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节(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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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概是因着太心虚,快虚成空心的了,话都在脑子里盛不住——
    要是叫老头子知道原主对慕寒渊做的那些好事,一句监守自盗是不够骂了,怎么也得是个“罔顾人伦”“畜生之举”?
    走火入魔还对慕寒渊生了妄念这事,还是得换个人问。
    陈青木叨叨完,一抬头,就见云摇一副魂在天外的模样:“小师叔?”
    “…哦,”云摇回神,“这我恐怕问不了,慕寒渊未必听我的。”
    陈青木一怔:“不该啊。当年你闭关……”
    心虚下,云摇没听着后半句,自顾接话:“今日殿内便是,褚天辰等人前面费那些心思言辞,无非就是想试探他对断师徒这事的态度。”
    陈青木知她意思:“毕竟时隔已久,他被小师叔您带回门内的时候,尚不过是个十几岁的少年。如今三百年已过,您忽然出关,他许是要适应下的。”
    “你也知是三百年不见,纵有几天师徒情分,早磨没了。”
    陈青木还想说什么。
    “不必替他说话。今日一席话下,慕寒渊毫无反应,显然对我这个师父没念什么情分。”云摇说得轻巧,到这儿还笑了,“况且,褚天辰他们说的那些话句句在理,换了我,这师父我也不认。”
    陈青木叹气:“寒渊师弟生性如濯,哪里都好,只是心离着尘世远了些。重于大义,难免薄了私情。”
    云摇本想说他那不叫“薄了私情”,该是压根没有私情。
    但一想到人家女儿大概就是慕寒渊偏私的那个例外,她又谨慎地把话咽了回去。
    ——不然来日满山红妆,她坐高堂,喝两人共敬的一杯喜酒时,那得被打脸得多尴尬?
    云摇越想越如坐针毡,起身:“放心吧,只要他一日还是我徒弟,我总会尽尽师父本分。但有那个雷斫之刑……慕寒渊若无意见雪,你以后也不要惦记了。为人师尊,我便是对他没什么情分,也不会送他去受那等妄罪。”
    “是,是,那便有劳小师叔。”
    云摇端着架子往外走,临门想起来。
    红衣少女茫然回眸:“这一趟,什么时候出发来着?”
    ——
    “两日后,卯时。”
    明德殿正殿内,慕寒渊扶袍起身:“我便在此等各位长老点派的弟子下山。”
    长老们也纷纷跟起,纵使是对掌门横眉冷目的那几位长老,此刻面上慕寒渊,也是神色带笑,言行谦和。
    “这趟下山,又要辛苦寒渊尊了。”
    “哈哈,这几年的宗门历练,尽数是寒渊带队,早为我仙门表率,他都习惯了罢。”
    “……”
    多是些听了不知多少年的恭维夸赞,慕寒渊却不见不耐,亦无得色。
    他仍是如常,即便目盲阖眸,守礼仪态也俱挑不出一丝瑕疵,温谦平和地与众长老相辞。
    慕寒渊侧身,向殿外走去。
    “……不愧明月之姿啊。”
    “有子如此,我乾门当兴。”
    “这伤尚未愈,又要下山。我那儿还有清目障之毒的丹药,待会就叫弟子给他送过去。”
    “寒渊劳苦功高,若非恐与将来他继任乾元道子之位相冲,以他资历与修为进境,早该授长老了。”
    “哼,说到道子继任,也不知掌门这次又想将那有名无实的师徒关系拖延多久?”
    “这小师叔祖,当真是占着如此美玉良才,却不施教,平白误他前程——”
    殿内话声一顿。
    只因原本该跨出殿门的人,轻裘缓带,忽停了下来。
    众人疑目,下意识消了声。
    褚天辰为首,也是他先开口:“寒渊尊,可还有什么事忘了提及?”
    “有。”
    殿门前,日光正盛。
    慕寒渊睁开眸子,眼前仍只有模糊混沌的一片,给旁人早该躁然,郁结不安,但他不紧不迫,听声只觉清静随和。
    “一言以告诸位,明我心志。”
    那人扶殿门,掀宽袍,抬长靴——
    一跨而过。
    身影如雾散云消。
    只余辞声,在光下透彻:
    “若无吾师,今日乾坤之内,早无乾门;乾门之下,亦无吾身。”
    -
    云摇着实没想到,自己那日只是随口一句“饿了”转移话题,慕寒渊竟还真记了两日。
    于是,藏龙山一行前,云摇受邀,第一次踏进了她独苗乖徒的洞府——
    同在山门内,离她独居的天悬峰相去不远。
    一座独山,独峰,独门独院。
    能有这么大手笔的,自然不是穷得快要组织弟子下山化缘的乾门——而是众仙盟。
    云摇听说这是慕寒渊获封尊位,也即得到道子继任人身份那年,众仙盟专门遣豢养仙兽驮负而来的“云上仙山”。
    投好之意,巴不得全修真界的蚂蚁都听见。
    “境随心动,不愧是云上仙山。”
    云摇一边踏上临近山巅的最后一段小路,一边欣赏着这山间风景。
    “师尊既喜欢,明日行前,弟子为师尊移府。”
    “可别,”一听慕寒渊应得轻巧,像随手送个摆件,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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