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下第五妖媚 第78节(1/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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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满腹心事的月佼也不问他要做什么,只是双脚踩在他的脚背上,搂紧他的脖子,整个人像长在他身上似的。
    严怀朗闷声哼哼笑,万般宠溺地揉了揉她的发顶,这才环臂抱好她,慢慢走到外间,取了木蝴蝶早前温在小炉上的参汤喂给她。
    月佼即便是幼年时在父母面前,也从未这般近乎无赖黏缠地撒过娇,此刻严怀朗一派甘之如饴地全然纵容,让她又止不住眼眶阵阵发烫。
    就像一个小孩子,若知不会有人来哄着纵着,在跌倒后便只好自己爬起来拍拍身上的尘土,告诉自己没关系,不疼的;可若有人来抱来哄了,反倒会忍不住要委屈巴巴地开始作妖。
    将近半盏参汤喂完后,严怀朗侧过脸蹭蹭她软软的面颊,耐心轻询:“还是难受吗?”
    月佼摇摇头,软软垂下脖子,将额头搭在他的肩上,轻轻踩了踩他的脚背,心事重重地咕囔道,“心里难受。”
    严怀朗有些担忧地抿了抿唇,小心地抱好挂在自己身上的小姑娘,又慢慢挪回内间上了榻。
    相拥坐回榻上后,月佼仍旧不吱声,严怀朗索性拎起被子将两人一并裹在里头。
    两人相拥着一同裹在被中的影子投在墙上,似一只胖乎乎的茧里探出两个亲密依偎的脑袋。
    月佼怔怔望着墙上那模样可爱的影子,方寸间似荡起又甜又暖的热流,心中却又有一丝彷徨。
    这些日子因为“缚魂丝”的缘故,她在久违的黑暗中想起许多从前被自己忽略的蛛丝马迹,早已有些淡忘的前世记忆就这样一点点被揭开来,使她心中百味杂陈。
    上一世的记忆里,那些被禁锢在黑暗中的漫长时光,虽身体并无痛苦感知,可那种茫然、孤寂又无能为力的绝望,却胜过挨了千刀万剐。
    若非严怀朗,那可怕的折磨不知何时才会结束。
    她真是个走运的姑娘呀。
    此刻这个温柔炽热的怀抱,这个怀抱的主人,予她新生,领她走进软红十丈的繁华人间,让她有机会弥补遗憾,将曾虚度的光阴重新来过。
    此生的一切都这样美好,她不知自己该不该再去深究,上一世里某个或许可称残忍的真相。
    ——抱歉,我来晚了。
    同样的一句话,同样的嗓音,相似的语气。
    月佼可以肯定,上一世听到严怀朗说这句话的语气,与他这一世说这话时,只是相似,却有不同。
    前世两人在那句话之前根本毫无交集,他那句话里的震惊、自责、歉疚、怜惜,从前的月佼不明白,此刻的月佼却如醍醐灌顶。
    想想这一世在红云谷的瘴气林初见时,他随身的小药瓶中那居然可以勉强抵御瘴气之毒的解药,再想想这几日那个不断尝试各种法子,最终成功替她引出“缚魂丝”的人。
    她记得前几日听人叫他,隋枳实。
    或许,前世开棺之时,这隋枳实也是在一旁的。
    所以,前世他定是在随严怀朗进入红云谷时,就已早早在瘴气林中勘破了“缚魂丝”的秘密。
    所以,那时严怀朗的震惊、自责、歉疚、怜惜,就在于勘破了这个秘密——
    前一世的月佼毒发吐血之后,其实只是假死,原本是有救的。
    可第五静使了“缚魂丝”,让所有人,包括月佼自己,都以为她是毒发暴毙的。
    真相却比毒发暴毙要残忍得多。
    她分明是被活埋之后,在身体丧失知觉的混沌黑暗中,慢慢死去的啊。
    ****
    察觉到她轻轻打了个颤,严怀朗将她拥得更紧了些,在她耳边轻声问道:“先前,为什么哭?”
    他很清楚,这小姑娘绝非无事娇气的小哭包,一醒来便委屈巴巴哭得快断气,必然事出有因。
    “就是,忽然想明白一件事……”月佼不知该怎么去解释“前世”这件事,顿了顿,才又道,“从前,好似被人欺负得很惨。”
    这话说得,连她自己都觉得没头没脑,严怀朗却毫不犹豫地接口道,“那咱们这就打回去。”
    “你都没问对错,也没问缘由,那万一是我不对呢?”月佼勾起了唇角,环在他脖子上的手更紧了。
    严怀朗理直气壮地在她耳边轻笑:“那我不管的。”
    “你这样,大约就是书上说的‘溺爱’,会把我惯得无法无天。”月佼口中这样说着,却无声笑弯了眉眼。
    能被一个人几乎是蛮不讲理地全心护着,这于她是从未有过的。
    虽知道这样不对,可是……真好啊。
    严怀朗道:“就惯着,怎么了?”
    两人齐齐轻笑。
    片刻后,严怀朗又问,“谁欺负你了?”
    “是很久、很久以前的事了,我也不知该怎么说,”月佼闭上了眼,小脸窝在颈侧,脑中乱极了,“就像是,上辈子的事。可我这辈子终究好好的……况且,眼下只是我的推测,我也不知该不该去报这仇。”
    这事她越想越乱,说起来就没什么条理了。
    忽然想明白了上辈子的真相,在第五静手上死得那么惨,若说不恨,那是假的。
    “这几日我想了很多,好不甘心就那样白白被欺负,”月佼委屈地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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