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章(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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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喵呜喵呜。岁年蹭蹭纪沉关,因动用了妖丹,身上很不舒服。
    纪沉关气息短促,低声问它:“咳……年年你还好么?”
    岁年:当然,咳,当然好!本大爷是谁啊,那东西本大爷还不放在眼里!
    老东西纪璒是真想要猫咪的命,对他自己的儿子居然也不客气,岁年起初有纪沉关抱它,省了不少力气,风雨诀也绞灭了一只术灵。但柳灵无死无生,术主不罢手便不会止休,两人而后分开出击,各保自身。
    直到纪沉关体力不支被地藤扫倒,岁年激动之下,祭出了妖丹。
    若要问它当时是如何想的,岁年只会回答是必然的选择。
    毕竟纪沉关要是倒了,它也讨不到好。
    可若回到方才,还真没考虑这么多。
    岁年支棱它毛绒绒的脑袋:你难道不服我的实力吗!
    “服,年年好厉害。”纪沉关笑道,“我的年年是最厉害的。”
    那是当然——等下!
    岁年瞪圆了眼,它方才听到了什么?
    你你你你!不磕巴了啊喵!!
    岁年喵喵大叫:真的假的啊!再来一句!
    “是真的。”纪沉关垂散的鬓发伴着他颔首的动作,摩挲在岁年背上,乌云盖雪顾不上痒得刺挠,惊喜道:怎怎、怎么好的啊!
    “怎么我才好,你倒是结巴上了。”纪沉关低下头又贴了贴岁年冰凉冰凉的毛面,道:“心病总要心药医,说好就好了,我也不知具体是怎么回事。”
    “你们关系可真好。”苏弥见纪沉关磨磨蹭蹭,似乎还在回头张望,问道:“你在看什么?”
    纪沉关怀抱猫咪,回头望向文载阁的长匾。
    那令他口不能顺的惊夜,像是永远留在了过去。
    风起八面,他想起就在不久前,白砖房的凌晨,黑夜沉甸甸自四方压来,柳木灵被风雨与妖气压制在地,他自干枯的柳叶中,挖出一只昏迷过去的乌云盖雪。
    黑白二色的妖丹在他手中发亮,岁年这只冲动的猫咪,放出妖丹却掷向他的方向,又不知如何收回,反将自己陷入不利,当即被妖气与术灵的对冲震晕。
    故而,它也没能看到纪沉关在妖丹的光华下,那惊慌失措的神情。
    分明是未交付信任,却又敢孤注一掷。
    在回响的猫鸣声中,纪沉关的手碰到被削去了大半的木桌。他眼前恍惚,仿佛那个五岁的孩子从桌下跌跌撞撞地冲出来,跑向他的猫咪。
    纪沉关双手托起乌云盖雪,唇瓣颤动,默念起记忆中的妖法口诀。
    以人发动妖术,往往要借诀,这口诀写在书上记载了十页不止,他念得磕磕绊绊。
    柳木术灵蠢蠢欲动,终于要复苏过来,纪沉关便面朝墙壁,将乌云盖雪拢在怀中。那夜的噩梦因怀里的呼吸与温度变得不再可怖,他当下所最惧怕的,是失去怀中的生灵,他可视为唯一的存在。
    鞭声重击风屏,击碎了便抽向内里,将那木桌打的粉碎,飞溅的木屑扎入纪沉关的手臂大腿,他却浑然不觉。
    终于,他念完了这长诀最后一个词眼。
    术法发动,妖丹归位。
    “还不走吗?”苏弥催促道。
    纪沉关转回头,将开始打呼噜的乌云盖雪用袖子再盖了层,回答道:“久等,出此门中,当与前尘作别。”
    苏弥也发现他口吃的毛病好了,再听这话便只是笑笑,她对纪沉关道:“师父最是看重人的心性,也最恨口是心非、表里不一的人,你既是说乌云盖雪有救命恩情,那这话分量不轻,当要看行动如何。”
    她调侃道:“我会详禀师父,就说纪二公子是重情重义的老实孩子。”
    “多谢师姐。”纪沉关道。
    “不敢当,毕竟我是师父的大弟子,有责任引导师弟师妹们,这才是宗主师门下该有的气候啊。”
    纪沉关静静听她客套,等走了一段距离,苏弥状似随意聊天:“你这个孩子,我初见便心有亲近,好似曾在哪里见过。”
    说话间,她的指甲敲了下腰间的剑柄,这是个暗号,苏修士挑眉道:“既然是这样一个可塑之才,那可不要让师姐失望才好。”
    “自然不会负师姐所望。”纪沉关失血过多,白得怕人的脸上亦浮出层笑来。他久不开口说流利话,如今还要适应一阵才能咬对平仄,倒给苏弥一种是在与刚从暗河爬出来的冤魂对话的错觉。
    于是她笑意愈深,道:“这样就好,出了这里你该认得路了,我们改日再见。”
    *
    艳阳天里,长翎灵鸟栖息枝头,不时伸颈发出悦耳的啼鸣。
    乌云盖雪就是在这鸟叫声里醒来。
    身边有淡淡草药气味,它打了个喷嚏,纪沉关的声音便从上方传来道:“年年,太阳晒屁股了。”
    话罢“啪”一掌拍在它臀上。
    岁年扭头就是一爪子,纪沉关手背上俨然多出三道细细的血痕。纪沉关捂住手,道:“年年好狠的心,我都伤成这样了,还下这样重的手。”
    喵嗷!岁年伸了下腰,回头白了纪沉关一眼。
    这个人不结巴了,居然是个这样的话痨!
    它喵喵咧咧地在软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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