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0章(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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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啊啊!”琦羽甚至没能反应过来事态的严重,便先被无穷的恐惧攥住。他双膝发软,跪倒在石崖边,威压盖顶,连抬动根手指也做不到。
    他只在旁人口中听说过骨瘴天灾时的情形,当年的两次灾祸,一次他未出生,一次在九天府邸内连门都没出。
    铺天盖地的压力催着他骨子的惧怕,瑰丽的紫红云层中,慢慢结出了上百个肿包般的垂体,水滴垂乳状的骨瘴坠向水莲洲。
    数不清的紫红云团砸入洲外海中,掀起滔天巨浪,将海水也染成污血般的颜色。
    叮——
    叮叮——
    忽悠清泠的鸣声传来。
    凤君绝望的眼底蓦然被点亮了,那清鸣声来自九天的庇护神屏!他咬咬牙,支撑自己站起,冲向龙君他们坠下的方向。
    *
    九天神军及时赶到。
    两柄玄铁神戟压住骨瘴的后颈,将其按跪在地。骨瘴并未抵抗,而是玩味地看向华服的太子机锦。
    祂面上被喷了斑斑点点的金红的血迹,配上那对浓眸便显得格外妖异。
    骨瘴意味不明地笑着,尔后慢慢合上眼,垂下了头颅。
    “玄微君,孤未及时发觉水莲洲异样,是孤之过。”机锦不顾衣袖沾上的尘埃泥土,向玄微致歉道:“孤已命人搭起神屏,人界与九天暂且无恙。”
    他端出极低的姿态,向玄微汇报当前查到的真相,他道:“水莲洲下的骨瘴封印是由地脉自然形成,其上阵法却是为了冲破封印,令骨瘴再度现世,祸殃三界,幕后必有主使。”
    机锦沉声道:“其中,花君衾漪的嫌疑最大,他如今受骨瘴冲击身受重伤,已被神军扣押。”
    “他若嫌疑最大,为何会令自己陷入如此窘境?”玄微君问道。
    机锦缓缓答道:“骨瘴原蛰伏于地下,封印未动,绝不会浮出,如今却自行冲破,包覆水莲洲,花君定也是遭了算计,包覆的骨瘴是为变数,非他人所为不可得。”
    机锦看了眼被叉跪在地的岁年,道:“如今能控骨瘴的唯有眼前的岁仙君,若他与花君里应外合,见此局已破,索性将计就计,令骨瘴包裹水莲洲,吞噬生灵,强行运转法阵,也为可知。”
    “不可能!”
    珠鸣不知何时站在了神军后,她鬓发凌乱,显然是经历苦战才抵达此处,“是我把他叫来的,他若有心启动祭祀阵法,何必要帮我们逆阵?!”
    “小珠鸣,你太天真了。”机锦怜惜地看着狼狈的凰鸟,“要是有心布计,不是你也有旁人去叫他,何况你还目睹过他镇压龙君,关系又委实不错。”
    珠鸣怒目:“这是什么道理!”
    “这只是种推演——水莲洲的阵局由花君主使,岁年便是他背后的靠山托底。”
    机锦推测道:“原本百花宴便是祭祀场,可玄微君与龙君阴差阳错下皆来了此处。为防计划有变,他亲自前来,借帮你们逆转阵法的名头,反令你们放走花灵,促使阵法完成。”
    太子也不计较珠鸣冒犯的视线,继续解释道:“若神军支援不及时,骨瘴突破,不论如何这局便是成了,再假若神屏撑不住,便又是生灵涂炭。”
    “不对、不对……”珠鸣在强烈的目眩中竭力镇定,“你们没有凭证,如何能断定幕后主使不是另有他人?”
    “宁可错杀不肯错放,水莲洲所有从所谓出口离开的花灵仙君尽数被骨瘴吞没,难道这个代价还不够大吗?”
    “你又如何证明,不是骨瘴迷惑了岁仙君的神思,亦或者是,他迷惑了你?”机锦露出极为痛惜的神色,“小珠鸣,你退下吧。”
    珠鸣受骨瘴影响脑子里乱成一团,她再听不下去机锦的长篇大论,转而朝玄微君喊道:“仙尊!”
    她下意识在期盼昔日强大的老师的支持,可当她投去目光,身上的血便仿佛在刹那冷了大半。
    玄微不置可否,清清淡淡地站在一旁。
    就在此时,一道虚弱沙哑的声音自低处响起。
    “什么叫……水莲洲所有生灵……被吞噬……”
    水莲洲上空的朱紫云团仍在砸向地面,屏障破后,白衣鬼影便不再出现,风中却恍如仍残余着它们的尖鸣。
    在呼啸的野风里,那被重押在地的妖仙抬起了头。
    他颜色未褪的眼瞳像是沾了血的碧玉,粗粝的嗓音如含砂石,脖颈间指痕鲜艳,早已在交手中散开的长发拧在血泊中,如死去的浮藻。
    岁年不可置信地看向玄微,喃喃道:“什么叫……在出口被吞噬了,你告诉我!”
    “玄微!”岁年激烈挣扎起来,两旁的神军竟一时押不住他,被他往前扑了几步。
    “玄微,为什么?!”
    “他们还活着吗!”
    乌云盖雪被冷硬的玄铁长戟再次按倒在地,膝盖与泥石碰撞出令人牙酸的重响。
    “玄微——!”
    却是机锦走至他面前,道:“岁年仙君,水莲洲如今不算神军,活着的生灵不足十余,还请你要配合九天调查了。”
    “什么……”岁年不可置信,心绪大动,失血过多,剧烈的酸麻痛楚包裹着这副身体,但他咬住舌尖,意识到若真的随之调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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