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窥探(3/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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呢?说他试着在火柴盒上画小兔子以赢得纽黑汶艺术家学校奖学金?见鬼,他连那些火柴盒都没一个。
    他正要把铅笔放回去,又停住了。他在椅子上转了转身,正好面对他桌子左边的窗户。
    有一只鸟站在窗台上,正用又黑又亮的眼睛看着他。
    它是一只麻雀。
    在他看着的时候,又有一只加入进来。
    又来了一只。
    “噢,天哪!”他声音颤抖地说。他一生中从没有这么害怕过突然,一种脱离肉体的感觉充满了他全身,就像他跟斯达克通话时一样,只是现在更强烈,强烈得多。
    又一只麻雀落下来,它挤着其它三只麻雀。
    在它们后面,他看到一排鸟站在车库顶上,那车库是放除草设备和丽兹汽车的,车库屋顶陈旧的风标上站满了麻雀,在他们重压下风标摇摇欲坠。
    “噢,天哪,”他又说了一遍,他听到他的声音从几百万里以外传来,充满了恐惧和惊奇“噢,天哪,它们是真的——麻雀是真的。”
    在他想象中他从没怀疑过但没有时间考虑它,没有心思考虑它。突然,书房不见了,他看到了伯根菲尔德的里杰威区,他在那里长大的。它空无一人地躺在那里,就像他斯达克恶梦中的房子一样,他发现自己窥看着一个死去的世界。
    但它没有完全死去,因为每个屋顶都站满了吱吱喳喳的麻雀。每个电视天线上都站满了麻雀,每棵树都挤满了麻雀,它们排满了每一根电话线,它们站在停着的汽车顶上,站在街角的大绿色邮筒上,站在便利商店前的自行车架上,他小时侯常去那儿为他母亲买牛奶和面包。
    世界充满满了麻雀,它们等着命令展翅高飞。
    泰德波蒙特仰靠在椅子上,他的嘴角泛出一点唾沫,两脚无目的的抽动,现在书房的所有窗户都排满了麻雀,它们全盯着他看。他的嘴角发出长长的漱口声,眼睛翻起,露出闪亮的眼白。
    铅笔触到纸上,开始写起来。
    “小妞儿”
    它划过最上面一行,又向下移了两行,写了一个人形符号,表明是另起一段,然后写道:
    “女人开始向门边闪去,她几乎是在门向里转动之前就这么做了,但太晚了,我的手从门和门框之间两寸的空隙中射出,紧紧抓住她的手。”
    麻雀飞起。
    它们同时飞起,一个是从他脑子里的伯根菲尔德,一个是从他鲁德娄家的外面真实的那一个。它们飞进两个天空:1960年白色的春季天空,和1988年黑色的夏季天空。
    它们飞了,翅膀发出叭叭的响声。
    泰德坐起来但他的手仍定在铅笔上,被拉着走。
    铅笔在自动写字。
    我成功了,他迷迷糊糊地想,用他的左手擦去嘴角和下巴上的唾沫。我成功了我希望顺其自然。这是什么?
    他凝视着从他拳头下面涌出的字,心脏剧烈地跳动,好像要从他喉咙跳出来。写在篮线上的句子是他的笔迹——但所有的斯达克小说都是用他的手写的。同样的指纹,同样的香烟牌子,同样的声音特点,如果它是别人的笔迹,那才怪呢,他想。
    是他的笔迹,但这些字是从哪里来的呢?肯定不是来自他自己的头脑,他的头脑中只有恐惧和混乱。他的手已再无感觉,右手臂三寸以上才是属于他的,手指连一点儿压力也感觉不到,虽然他看到他的大拇指和前两个手指紧紧抓住贝洛尔铅笔,指尖都变白了。他好像被打了一针麻醉剂一样。
    他写到第一页的底部,麻木的手把纸翻过去,麻木的手掌把它抚平,又开始写起来。
    “米丽艾姆考利张开嘴要喊。我就站在门里,耐心地等了四个多小时,没喝咖啡,没抽烟,只要一结束我就要抽一根,但在此之前,烟味会使她警觉。我提醒自己,割断她的喉咙后要阖上她的眼睛。”
    泰德惊恐地意识到他在读谋杀米丽艾姆考利的报告这次它不是散乱的字词,而是一个男人流畅的、残酷的叙述,这个男人是一个极有感染力的作家——其感染力使得几百万人买他的小说。
    乔治斯达克非虚构作品出场了,他厌恶地想。
    他已经做到了他想做的:通过接触进入斯达克的脑子里,就像斯达克进入泰德的脑子里一样。但谁知道他这么做会引发什么可怕的、未知的力量呢?谁知道呢?麻雀——以及意识到麻雀是真的——很不好,但这更糟。他是不是觉得铅笔和笔记本摸上去很热呢?这不奇怪,这个人的脑子是他妈的火炉。
    现在——天哪!看这儿!从他拳头中流出来的!天哪!
    “你在想用那玩意砸我的脑袋,对吗,小妞儿?”我问她“我告诉你,那可不是一个高明的主意。你知道那些高明主意失败了的人怎么了吗?”现在眼泪从她脸颊滚落。”
    怎么啦,乔治?你的高明主意失败了?
    毫不奇怪,他说这话时,那个心狠手辣的狗杂种吃了一惊。如果真是这样,那么斯达克杀害米丽艾姆前曾说过同样的话。
    “我进入了他谋杀的大脑,那就是为什么在大卫商店谈话时我用了那句话。”
    这里,斯达克强迫米丽艾姆给泰德打电话,因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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