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5节(2/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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笙不知道淮安侯怎么突然莫名其妙问他萧弄如何,正想回答,手上的钓竿突然剧烈地动了起来。
    河面有了波澜,钟宴笙眼睛一亮:“爹,鱼上钩了!”
    淮安侯皱眉教训:“运气罢了,戒骄戒躁。”
    将那条上钩的鱼提上来放入桶中后,父子俩继续垂钓谈话。
    钟宴笙琢磨着淮安侯的问题,硬着头皮回答:“定王殿下,人挺好的?”
    淮安侯:“好?迢儿,你年纪还小,不谙世事……”
    钟宴笙手上的鱼竿又动了:“爹!鱼又上钩了!”
    淮安侯看了眼自己一动不动的钓竿:“嗯。”
    在淮安侯的协助下将鱼捞上来后,钟宴笙比划了一下,更兴奋了,眼睛亮晶晶的:“爹,这条比之前那条大!今晚让厨房做酥骨鱼吧?另一条可以炖汤,娘喜欢喝。”
    “……嗯。莫要喜形于色。”
    钟宴笙听话地收敛了下笑意,把鱼放进桶中,又坐了下来:“爹,我们说到哪了?”
    淮安侯停顿了片刻,道:“萧弄并非完全如外人所传那般做事随心所欲,他心机极沉,不好相与,你往后若与他相处,定要提起警惕……”
    “爹,鱼竿又动了!”
    淮安侯捏紧了纹丝不动的钓竿。
    这心快谈不下去了。
    钟宴笙注意到淮安侯面色有异,有一丝迷茫:“爹,您不是说,垂钓要心如止水,静心凝神吗?”
    淮安侯沉默片刻,面容冷肃,挤出几个字:“萧弄年纪大你接近一轮,不是好人。与他相处,谨慎一些。”
    钟宴笙悄咪咪想我干吗要跟他相处,但看看淮安侯的脸色,还是乖乖点头:“好,我会小心的。”
    见钟宴笙的钓竿终于安静下来了,淮安侯的心情平复了点,看了眼自己依旧毫无动静的钓竿,沉声道:“还有半月,便是你与思渡的生辰,昨日我求了陛下,待到那日会召开宴席,让思渡认祖归宗,封回世子。”
    至于钟宴笙的世子身份,自然作废。
    堂堂侯府世子居然抱错了,养了个假世子十几年,京城等着看热闹的人不少,素不相识就对钟宴笙和钟思渡评头论足冷嘲热讽的也不少。
    钟宴笙眉目沉静,只是露出个浅浅的笑:“好。”
    “迢儿。”淮安侯的眸色复杂,沉沉叹气,“日后爹娘若是做了什么,皆是情非得已。”
    钟宴笙明白淮安侯与侯夫人的无奈,刚点了下头,手上的钓竿又猛烈动了起来,这次的动静格外大,他差点没抓住,惊呼着站起来:“爹!快帮帮我,我快抓不住了!”
    “…………”
    从河边垂钓回来的路上,淮安侯的情绪十分低落。
    钟宴笙猜测,他确实为自己的事很为难。
    大概是因为定王殿下被罚了禁足,京中跟着和平了几日,百官上朝时不必见到那双总是似笑非笑的深蓝色眸子,脚步都轻快了许多。
    钟宴笙养好了病,不用每天起来读书,还让云成偷偷买了两本闲书偷着看,心情也极好。
    风平浪静过了几日后,两封请柬从景王府递到了钟宴笙和钟思渡的桌上。
    景王解了禁足,要在婚前设私宴,宴请钟宴笙。
    作者有话说:
    淮安侯:大破防。
    第三十二章
    展戎步伐如风, 飞快端着药跨进了卧房中。
    整个房间都被封得严严实实的,窗户用黑布遮着光,一片昏暗, 只点着支蜡烛, 朦胧的光线勉强照亮床周一小圈, 映出床头几尺外几道模糊的人影。
    点来安神助眠的香炉被踢到了墙角,一地余烬蔓延, 容易被砸碎的瓷器早早收了起来。
    不,还是有个瓷器还在的——是个青花缠枝的玉壶春瓶,里头插着那支石榴花, 王爷闲得没事时会看两眼, 展戎怕它也碎了自己会莫名其妙吃挂落, 避免被回头算账, 提前把它挪到了窗边。
    他熟练地避开一地滚落翻倒的物件,快步走到几人身边,压低声音:“楼大夫, 药好了……殿下怎么样了?睡着了吗?”
    楼清棠拿着块帕子,按在额角,嘴角青了一块, 脸色不太好看:“勉勉强强闭上眼小憩过去了,估计是前几日淋了场雨的缘故, 本来头疾就在爆发边缘了,引发得比上次还厉害, 你家王爷当真能忍, 那日回来应该就不太舒服了。”
    展戎端着药, 露出担忧的愁色:“那可怎么办?能像从前那样, 施针缓解吗?”
    楼清棠放下帕子, 露出额角的淤青,指了指自己脸上的两道淤痕,一块是萧弄打的,一块是扔东西砸的:“看见了么,这就是现在敢靠近他三尺以内的下场,再靠近点,我这颗脑袋都能给他拧下来。”
    展戎:“……”
    展戎一咬牙,将药递给身边的人,撸起袖子:“我去按住王爷,您给他施针吧!”
    “哎,可别。”楼清棠和附近几个亲卫连忙按住展戎,楼清棠的神色难得正经,不带开玩笑的意思,“你别看他现在像是睡过去了,敢趁这时候接近他,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展戎沉默了。
    他十四岁被强征到边关,在战场上残留了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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