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6节(2/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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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代君主,魏武侯时,魏国就已没有了之前君主的雄阔气度,对人对物对事,已经彻底沦为以个人喜好为评判标尺了,也从过去的进取,转变为了不思求变修政的守成心态,甚至魏武侯,还直接说出了‘美哉乎山河之图,此魏国之宝也’。”
    “这句话乍看并无问题。”
    “然放在当时,却意义不同。”
    “因魏国自立国开始,便只将人才视为‘国宝’,这是第一次魏国君主将人才之外的物事当做‘国宝’,吴起察觉到,便立即开口纠正,由此就有了我们耳熟能详的那几句话‘邦国之固,在德不在险……若君不修德,舟中之人尽为敌国也!’”
    “可惜魏武侯并不以为然。”
    “等到后面魏国贵族复起,把控了朝堂,设计将吴起赶走,从这时开始,魏国就已然没有了囊括人才的开阔胸襟,也没有了坦率精诚的凝聚人才的人格魅力,加之魏国的内耗权术之道渐开,庙堂之风的公正坦荡大不如前,蝇营狗苟走上台前,魏国人才自此开始大幅度流失。”
    “吴起是魏国排挤出走的第一位乾坤大才。”
    “但并不是最后一位。”
    “战国时期,魏国开文明风气之先,有识之士纷纷以到魏国求学游历为荣耀,为必须。”
    “魏国的安邑、大梁,曾先后成为天下人才最为集中的风华圣地,鲜有名士大家不游学魏国而能开阔眼界者,为此魏国若想搜求人才,可谓得天独厚,可是纵观魏国中后期,魏国竟一个人才也没有留住。”
    “商鞅,卫人,曾为魏国小吏,孙膑,其虽为齐人,却是早早入魏任职;乐毅,魏人,也是魏国名士乐羊之后,张仪魏人,如此多的大才,却无一人为魏君主赏识,可见魏国政治之昏暗。”
    “若是加上之前的吴起,此后的范雎、尉缭子,以及不计其数的在秦国及其他国家任官的各种士子,可以说,魏国是当世天下政治家学问家及各种专家的滋生之地,而在所有流失人才中,最引人注目的当为商鞅。”
    “商鞅未入秦之前,本来志向是在魏国实现抱负,他当时为魏丞相公叔痤三番四次的举荐,然魏惠王却始终不为所动,甚至连诛杀商鞅的兴趣都没有,麻木至此,为之奈何?”
    “自此,魏国彻底形成外宽内忌之风。”
    “后代更愈演愈烈。”
    “终至将魏国人才驱逐的干干净净。”
    “对于魏国的‘外宽内忌’之风,在我看来主要有五个表象。”
    说着。
    嵇恒突然看向了扶苏。
    扶苏心神一凛,听到这个份上,他又如何不知,嵇恒说的并非六国,而是大秦当下的现状,前面韩、赵之恶风,眼下大秦又何尝没有?嵇恒这是有意在借六国之亡,来提醒自己,点醒自己。
    扶苏微微作揖。
    嵇恒点点头,淡淡道:“其一,大做尊贤敬贤文章,敬贤之名传遍天下。”
    “其二,对身负盛名但其政治主张显然不合潮流的名士级人物,尤其敬重有加,却也周旋有道。”
    “其三,对已经成为他国栋梁的名臣能才分外敬重,只要可能,便聘为本国的兼任丞相,然事实上是辅助邦交的外相,并不涉内政。”
    “其四,对尚未成名的潜在人才一律视而不见,从来不会在布衣士子中搜寻人才。”
    “其五,对无法挤走的本国王族涌现的大才,分外戒惧,宁肯束之高阁。”
    “魏国对待人才的所有表现,都不出这五种做派,即便后期出现了一个信陵君这般大才,却依旧不甘重用,到此之时,魏国人才已经彻底陷入萧疏之极,而魏国灭亡也只是时间早晚了。”
    “对吴起的变相排挤,对商鞅的视而不见,对张仪的公然蔑视,对范雎的嫉妒折磨,对孙膑的残酷迫害,对尉缭子的置若罔闻,对乐毅等名将之后的放任出走……回首魏国的用人史,几乎是在不断重复一个可怕的错误,其政治土壤之恶劣,其虚伪品性之根深蒂固,实在令人瞠目结舌。”
    “当今天下,失才便要亡国!!!”
    “而人才与国家兴亡看的最透彻的当是墨家。”
    “墨家对人才有三个基本点。”
    “第一是‘亲士急贤’。”
    “《墨子·亲士》云:入国而不存其士,则国亡矣!见贤而不急,则缓其君矣!非贤无急,非士无与虑国。缓贤忘士,而能以其国存者,未曾有也!”
    “第二是‘众贤厚国。’”
    “《墨子·尚贤上》云:……国有贤良之士众,则国家之治厚,贤良之士寡,则国家之治薄。故,大人之务,在于众贤而已。”
    “第三是‘尚贤乃为政之本’。”
    “《墨子·尚贤中、下》云:……尚贤,为政之本也。何以知尚贤为政之本也?……贤者为政,则饥者得食,寒者得衣,乱者得治,此安生生!……尚贤者,天、鬼、百姓之利,而政事之本也!”
    “魏国以伪尚贤之道,塞天下耳目,诚天亡之国也!”
    听着嵇恒对人才的见解,扶苏后背已然湿透。
    他却是感觉,嵇恒说的就是大秦,大秦这些年,的确尊贤,但也只是口头上尊贤,并不会予以重任,而且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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