一道乌衣身影,手持金帖,站在一丈开外恭敬说道:“见过叶公子。”
    叶潜不语。
    拜帖弟子恭敬不减:“替我家大小姐前来下战帖,约公子去锁星楼一战,文武斗法依随华朝规矩。”
    叶潜冷淡依然。
    拜帖弟子已得真传,知道怎样应对叶潜的冷漠,便说道:“小姐已广散消息,众名流齐聚汴陵,争先目睹公子风采。届时请公子准时现身,不可使大家希望落空才是。”
    叶潜听到这里,开口说道:“叫她自己来。”
    一刻后,白马踏着轻缓的步子慢慢走来,颈下金铃清脆响和,打破渡口的寂静。
    谢开言一跃而下,秀丽衫子翩跹展开,仿似风中蝶。
    “公子答应了我的战帖?”她依照老规矩,站在远处询问。
    叶潜转身面对她:“你叫谢开言?”
    “是。”
    “南翎谢族人?”
    “是。”
    “不是海盗?”
    谢开言拂开吹散到眉间的发丝,认真看向他的眼睛,回答:“我是谢族族长,不是海盗。两月前的叨扰实属无知,还望公子海涵。”
    叶潜只看她一眼,也看出她这次的不同。
    以前从渡口爬上来,她穿着素白衫裙,头发披散身后,形貌如同邻家女儿,万般不经心。盗画那晚,他的掌风击碎了她的夜行衣,露出针绣精美的春衫,她骨碌碌转着眼睛,千般不在意。然而今天,她敛袖走来,藻绣雪青罗裙淡淡随风飞扬,衬出世族子弟风范,他便知道,她是谢一,绝对错不了。
    叶潜转过眼睛看向海潮,淡淡问道:“你为何而战?”
    “家国声誉。”
    “我又何必应你之战?”
    谢开言躬身道:“公子不战亦可,约定之日当由我公布结果,言称华朝无人。”
    叶潜冷冷道:“既然你执意要比,我便应了你。”
    谢开言躬身施礼完毕,手持马缰缓缓离去。叶潜站在树下,突然看到随风飘落的花瓣,不断游走在衣襟之旁,就像以前那样被人摇晃下满枝芳华。他心底生恨,一掌拍向了树身。
    冰肌玉骨的花朵纷飞如雨,逐渐遮掩了他的视线。傍晚,修谬赶到海镇向他请安,询问锁星楼之约是否属实。
    “文武各斗一场,地点就在此镇。”叶潜冷冷说道。
    “可是公子的手……”
    “无妨。”
    晚上,叶潜坐在书房里看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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