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军好凶猛 第615节(3/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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段日子再下决断……”
    绍隆帝退位之前要求带高氏族人一并迁往永嘉定居,当时就料定永嘉会有今时之变,也料定绍隆帝及高氏族人会有今时之祸——照韩圭他们十数年前的谋算,此时确实是出兵永嘉清除葛氏的一个良机,但事隔多年,最初谋算的基础已经发生根本的改变。
    这个根本性的改变,就是徐怀禅继登基,开创大豫王朝逾十年来,不仅帝国的疆域已经全面超过汉唐极盛之时,国力之强更是远胜汉唐鼎盛之时。
    经过十数年的休生养息,特别是医疗卫生环境得到改善之后,帝国人口快速恢复到一亿两千万以上,人口增涨之快,远超历朝历代的休生养息时间,差不多仅用十三四年就补弥了赤扈南侵以来带给中原的人口损失。
    天宣年间州县所统计的纳税粮田总计约八亿亩,而到大豫十一年,除开新附的南诏行省、河西行省、云朔行省、辽阳行省、西燕郡国、乐浪郡国以及诸都护府辖地,仅原大越所辖地域,纳税粮田及官田总计就达十五亿亩——新增近七亿亩官田及纳税粮田,有新开垦的,更多则是这些年清查私占隐逃税赋的。
    与之配套的摊丁入亩改制,使得田税租赋收入大幅上升,相比天宣年间与田地人口直接相关的赋税,大约激增三倍之多。
    新增的田税租赋,主要截留给地方使用,保障乡司基层治理结构的完善。
    中枢岁入的激增,主要得益于工造业在各行省踏步式的发展。
    虽说各行省的冶炼、织造、造纸等业发展,要落后于南阳、襄阳等地,但相比较天宣年间都是十数倍、乃至数十倍的增涨。
    包括各种榷卖收入、市易税、市舶税以及官办工造所上缴的利润在内,大豫十年的中枢岁入已经达到八亿贯,相比较天宣年间中枢平均岁入水平,大约提高了十倍。
    这些年来,军资开销早已经不是中枢度支的核心,更多是道路交通建设的投入。以碎石为硬化材料的国道体系,经过十数年的建设,已经衔接各行省核心州,还成功开辟通往两广、福建、南诏、辽阳、河西、川蜀、西燕的碎石驰道。
    也恰恰是道路交通的改善,使得每年往辽阳、云朔、河西、西燕、南诏的人口迁徙,都能保持在一定规模以上,然后中枢再拿出大笔的钱粮,帮助迁徙民众在边地修建道路、建造屋舍、开垦荒地、建造工场,从而彻底的扎根下来。
    如果没有每年两三亿贯钱粮的额外开销,很难想象仅仅用了十数年,就从江淮等人口富裕行省,总计往辽阳、云朔、河西、西燕、南诏等地迁徙逾五百万人口,彻底改变这些地区的人口结构。
    比如说河西地区,原为党项人的居住地,这些年集中往河湟、灵武及银夏等地迁徒了上百万汉民,基本上使得汉民的人口占据达到四成。
    这样的趋势再保持十数二十年,再加上人口自然繁衍,汉民在河西地区很快就会占据绝对多数。
    南诏、两广、辽阳、云朔以及新罗等地同样如此。
    工造诸业的发展,其中可供贸易的毛纺织业发展到大豫十年,每年需要从吐蕃高地、河西及云朔等地输入羊毛羊绒规模上升到一百万担之多。
    这也使得大规模迁徙这些地区的汉民,在遵照传统开垦适宜耕种的田地之外,也有足够的动力去圈占草地、牧养牛羊,而不像以往放任草原地区给蕃民占据繁衍。
    利润极为可观的毛纺织品及羊毛贸易,除了强劲驱动帝国不断对外进行军事扩张外,更着意于实际的占领及消化、融合——以往历朝历代,对草原地区一直没有实际占领、消化的动力与能力,即便是王朝极盛之时,最多也仅仅是通过军事行动,将藩民部族从这些地区驱逐出去,以化解对中原地区的的威胁。
    因此也可以预见,大豫对河西、漠南、漠北等草原地区的占领、消化将是永久性的,无惧游牧民族卷土重来;特别是接下来还要加强这些地区的矿产勘测、开采。
    除了毛纺织业外,中原地区工造发展最为典型、迅速的,不是大豫十年各行省总计铁料生产规模超过十亿斤的冶炼业,而是棉纺织业。
    除开境内超大贸易规模外,棉纺织品也迅速取代瓷器成为海上对外贸易的核心商品,大豫十年通过海船对外输出的棉纺织品总计突破两千万匹。
    永嘉作为南洋最为核心的中转站之一,十数年来目睹了大豫远海贸易的迅速发展——这也是葛钰在发动兵变之后,还渡海赶来请罪的关键原因。
    因为海上贸易的规模及巨大利益,大豫不会允许永嘉变成帝国的敌对势力,有足够的动力将海上丝绸之路沿线的敌对势力一一掐死。
    同时十数年来的远海贸易蓬勃发展,航海及大型海船建造技术的飞跃式提升,令帝国实际拥有了极其强大的远海作战能力,至少不是葛家在永嘉岛据三五十万人口就能够抵挡的。
    葛钰无法忍受绍隆帝对葛家的压制,悍然发动兵变之后就渡海来请罪,就是赌朝廷会心慈手软放过葛家。
    放在十年前,韩圭等人一定会力主出兵征讨永嘉;纵容绍隆帝携高氏族人迁居永嘉,也是为了这一刻。
    然而十年过去了,韩圭他们的心思彻底变了,根本就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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