学兄今日脱马甲了吗 第14节(2/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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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前学府休沐,我回了趟家,祖父听掌院先生与他说起这事,已教训了我许久,责令我定要向学兄道歉。还请学兄大人不记小人过,原谅我一时混账糊涂,往后若有用得着我的地方,寒英定然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
    环境其实一点也不好,马车尚在行驶,路旁有小贩做晚市生意的叫卖声,饭菜烟火的香味飘散空中,孩童巷口嬉闹。
    除了虞京城里又一次盛开的桂花香味,和天边将落的晚霞黄昏,委实没有一处合柯鸿雪心意的地方。
    可对面这个人有一颗玲珑心,他这一路的作态本就反常,李文和那番话说出来,沐景序要再不起疑,那他也不会是那个年仅十岁就惊艳天下的泽先生了。
    所以与其让他怀疑,进而猜测自己是否已经知晓他的身份,倒不如柯鸿雪自己先给出一个合情合理的缘由,让他暂缓一缓思考。
    柯鸿雪没指望他这番鬼话沐景序能全信,但哪怕三四分,已足够他拨弄乾坤。
    怕只怕沐景序一个字也不信他的。
    柯鸿雪低着头,看不见对面那人的神情,余光便只望着他垂在身侧的手指,脑中想着若是学兄不信,他下一句又该说什么。
    可车厢内安静了许久,连香炉里的香都燃尽了,柯鸿雪才听见沐景序问:“太傅训斥你了?”
    柯鸿雪瞬间愣住,几乎就要控制不住自己想要抬头看他的冲动,重重地闭上了眼睛,再睁开的时候已噙满了笑意。
    可他开口,音色里却无端带着几分可怜和隐忍:“也不算训斥,不过是寻常家法,让我长长记性罢了。”
    “家法?”沐景序明显慌了神,音色都有些不稳。
    柯鸿雪像喝了蜂蜜水一般,心里甜滋滋的,偷偷品味了一番这份关心,却又不舍得让他太过担心,道:“只抄了一本书,已是最简单的处罚。”
    他抬起头,看向沐景序,眸中流露出几分方才在李文和那儿学到的可怜神态。
    小李做起来带着一股憨态,便是可怜也像演的,很难让人心疼;柯鸿雪则不一样,那双桃花招子眼尾往下一压,眸中含着丝无奈的笑意,表情分明从容,却让人觉得他是装的,勉力撑出来的自然,实则受了天大的委屈只是不愿吭声罢了。
    沐景序心脏不受控制地疼了一下。
    抄书在柯府确实是最简单的处罚,但一切行为,只要带了惩罚的意思,便是将人傲骨打断放在地上磨,令人反复直视自己的错误,翻来覆去怎么看都是屈辱。
    从他认识柯鸿雪以来,阿雪抄书也不过就那几次,还都是因为他惹了父皇母后生气,让太傅责罚,他躲懒,缠着阿雪帮他抄的。
    柯鸿雪长到十六七岁的时候,已是连父皇都是称赞的沉稳性子,谁又见过他犯错,谁又罚过他呢?
    而今因为他,连累了阿雪。
    沐景序不受控制地生出一股自责情绪,他抿抿唇,沉声道:“是我的过错,连累了你。”
    柯鸿雪:“学兄不必这样,与你无关,是我钻了牛角尖陷入了魔怔。死者合该入土为安,我为求自己一时心安,将他强行留在身边迟迟不肯安葬,想来若是有阴曹地府,他也是不得转世投胎,反倒是我害了他。若非学兄那番话点醒我,想来我到现在还在执迷不悟走不出来,寒英谢过学兄。”
    沐景序微怔,眸中闪过一丝惊异。
    想来……到现在……走不出来……
    他沉默片刻,问:“你将……那颗头骨埋了?”
    柯鸿雪闻言绽开一个笑意,点了下头:“埋了,人死不能复生,我将他留在身边又能怎么办呢?不过是一丝慰藉罢了,想来他应该也很希望看见我从丧夫之痛中走出来。”
    沐景序点点头。
    他强迫自己忽略了刚刚听见柯鸿雪说走出来了时,那一点奇异到说不出来的酸涩情绪,理智上赞同他这番话:“也对。”
    ……
    可话音刚落,沐景序瞬间反应过来。
    等等!
    不对!
    什么之痛?丧了什么?
    他什么时候娶阿雪了?!
    沐景序抬头,震惊得看向柯鸿雪,露出了自重逢以来,第一个称得上完全出自本能、鲜活的表情。
    柯鸿雪到底没忍σw.zλ.住,低低地笑出了声。
    好可爱啊殿下。
    他以前是瞎了眼吗,怎么会觉得殿下高冷如天边月,可望而不可及。
    分明可爱得让人忍不住想抱他啊。
    第16章
    未亡人三个字还能让沐景序以为,那不过是柯鸿雪在无尽的绝望中给自己留的一份隐蔽的念想。
    而“亡夫之痛”这玩意儿,就是纯粹胡扯,凭空造谣逝者的名声了。
    偏偏“逝者”本人还没任何办法去反驳他,他柯鸿雪和一个骨头究竟是什么关系,除了他俩又有谁能说得清呢?
    沐景序惊讶时间维持得稍长,张了张口欲言又止,心里一万句话想说,到最后却还是没办法说出口,只重重地看了他一眼,端起茶杯喝了一口茶。
    ——比他先前一路喝的每一口都多,嘴巴都鼓囊了起来。
    柯鸿雪眼里笑意藏不住,索性低着头,以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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