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0节(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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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姜屿在心底叹息一声,没再继续看他,而是将注意力转向了宁秋。
    从方才迈入医堂,见到她第一眼时姜屿就觉得不对劲。
    宁秋身份特殊,又有池疏随身护着,除了偶尔吵架会输给别人,她在生活中少有不如意的时候。
    可姜屿见她此刻却眉头紧皱,一副闷闷不乐的样子,就差把“我不高兴”四个字写在脸上。
    想了想,姜屿看着她,打了个直球,直接问了出来。
    “你不开心吗?”
    “!!!”
    宁秋蓦地抬起头,一脸“你是怎么看出来的”的表情,显然还不太习惯这种关心。
    “没、没有,我现在心情好得很,没有不开心。”
    姜屿早料到她的回答,也不说话,就这样安静地注视着她。
    “……”
    几秒后,宁秋在她的视线下终于败下阵来——
    “…我有一个朋友。”
    经典老番了,姜屿懂的。
    她点点头,没有拆穿宁秋“这个朋友是不是你自己”,顺着她的话往下问:“然后呢?”
    “我朋友有一个关系非常好的朋友,这个朋友最近好像有点心事,但他不愿意告诉我朋友,还总是躲着我朋友。”
    已知这个朋友是宁秋本人,那么不难推出这个关系很好的朋友就是池疏。
    将这两个条件代入宁秋的话中重新解读一遍——
    懂了,姜屿全懂了。
    难怪今日不见池疏跟在宁秋身边,原来是两个人闹别扭了。
    但以池疏的性格来说,他绝不会无缘无故躲着宁秋,更不会不愿告诉她自己的心事,或许只是有什么话不方便告诉她罢了。
    姜屿拍了拍宁秋的肩膀,柔声宽慰她:“告诉你朋友不用担心,就算是关系好到天天腻在一起的两个人,彼此也要留出一点适当的私人空间。”
    “不要想太多,给对方一点时间,也许过不了多久他自己就想通了,不会再躲着你。”
    宁秋皱成一团的眉头稍微舒展了些,似乎是将她的话听了进去。
    她低垂着脑袋,余光瞥见桌上的瓷瓶,忽然想起什么,转身从屏风后抱出一个药箱。
    “差点忘了,这是谢伯伯给你的。”
    宁秋将药箱放在桌上,即便她的动作很轻,还是能听见箱中有许多瓷瓶相撞发出的清脆声响。
    “谢伯伯说我们要找过去镜,出门在外,路上免不了磕磕碰碰,这些药得提前备好,每个人都有一份,我给你带过来了。”
    药箱里装满了各种瓶瓶罐罐,几乎都是一些伤药,一看就价值不菲。
    谢无咎真的很懂如何做好表面功夫,维持他的好掌门形象。
    若非知晓那座庄园的往事,姜屿也要以为他是个单纯的好人了。
    不过这上等的伤药不要白不要,就算拿去卖钱也能赚一笔大的。
    “多谢,药我收下了,待会还有事,我就先回去了。”
    宁秋站在原地目送她离开,等到周围安静下来后,她又不禁开始想起了池疏。
    她和池疏天天腻在一起……?
    等一等,姜屿怎么会知道她说的朋友的朋友就是池疏的?
    宁秋后知后觉反应过来,热气直往脸上冒,趁着姜屿还没走远追了出去,冲着她的背影喊了一声。
    “我都说了我有一个朋友,这个朋友真的不是我!”
    *
    药箱看着不大,本身也没多少重量,但加上那些瓶瓶罐罐之后,就变得格外的沉。
    姜屿走到一半,实在是抱不动了,瞧见前面有颗大榕树,在树荫底下有张空着的石桌。
    她正打算将药箱放在石桌上休息一会,走近却又发现树后面还站了一个人。
    听见身后的脚步声渐近,对方像是被惊醒,猛然回神,转过身,朝着姜屿微微颔首。
    “姜姑娘。”
    说来也怪,池疏向来只称呼宁秋为师姐,对其他人却很少以师门辈分相称。
    但也不过一个称呼而已,姜屿倒是不在意这些。
    “你怎么一个人在这里?宁秋在医堂,她很担心你。”
    若在往常,池疏听见宁秋的消息,早该急着去找她了。
    可现下池疏却只是摇了摇头,面色愁苦,眉宇间似有一股化不开的忧虑。
    他将自己随身带着的玉佩解下,掌心托着递了过来。
    “能否拜托你帮我一个忙?替我将这个交给宁秋。”
    姜屿没接,她有些不解:“你为什么不自己给她?”
    “这块玉佩是我母亲的遗物,自她离世后,我已有六年没有回过家了。”
    池疏摩挲着手中的玉佩,神情像是陷入了回忆中,轻声说道:
    “几日前我往家中传去的纸鹤如石沉大海,杳无音信,我实在放心不下,想回去看看。”
    姜屿没记错的话,天衍宗似乎没有不允许弟子回家探亲的规定。
    如果这就是他的心事,那他大可不必如此忧虑。
    “你想回家为何不同宁秋说?去执剑堂登记后就能走了,有宁秋在,期限还能放宽些,而且你路上还能多个伴。”
    “正因如此,我才不想让她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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