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3/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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兄弟”在听见警笛声大响时纷纷变了脸色,不约而同各自觅生路窜逃。
    然而还是慢了一步,妈妈桑已经领了一群刑警而来。
    原来陈大一干人就是到妈妈桑的地方威胁她说出于庭凯的落脚处,妈妈桑不堪逼供,不得已还是把小套房的住址说了出来。之后愈想愈不甘,一方面是自己惹的无妄之灾被打成伤,一方面是惦念于庭凯的安危,因此想了再想,终于还是报了警。
    于是这票在警方黑名单中高悬已久的头痛人物,终于被一网打尽。
    ***
    病房里,于庭凯全身捆满纱布,高肿的眼皮使得眼睛眯成一条缝隙。然而#x5c3d;#x7ba1;如此,他还是张着眼睛,愣愣地呆望天花板。
    董屏端着一碗细心熬成的鸡汤,放在嘴边吹凉。
    前几日于庭凯昏迷不醒时,妈妈桑还有她旗下的小姐,以及红伶分别前来探望过了。她们对她说了很多他的事,让她对于庭凯有一番新的了解。
    于庭凯或许是个无所事事的地痞小流氓,但他心底的最深处并非无恶不作。他的确推了许多女人踏进烟花场所,但每一个或多或少也是感激他的。如果没有他,她们的境遇也许更悲惨,甚至很早很早就放弃生存的勇气。
    如同她,如果没有于庭凯半哄半骗的让地踏入酒店这行,也许到最后,她仍是要出卖身体来换得一家人的温饱。
    他或许不像一般人拥有“正统”的良心,但无论做出什么为非作歹的事,总是有几分保留。如果他真的泯灭天良,他可以不顾一切将她堆入火坑,何必等着她自已转变、心甘情愿的堕落?
    妈妈桑旗下的那些小姐,谈起他时,总是半含怨半是感激。那是一种说不出的矛盾情结。也许自己也早就不知不觉陷入这个矛盾里
    于庭凯国中毕业便上台北独自讨生活。母亲在他十岁的时候身染重病身亡;父亲是条毒虫,在他读国中时便常常逼他去偷去抢,好让他有钱买毒品小时候他的是非观念就已经模糊了,总以为为了满足个人的欲念,伤害别人无所谓。后来父亲注射毒品过量死在床上,他连夜跑出来,未成年就上台北独自谋生。
    初上台北的日子很苦,像小流浪汉般,白天吃着别人施舍的东西,晚上躲在天桥底下睡觉。有时候也偷、也抢,因此认识不少“同道中人”
    后来加入黑帮,跟着为非作歹这样一路走来,良心慢慢消失了。
    但是不管再怎么变,他的善良有时候还是会冒出头来,帮助她们这是妈妈桑的那帮小姐说的。
    其实董屏心里也知道她们是过于美化他了,也许事实也有几分、也许同情也有几分,也或许她们感念他对董屏的痴情,想要撮合两人,因此把他的坏轻描淡写,把他的好夸大了。
    不管是为什么,董屏知道以往的他如何在她心中再也不重要了。
    当他为了她在陈大面前下跪时,她就已经不可自拔的爱上他。
    也许在更早以前当她看见工地的他,肩上扛着一包沉重的水泥,低着头绵绵独行,想靠双手赚钱的时候
    也许还要更早以前当他为了她和客人大打出手的时候
    也许更早更早以前当她满怀惶恐,初上台北,戚戚然在他怀中哭泣的时候
    也许是最早最早以前,当她第一眼看见他,耶个倒在血泊中,却还是满口粗话的时候
    她无法深究,因为情愫不知在何时种下的。当感情要来,也无法问为什么。除了接受,已无力抗拒。
    她知道他爱的她很惨,在痛苦和矛盾里煎熬
    仿佛一瞬间什么都明白了,她竟能清清楚楚看见他的心。
    而原来不知从何时起,自己爱他的心,也不少于他对她了。
    董屏将吹的稍凉的鸡汤凑到他嘴边。
    “来,喝喝看好不好喝,我熬了四个钟头喔。”
    于庭凯茫然的将眼光调向她。
    “怎么了?”董屏柔柔的笑了笑。“来,嘴巴张开。”
    于庭凯听话的张开嘴。
    董屏一边喂他喝鸡汤,一边轻轻擦拭沿着嘴角流下的汤渍。真可怜,被打的连嘴巴都肿了董屏在心里轻叹。
    “我什么时候可以出院?”于庭凯平板的声音问。
    “应该快了。”董屏温柔的理着他的发丝。“幸好没有伤到内脏,该处理的都处理完了。”
    “我在这里待了多久?”
    董屏想了想。“一个多月吧。”
    “这一个多月你一直在这里?”
    “当然呀,”董屏笑着回答,声音里却有种怜惜。“你受了这么重的伤,总要有个人照顾你。”
    于庭凯定定的望着她,艰难地问:“工作呢?辞了吗?”眼里有种隐约的、说不出口的期待。
    董屏一怔,慢慢放下手中的汤碗,避开他的眼光,淡淡道:“还没有。”
    “为什么还不辞?为什么还要继续待在那里?”于庭凯哑着声,急迫地问。
    董屏笑了笑,淡然地道:“我钱还没有凑够。”
    于庭凯一窒,剩下的话再也说不出口。
    是谁说的?你爱她,也得量力而为
    自己什么也不能给她,却要她放下一切。不愿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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