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7节(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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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福伯问道。
    宋宝贵摇头,说道:“堂尊似乎很着急,我们速回吧。”
    等宋宝贵、福伯回到县衙时,林泰已变得十分憔悴与不安,不等福伯问,林泰便长叹一声,说道:“把河堤新置办的田地,都退回去吧。”
    “退?”
    福伯愣住了。
    退给谁?
    凭什么退,这些田地,都是自己凭本事抢回来的,为啥要退?
    难道说有人上告知府去了?
    不可能,这些人都知根知底,一群泥腿子,连字都不认识,能跑去告状才怪。
    “堂尊开玩笑吧,呵呵,是不是饿了,我马上安排人准备。”
    福伯不自然地笑了笑,说道。
    林泰面色阴沉,厉声说道:“我让你把田都退回去!谁家的田,退回谁家去!把田契重新签好,务必让他们都拿回去,退不回去,你就给我回老家吧!”
    “啊?”
    福伯实在是无法想象,这算什么?
    让自己退田,还务必让那些泥腿子拿回去?
    “堂尊,我们可是使了银子,买来的田产,这……”
    福伯一万个不乐意。
    林泰转头拿起茶壶,直接摔碎在地上,喊道:“我是家主,你是管家!我的话听不明白,还是不管用了?!”
    福伯打了个哆嗦,连忙跪下求饶,待林泰再次催促,便跑去取了田契,跑向河堤。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啊!
    这么多田,就这么白白还给他们,凭什么啊?
    福伯如何都想不明白。
    主簿宋宝贵似乎感觉到了什么,林泰叹了一口气,将信交给宋宝贵,说道:“念在你对本尊还上心的份上,这信便交给你看看吧。”
    宋宝贵感谢之后,接过信件一看,顿时惊愕道:“朝廷竟要清丈土地,追溯来源?若来源不当,不仅要退还土产,还需赔偿银两?”
    这年头,哪个有品级的官手中没几亩不干净的地?
    难道京师的官员都干净吗?
    未必吧!
    他们虽然不至于在京师买地,但一定会在老家买地啊。听说一些二品大员,家里的田产都占了一府田产三成之多。
    那些官员怎么会允许如此荒唐的政令通过的?
    林泰哀叹一声,说道:“王坦不会欺我,虽各中缘由不详,但恐怕与一条鞭法有关。朝廷这是要大整顿啊,这一下,我们可还怎么活!”
    宋宝贵捏着信,不安地说道:“这上面还说,内部与吏部正在准备新的俸禄,似乎想要将胥吏纳入其中,这可能吗?”
    林泰皱眉不语。
    胥吏之多,远超官僚。
    若朝廷将胥吏也纳入俸禄之列,必有庞大负累,恐会连累国本。
    林泰再叹道:“朝中衮衮诸公,为何都看不到其中之害,任由皇上如此,不出一年,百姓赋税必会再增,届时,恐有大乱啊。”
    宋宝贵眯了眯眼,并没有搭话,而是思索起来。
    取官员富绅之田,悉数上税,又施一条鞭法,若按如此行事,帝国财政必有改观,纵加胥吏,也应绰绰有余。
    恐有大乱?
    如何乱?
    一条鞭法在庐陵推行,农税县司的人不是直接施行十五税一,而是把所有农户聚集起来,询问去年收成多少,税赋多少,各类税又交了多少。
    给农户算一笔账,告诉他们,往年虽然是三十税一,但实际赋税,已经超出了十税一,乃至七税一。
    现在朝廷改政策了,以后只有十五税一,再也不会有人上你们家踹门要其他的税了。
    什么?
    修河堤的徭役?
    没有徭役了,只有征用。
    以后朝廷需要修河堤的话,朝廷出钱,一日五十文,征用你们修河堤,想要补贴家用就来,不想来就待在家里睡觉,没人抓你们当壮丁。
    哪怕是征用你们去运粮,拉船,也会给工钱的,绝不会让你们白白干活。
    现在一条鞭法在农户群体中广受欢迎,农税县司的人每天都会去田间溜达,动不动就说:“有难处,来我们农税县司啊。”
    不知道的还以为县衙搬家了。
    林泰也没办法,布政使司的人都在农税县司坐着呢,怎么管?
    若按照信上所说,朝廷真的准备分官田、富绅之田于农户,那底层农户,必然会给朱允炆建生祠啊,只会天下太平,哪会天下大乱?
    就在林泰、宋宝贵沉思的时候,庐陵县衙的皂隶刘德也收到了一封信,信是京城的一位御史差人送来的,刘德曾陪其调访庐陵,便结下了善缘。
    刘德不识字,便将信交给了自己十四岁的儿子。
    当儿子读到“胥吏考核优等,胥吏及子弟或可入仕”时,刘德顿时泪流满面,跪在地上,朝着北方喊了道:“苍天开眼啊!皇上圣明!”
    然后站起来,刘德看着孩子那憧憬的目光,哽咽地说道:“孩子,你可以继续读书了,可以继续读书了!”
    第八十四章 春闱改高考,洗衣要外包
    二月初,朱允炆在礼部建议下,尊生父朱标为孝康皇帝,庙号兴宗,妣常氏曰孝康皇后,尊母妃吕氏曰皇太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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