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九章(2/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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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情,而是由于另外一件事。他想起了一些话:从哪儿来的他不知道,但是确实听到过:
    德尔塔呼叫历书,德尔塔呼叫历书。我们不再回答。重复一遍,否定的,兄弟。
    历书呼叫德尔塔。你应按照命令回答。放弃,放弃。完了。
    德尔塔呼叫历书。你完了,兄弟。你见鬼去吧。德尔塔不干了,设备已经破坏。
    突然阳光离去,他的四周布满黑暗。教堂的高耸入云的尖顶不存在了,只有发出彩虹色的云彩下不规则地摇曳的一个个黑影。一切都在晃动,所有的一切都在晃动。他也不得不随着晃动,保持静止意味着死亡。移动!看在上帝的份上,移动!
    (把他们抓出来。一个接一个,爬得近一些,克制恐惧——巨大的恐惧——减少人数。这是这件事的关键。减少人数,和尚讲得很清楚了。匕首、电线、膝盖、大拇指,你知道破坏的程度,死亡的程度。
    死亡对电脑说来是个统计资料,对你说来是生存。
    “和尚。”
    “和尚?”)
    阳光又出现了,使他好一阵眼花,他双脚踏在人行道上,目光却盯在一百英尺外的灰色雪铁龙上。但很难看清,为什么会这么难看清?烟、雾现在不是黑暗了,而是穿不透的迷雾。他感到热。不,他感到冷。冷!他猛地抬起头来,突然意识到自己在什么地方,在干什么。他的脸一直紧靠在玻璃窗上。他呼出的气已把窗玻璃变得模糊了。
    “我要到外面去几分钟,”伯恩说“你留在这儿。”
    “一整天,如果你希望的话,先生。”
    贾森翻起大衣领,把帽子往前推了推,然后戴上玳瑁边眼镜。他和一对夫妇并排朝着人行道上一片卖圣像等纪念品的摊子走去,然后突然离开他俩站到柜台前一位母亲和孩子的背后,他可以清楚地看到雪铁龙车子。应召去蒙索公园的那辆出租车已不在了,被威利尔夫人打发走了。伯恩认为她作这个决定未免奇怪,出租车不是那么好找的。
    三分钟之后理由非常清楚了而且令人不安。威利尔的妻子大步走出教堂来,步子很快,她那高高的、塑像般的身材吸引了散步者羡慕的眼光。她朝着雪铁龙直接走去,对坐在前排的人说了几句话,然后打开后车门。
    钱袋,一只白色的钱袋!威利尔夫人手里拿着在几分钟前还紧紧捏在雅格琳拉维尔手里的钱袋。她钻进雪铁龙车的后座把门拉上,轿车的马达响起来,加大了油门,预示着快速和突然的离去。随着汽车开动,汽车上闪亮的金属杆天线越缩越短,最后缩回到天线里去了。
    拉维尔在哪里?为什么她把自己的钱袋交给威利尔的妻子?伯恩开始移动,然而又停了下来。本能使他警觉起来。是个圈套吗?假如拉维尔被人跟踪,那些跟踪她的人也可能被人跟踪——但不是他。
    他看了看街道两头,仔细观察人行道上的行人,然后细看每辆汽车、每个司机和每个乘客,留心寻找一张与周围不合拍的脸孔,正如威利尔说的在雪铁龙车里的两个男人在蒙索公园显得不合拍一样。
    行走的人群中没有人停步,没有游移回顾的眼睛,也没有人把手藏在特大的口袋里,他过于谨慎了。塞纳河畔纳伊不是为他设下的圈套,他离开柜台朝教堂走去。
    他停了步,双脚钉在人行道,一个教士正从教堂里走出来。一个身着黑套装、折浆领头上的帽子遮住了一部分脸的教士,他以前见过他。不久以前,不是在遗忘的过去,而是最近,没多久,几星期、几天甚至几小时。是在哪里?哪里?他认识他,使他感到熟悉的是那步伐、昂着的头以及在宽肩膀上晃动的头——他是一个带枪的男人,在哪里见过。
    苏黎世?卡里隆湖饭店?两个男人穿过人群走在一起,为死亡做掮客。一个戴金丝边眼镜,不是他,那人死掉了,是在卡里隆湖的另一个人吗?还是在贵山码头?那个喘着粗气、瞪着大眼睛强奸女人的畜生。是他吗?或是另外一个,那个身穿黑色衣服的男人,在库安旅馆走廊里?所有的电灯都熄灭了,只有从楼梯上射出的光线照亮着陷阱。一个颠倒的陷阱,那人摸黑向着他以为是人的形状开了枪。是那个人吗?
    伯恩不知道,他只知道自己以前见过这个教士,但当时不是教士,是个带枪的人。棒槌学堂精校e书
    穿着黑色法衣的刺客走到了石子小道的尽头,绕着水泥圣者像的底座往右拐,面孔在阳光里露了一露。贾森惊呆了:皮肤,刺客的皮肤是暗色的,不是被太阳晒黑的,而是天生的,拉丁人的皮肤,由于祖先在地中海或者地中海附近居住了几代而颜色变得淡了些的皮肤。他们的祖先跨越陆地横过海洋进行迁移。
    伯恩相信自己的判断而震惊地站着一动也不动:他看见的是伊里奇兰米雷士桑切斯。
    (抓住卡洛斯,把卡洛斯诱入圈套。该隐代表查理,德尔塔代表该隐。)
    贾森拉开外衣前襟,右手紧握着腰带上的手枪柄。他拔脚在人行道上跑起来,撞开了一些街头的人,用肩膀把人行道上一个卖东西的商贩顶到旁边去,窜过一个正在铁丝垃圾筐里刨挖废品的乞丐——乞丐!这个乞丐的手迅速伸进口袋,伯恩猛一转身,刚好看到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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