驭劫 第63节(2/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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趾高气昂的张狂样,紫瑜嘴角抿成一条线,眼底似有波澜翻滚,定定瞧它,忽而拍案大喝:“有个性,爷就喜欢这样的狸奴!”
    嗖——
    闻言,元宵一个激动借着高强度的蹦达猛力,失足踩了其中四条鱼干飞速朝多宝阁滑行冲刺,‘咚’地一头撞上底柜。几册话本子承不住撞击簌簌跌落,连摆置于二层的浮雕缠枝莲纹银瓶亦未能幸免。
    广口歪栽向下,正好……扣进书堆里刚探出的脑袋上。
    元宵挣扎着从书堆中探出头,满眼金花乱窜,晕乎乎晃着脑袋,未及睁眼与罪魁祸首讨回公道,便觉脖颈骤沉,双目一黑,视野里只剩银瓶硬邦邦的光滑内壁。
    它悲愤欲绝地咆哮一声,在心底第六万七千九百回问候了紫瑜的祖宗十八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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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84章 起争执
    何樊举步迈进内室,喧哗闹音渐盛渐响,群雌粥粥,像是骤然炸开的锅。
    他沉静的黑眸一滞,踅身踏出房门伫立于房前,仰头看了会儿悬着的匾额,再三确认过后,方抬腿重新跨进门。
    挂在屋中梁柱上的蜀锦勾云纹幔帐一边已经扯落,布满惨不忍睹的褶皱窟窿,比破布好不到哪儿去。
    地上躺着的锦缎棉褥爪痕清晰可见,到处都是扯出的一团团蓬松棉絮。
    几案的壶盏碗碟东倒西歪,油渍菜汤淌了一案。墙隅摆放的紫檀束腰高几翻倒在地,连同一盆杜鹃也遭了殃,一柸土伴碎瓷残叶,分外凄清,场面狼藉得像遭了悍匪洗劫。
    瞥见来人的第一眼,诸使女笑声戛然而止,越窥越怯,面上露出骇色,敛气屏息地屈膝行礼,喉咙眼挤出细如蚊呐的声音。
    “何郎君安好。”
    一群人噤若寒蝉,比受惊的兔子还兔子,畏缩成这怂样直叫紫瑜撇嘴。
    何樊是专克动物又不是克人,一个个真没出息。
    “阿樊随便坐啊,你们傻愣着做甚,手头活计干完了吗!”
    她笑盈盈招呼何樊,扭头沉下脸,朝诸使女吼了一嗓子,到底是不忍一群人瑟缩成兔子。
    “呀,灶上煨了汤,婢子竟忘记,真是该打。”
    “婢子要替殷婶儿绣花样,便先行告退。”
    “婢子去瞅瞅衣裳晾干没。”
    来时乌泱泱一片蔚为壮观,去时亦是如此,却多了三分凌乱慌张,浑似后面追了一只血口大张的老虎。
    紫瑜挨着‘老虎’坐下,笑嘻嘻拍了拍‘虎肩’,“从长安一回来便耳闻你在青崆派的事,很是雷厉风行啊。”
    何樊嗯了声,面目微澜不掀,依旧是冰霜覆雪的老样子,往死水中砸下一块石头好歹能涟漪微漾,他比死水还死水,无论砸多少石头也不见多余的回应。
    紫瑜慢慢收回手,笑意微敛,即使见惯他的冷淡,仍觉尴尬不适。
    两人自幼一块儿长大,她拿他当亲兄长看待,理应称得上情谊匪浅。
    可他终年不变的脸色与捂不化的态度,总像个拒人于千里之外的陌生人一般,终究是筑起了一道无形的隔阂。
    情谊泛泛的陌生兄妹,这是她给自己与何樊定义的关系。
    倘若他能改一改冰冰冷冷能冻死人的脾性,或许老早便成了亲,不至于到如今都寻摸不着意中人。
    单论相貌,他长得周正是个能招来点蜂蝶的人。一双墨眉入鬓,两点漆眸,五官端正,下颚轮廓线条分明,光洁的额角虽有一块浅淡旧疤,但不损昳丽形貌,举止霞姿月韵却浸透冷漠疏淡,仿佛天性如斯。
    一个晃神的工夫,紫瑜再回眸之际,额头登时沁了一滴冷汗。
    看何樊弯腰帮晃悠至脚边的某不明生物拔除碍目的银瓶,她的心紧紧揪成一团,紧张之下脱口的声音都变了调:“阿樊!”
    得以重见天日的元宵嗅到一缕殊异气息,眨眼间脊背绷如弓,碧瞳闪逝浓郁的戾气,眼锋几近敌视甚至乎仇雠紧锁何樊。
    氛围陡陷僵滞,何樊目色渐深,黝黑的眼泛出锋芒。
    炙烫火焰于彼此眸底猛烈迸射,刀光剑影厮杀不绝,燃起的熊熊兵戈战火屠戮无境,两股视线交叠焚烧态势足以燎尽五界,红莲业火泼天肆虐胶着不休,却倏忽化虚影消弭无踪。
    何樊抱剑的臂膀一颤,顶承强大威压与元宵对视少顷,末了错开视线,脸色微微苍白,强压着喉间腾涌的腥甜,寒声道:“这畜生无情难以驯服,迟早会伤人,趁早丟掉为妙。”
    元宵就地磨了磨爪,高仰着脑袋龇牙,眼瞳中的火苗噌噌往外冒。
    他今儿可算知晓何谓蛇鼠一窝,对紫瑜的新仇和对何樊的旧恨,使他恼得牙根痒痒,不搅个天翻地覆,难抵遭受的窝囊气与旧日仇怨。
    言及搅法,按情势分为文、武两种。
    文搅以智为主唆使他人替自己出头,毋须耗费体力,可置身事外观战;武搅需凭借高强术法斗上一斗,极耗心神,乃下下策。
    于他而言文搅最有利,卖惨搏同情不可或缺!
    元宵眼珠一转计上心来,蹒跚着走至紫瑜足边,可怜巴巴地叫唤一声。
    圆圆的碧瞳噙满泪水,耷拉下头,小心翼翼蹭了蹭她的腿,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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