给六扇门大佬递烟 第40节(2/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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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傅成璧走后,段崇才轻步跟到门口,藏在门后面悄悄打量,看着她的身影渐渐消失在如水的月色当中。
    在外守夜的信鹰看见他,问道:“魁君?有甚么吩咐吗?”
    段崇低低咳了几声,声音低哑,将信鹰唤进来。
    他肃着容色,还是平日里那副不冷不热的样子,从柜子里找出一瓶金疮药,道:“上药。”
    段崇走进内室,将上衣褪下,露出精悍的胸肌线条,右小臂上包裹着一枚藏青色的纹身,类似符文,却看不明白真正的形状,如同封印一样,压抑着他肌肉当中无穷无尽的力量。
    坏在肩上的伤口已透过纱布氲出大片血迹来,看得人触目惊心。
    信鹰将纱布揭开,看着伤口,手下有些颤抖:“大人,化脓了。”
    段崇从枕下摸出一把精致的小刀,说:“剜掉,重新上药。”
    信鹰定了定神,也没作犹豫,将小刀浸过酒后,在烛火上一烤。刀尖接近伤口的时候,他颤着的手狠狠紧紧握了一下刀柄,利落地将烂肉刮去。
    此间竟也不闻段崇哼一声。
    等上完药,再度包扎好,信鹰才抹了抹满头的大汗。他说:“明明有宫里太医开得药,想来必然珍贵,可魁君这伤怎么就不见好呢?”
    段崇合上衣衫,抚着发疼的伤处默了许久。他眼底渐起轻寒,沉声对他说:“明日出京求些治伤的药带来,别教人发现。”
    信鹰像是想到甚么,惊了惊眼睛,单膝跪在地上,将头垂得很低很低。
    “遵、遵命。”
    作者有话要说:
    傅成璧:我控制不住我记几。
    段崇:我也要控制不住我记几了!!
    第45章 新官
    段崇喝过药, 晚间出了一身汗,这烧才算退下,醒来后周身果然轻爽不少。
    傅成璧上午来段崇值房中想问问他可有好转, 谁知来时已经不见了他的踪影, 一问才知天不亮时,段崇就办事去了。
    傅成璧想,皇帝不给他加俸禄实在没天理, 段崇这是一个人干着十个人的活。每次出现场有他, 验尸有他,盘查有他, 抓捕犯人有他,另外还兼任审判和皇城守卫, 上天下地,无所不能。
    想来前世李元钧那般忌惮, 也是有道理的。
    而段崇这厢一早起来,先是回家取了傅成璧给他拎来的药, 拿去药铺请大夫看了看;继而又买了些补血补气的药材,包好,一同拎到了相府。
    下人请他入府后, 杨世忠和裴云英撞他个正着。杨世忠见他眼轮灰暗, 不似往常精神, 气得牙根儿痒痒,但也不敢跟他说一句重话,只道:“你就不能消停几天吗?我求你了行嘛?”
    段崇低声说:“找沈相有要事。”
    杨世忠:“你就可劲儿作, 哈,我是听说剑圣快要游历到临京附近了,看他治不治你!”
    段崇:“谁来都一样。办案。”
    裴云英摆摆手,安抚了一下杨世忠,对段崇说:“沈相刚醒,你去罢。”
    “相府的巡防,别大意。”
    段崇叮嘱完后,就径直往沈鸿儒的房中走去。他已经搬到后院中一处僻静的小暖阁子里休养,周边守卫十二时辰轮番换守,保护他的安全。
    见段崇走进来,沈鸿儒病白的脸上勾起一丝笑容,道:“行,每次你一来府上,本相必然是卧病在床。”
    “习惯了。”段崇将补品一放,还是像从前那样取了圆凳坐在床边。
    在沈鸿儒面前,他的确像个学生,挺直腰身坐得板正,像是随时都可以恭听教诲一样。但沈鸿儒却不像个老师,他长得俊雅,一点也不老成,还爱笑,笑里藏刀,看着人的眼睛薄寒又凌厉。
    段崇回归正事上,问:“对于刺客的身份,你可有甚么眉目?”
    他摇摇头,“太多了。本相在朝堂上树得敌,十个手指都数不过来,任何一个都有可能。”
    “那原因和目的呢?”
    沈鸿儒顿了顿,似乎在思索要不要告诉段崇。
    半晌,他才说:“韩仁锋一案水落石出之后,叛乱的流民必将受到严厉的审判,将流民遣返的事,我也已经上过折子。圣上的意思也很明了。……本相想趁着这次案件,开始批判前任首辅柯宗山,借天下之口将其彻底否决,进而推翻他从前规定下的条条状状,再于朝中推行新政。”
    他将最后几个字咬得极重,态度很是坚决。
    段崇缓缓皱起了眉头。他知道,这是沈鸿儒一生的抱负。他拖着病躯强撑到现在,就是为了这一天。
    沈鸿儒继续道:“新政变法,必然流血,那些刺客很有可能就是为了这个才来的。这也是我不让你对外声张遇刺一事的原因。”
    朝中能够支持他新政的官员不在少数,但他们大都是只是因为新政的推行符合他们自身利益,所以才会倒向沈鸿儒这一边。而不像沈鸿儒,凭着一腔热忱,断头流血都不畏惧。
    如若让他们知道新政还未开始,牵头的魁首就有了性命之忧,必然就会动摇决心。
    面对朝堂党派的纷争,以及沈鸿儒的考量,段崇非常直白地说:“我不懂这些。”
    “你不懂才是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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