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下第五妖媚 第10节(1/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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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若有外人在附近,他们很快便会察觉,并迅速隐藏起行迹。
    因此他们出谷行走江湖时,通常会提前在城郊的山间寻一个能让他们觉得安全的落脚处,只有月佼这个异类才会选择在城中住客栈。
    虽玄明这样说了,木蝴蝶却仍是不大放心:“打从今早进到姑娘房中起,便总觉得有生人的气息。”
    月佼心下一滞,却又怕话说多了反倒显得欲盖弥彰,只好故作镇定地对木蝴蝶道:“那就辛苦你在外头盯着些。”
    木蝴蝶点头应下,机警地没入山门前高过半人的荒草丛中。
    月佼笼了笼身上的披风,对玄明道:“进去说吧。”
    ****
    玄明一行已在这废弃庙宇中落脚近半个月,临时收拾出的这间偏厢倒也像模像样:外间窗明几净,墙角临时砌起的小灶上吊着乌砂罐,里头的开水也咕噜噜沸着。
    有一名面罩轻纱、身着长裙的少女正用木勺自乌砂罐中取水出来泡茶,见月佼与玄明一前一后地进来,连忙将手中的物事搁到一旁,有些局促地站起身来问好。
    “左护法,”她以右手贴在左肩,恭敬地先朝玄明俯身见礼后,才向月佼道,“第五静见过神女。”
    第五静是月佼母族同宗的姐姐,年岁上只比月佼长八个月,若按中原人的算法,这该是月佼的堂姐。
    不过红云谷的人在姓氏上很随意,有些人从父姓,有些人从母姓,总之乱七八糟的,也没法像中原人那样去区分堂亲、表亲什么的,好在他们自己也不太在意这种事。
    “阿静姐姐好像许久没有出谷了,”月佼点点头,唇角有浅浅笑意,“是来接我与左护法回去的?”
    第五静的面庞被覆在轻纱之下,只露出一对娴静温婉的水眸。她先觑了玄明一眼,见玄明若有似无地点了点头,这才开口答了月佼的话:“谷主有令,若神女玩心未尽,也可不必急着回去。”
    月佼点点头,随口笑笑:“正好我想去京城瞧瞧,就请阿静姐姐回去时替我多谢谷主宽纵了。”
    语毕,便绕过外间屏风进了偏厢里屋,在桌旁寻了个位置坐下。
    片刻后,第五静手执茶盘跟在玄明身后进来,替二人分别斟了热茶,便恭敬地询道:“左护法可还有吩咐?”
    月佼似笑非笑地托腮挑眉,食指频频轻点着自己的腮边,若有所思地望着垂首而立的第五静。
    玄明道:“退下吧。”
    第五静点点头,似乎这时才想起月佼也在:“神女可有吩咐?”
    “唔,左护法说了算。”月佼无声哂笑一记,随手拿起面前的茶杯,安然垂眸。
    看来,她出谷这一年多,谷中变化很大。又或者,这种变化早已存在,只是前世的月佼与一年以前的月佼都没有注意。
    几百年来,被谷中人视作天神谕者的“红云神女”虽不掌实权,但在红云谷的地位只次于谷主;究竟是从何时起,“神女”与左护法同时出现时,竟如此自然的以左护法为尊了?
    ****
    月佼独自回到飞沙镇内的客栈,先是拖着恹恹的脚步回房,自小包裹中取了东西去客栈的净房一趟;再回来时,店小二已将她需要的热水送到。
    谢过店小二后,她将房门闩好,灌了暖壶抱在怀中,连净面的心思都没了,解下披风与外袍后,便身躯绵绵窝进床榻,拿厚厚的棉被将自己裹住。
    躺了片刻后,她想了想,又强打精神坐起来,将帐子放下,自两片帐子中间的缝隙里露出一个脑袋,有气无力地眯着眼,昏昏欲睡地等着。
    半夜里,严怀朗悄无声息地翻窗而入后,堪堪落地站稳,扭头就瞧见一个惊悚的场景。
    房中没有点灯,就着窗外漏进来的些许月光,只见床帐中间吊着一张妆容冶艳但奄奄一息的小脸。
    严怀朗大惊,正要出声,却见那吊死鬼似的家伙徐徐睁了眼。
    月佼的嗓音中带着疲惫的沙哑,懒声懒气对他道,“劳烦你帮忙点个灯,火折子在烛台旁边……”
    说话间,她的目光不经意地扫到背窗而立的严怀朗,口中突兀地顿了一顿,接着偷偷打了个呵欠,小声咕哝道,“原来是你啊。”
    这话没头没脑的,听起来像是还会有其他人要来似的。
    严怀朗隐隐皱眉,似是轻哼了一声,顺势在窗畔花几旁的椅子上落座。
    “毕竟孤男寡女共处一室,”许是听到他没动静,月佼再度睁眼,有气无力地讲道理,“虽说我俩问心无愧,可总还是……”
    “有力气说这么多话,不会自己起来点灯?”严怀朗淡淡扬声打断了她。
    他也不知自己在不高兴什么,可他知道,一定不是为了点灯这种小事。
    月佼仍是闭着眼,软声含混道:“劳烦你了,严大人。”
    她太难受了,说话有些吐字不清。
    “怎么累成这样?”严怀朗终究还是妥协地站起身,走到烛台那头去摸索着寻火折子,“今日出城后是同谁打起来了吗?”
    “怎么会,”火光乍明,照出月佼满脸虚弱的苦笑,“别问了,总之,我很难受……仿佛有一百个绝世高手联袂暴揍我一顿,再踏着我的尸体……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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