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节(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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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就在刚刚,他的初吻,就这么潦草地没了。
    厅里很安静,静得蔡逯开始回味那个一瞬之间的亲吻。
    灵愫喝了半盏茶,“你要说什么话?”
    蔡逯回了神,“其实还需要你腰间那个香袋,和……”
    提到香袋,灵愫面露犹豫。
    蔡逯试探地解下一块双鱼玉佩,不轻不重地放在桌上。
    他想了些客套话,有的是方法要到香袋。
    但马场妹妹却飞快解下香袋,又把玉佩摸在怀里。
    难怪那么大方爽利,原来是图他钱财啊。
    “还和什么?”她又问。
    那撮头发本已没有说出来的必要,但蔡逯还是说了出来。
    果不其然,要头发已经触及了她的底线,这可能得需要更多玉佩,也可能根本要不到。
    “没事。”蔡逯拆开香袋,往里面装了碎银,充当几绺头发的重量。
    他把香袋在她面前甩了甩,“我已经要到了你的香袋和‘头发’。他们是故意给我使绊子呢,不必理会。”
    话音刚落,就见她松了口长气,“那就好。”
    在她看不见的地方,蔡逯随手将香袋扔到了脚边的渣斗里。香袋里似是绣着一行小字,或许是她的姓名之类的信息,但此刻他并不关心。
    茶厅外,那帮人只会看到他要到了香袋,看到他往香袋里塞了东西;桌对面,马场妹妹只会看到他收好了香袋。
    马场妹妹是朝他献媚,而他对她抱有所需。
    他滴水不漏地解决了难题,而她也很识趣。
    “我……我要走了。”她说。
    “我送你。”
    走的时候,她不忘把那个马球捡起来,笑盈盈地抛到他怀里,在侃笑声中淡然走远。
    送走马场妹妹,蔡逯也松了口气。
    她或许能猜到他的身份,但他们依旧是陌路人。出了马场,芸芸众生里,他们再无亲密接触的可能,这意味着他几乎不会留下把柄。
    那位朋友早已溜走,闹剧迎来收尾。
    直到有个小弟隐晦指出:“衙内,那妹妹可真有心机,还故意把脂粉蹭你脖子上。”
    蔡逯不明所以,紧接着小弟就递来一面镜,识趣地走远。
    他随意一照,脖侧不知何时落了个浅浅的唇印。
    蔡逯品出了她唇瓣的味道。
    口脂像冬月的腊梅,冷冷的,即便烙在脖侧,也感受不到半点炽热。
    她人笑眯眯的,但味道却格外冷。
    *
    从马场出来,灵愫直奔当铺。
    “老板,看看我这个玉佩值多少钱。”
    她把玉佩随意一甩,就像甩那条鱼一样,潇洒自在。
    老板两眼发光,捧着玉佩报了个价钱。
    出了当铺,灵愫又往其他铺里转了转,带着几大包东西,走进巷里最后一户人家。
    刚一推开门,她就被一群六七岁左右的小女孩拥进了院。
    阿来是女孩堆里最懂事的,把脑袋递过去给灵愫摸,“易姐,你是不是又去接任务了?我们在这里住,有吃的有穿的,将来还能上学,这就够了。你一直把钱花到我们身上,你自己可怎么办呀……”
    灵愫确实攒不住钱。手里一有点钱,自己先吃顿好的,之后都把钱花到了这些女孩身上。
    这些女孩,倘若当初没被她赎走,早就被牙婆卖到青楼里接客了。
    当年她也差点被卖到青楼,若非老阁主好心救下,悉心栽培,如今早已活得面目全非了。
    灵愫用力揉了揉阿来的头,“接了个棘手的大任务,也接了很多小任务。放心,我有的是钱。”
    每每见面,大家都不愿放她走。但天已落黑,任务在前,灵愫只能安慰好这些女孩,随即起身,奔入沉沉夜色。
    她杀人时是另一副模样。
    悄无声息地接近,利落割下人头,处理尸体,再提着人头去交工。
    当目标迟钝地察觉到危险时,她已将剑架在了对方脖侧。
    “嘘……”
    “嘘”声落,人身倒,从无例外。
    *
    夜间是杀手的主场,也是贵胄声色犬马的主场。
    醉醺醺地回了家,沐浴时,脖侧的唇印一擦就掉。
    蔡逯躺在柔软的床褥里,莫名感到一股燥热,紧接着就失了眠。
    闭上眼,鼻腔里充斥着那股冷香,挥散不去。他摸着脖侧,忽地就想,这痕迹怎么就不能持久些?
    他被这荒唐念头吓了一跳。
    次日,他做出了个更荒唐的事——去马场,翻遍茶厅里放着的渣斗。
    小厮善意提醒:“衙内,渣斗里的垃圾每隔一个时辰都会清理一次。您要找的东西,怕是早都处理过了。”
    身着绫罗绸缎,却破天荒地在渣斗里翻找物件,任谁都不会相信,这是游戏人生的蔡衙内能做出来的事。
    但蔡逯的确做了,还做了好久。
    那半月里,只要没事,他就一直在那家马场打球。边打边注意有没有小娘子从旁经过,一心二用,连着输了半月。
    蔡老爹问他怎么回事,是不是遇到了烦心事。
    蔡逯答不上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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