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5章(1/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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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十一月初,距秦疏桐亲自视察仙音阁的准备工作过了十日,谢雁尽如期回到长清。归朝当日,满朝文武尽列于承平殿,谢雁获得特许,着甲佩剑骑马进宫城,一路策马驰行,意气风发。
    行至殿外阶下下了马,他也并不卸甲解剑,两旁侍卫目不斜视,只牵住马便退到一旁,他就这么大步流星跨向殿中。
    龙椅上,皇帝白鸣祎大笑着将谢雁尽唤入殿内,谢雁尽上前单膝而跪,高声道:“臣谢雁尽,参见陛下,陛下圣躬安!”
    “朕安,雁尽快起来!”
    “谢陛下。”
    他起身,将一年多来南方边境情况详细陈述。白鸣祎对他向来信任有加,他又算无遗策,百战百胜,故一个虽讲得慎重,但另一个听的却并不关心战况,只听到他说边境无虞便直笑着与他说洗尘宴的安排。
    “雁尽,明日洗尘宴,务必早些进宫。先到御极殿来与朕聊聊。”
    “臣,遵旨。”
    “父皇。”白汲怕皇帝忘了答应他的事,打断了他们的谈话。
    “嗯?哦,对了。太子私下还准备了宴席为你接风,后日你去东宫见太子吧。”
    “是,臣遵旨。”
    这久违的君臣相见,皇帝对这位得力大臣倒是热络,可惜谢雁尽从头到尾公事公办,无动于衷,虽然恭敬,但这场景任谁看了都明白是皇帝拿热脸贴了将军的冷屁股。
    秦疏桐列位在大殿后半不起眼的人堆里,将殿上一切纳入眼中,暗笑白氏皇族这一朝着实令人看不懂。先皇后薨逝,皇帝二十年未立新后;宠爱阮云梦,赐了封号又封她的儿子做了太子,却从不派人医治她的疯病;表面上宠信太子,关爱楚王,却未见多少真正父子亲情,反而极器重这位谢将军。照今日殿上光景,如果有人告诉他,谢雁尽才是皇子,他也会相信。
    那头君臣话毕,谢雁尽受下封赏,谢恩告退。秦疏桐想得出了神,恍惚了一阵才被临近的脚步声惊醒,谢雁尽正好从他眼前走过,冷冷地瞪了他一眼。他一怔,下意识摸了摸脸颊,他忘了收敛脸上讥讽之色,被看到了……
    翌日入夜,乾元殿内灯火通明,觥筹交错。谢雁尽被众人团团围住,敬酒一杯接一杯,他一一接下,态度客气而疏离。
    酒过三旬,也不见他有醉意,秦疏桐适时起身过去敬酒,他特地换了大一号的酒杯,满斟了一杯以表诚意。
    “下官吏部郎中秦疏桐,敬谢将军一杯,恭贺将军南疆无虞、平安归京。将军的英勇事迹下官也略知一二,久仰将军战神之名,今日得见将军风姿,十分拜服,还请将军受我这一杯酒。”他说完,将酒一饮而尽。
    “我记得你。”
    酒液辛辣的灼意还未尽数入腹,他就听到谢雁尽突然来了这么一句。转念一想就明白了,他在说昨日殿上之事。
    “昨日下官……”
    “探花郎。”
    忽然想到,两个月前晏邈也提起他当年得中探花,难道他中探花算得上是国家大事?一个两个都记得这么清楚。
    谢雁尽没再说什么,也满饮了一杯。
    秦疏桐坐回原位,心中惴惴,不明白他刚才是什么意思,便忍不住频频觑他。
    “少容,我也敬你一杯。”
    秦疏桐猛然回头,晏邈已立在他座前,他赶忙起身相迎。
    “晏大人,大庭广众之下,请自重。”
    晏邈言笑晏晏,也不等他举杯,便主动将酒杯往前递,碰了一下他的酒杯。
    “悄声些,别人便听不见。再说,我不过是敬你酒,又不是轻薄你,怎么不自重了?”
    “晏大人!”
    “嘘……喝酒。”说罢他先将酒饮尽。
    秦疏桐不能发作,恐被人发现这边的异状,克制着依言喝了酒。
    “你一直在看谢雁尽,怎么,对他有意?”
    他不作声,甩晏邈一张冷脸。
    “看上去,太子殿下对谢将军甚是殷勤,是否超过对少容呢?”
    晏邈侧首看向谢雁尽的坐处,秦疏桐闻言也看过去,白汲已坐到谢雁尽边上,歪着身子与他攀谈,看上去的确十分亲热。秦疏桐知道白汲是单纯地想拉拢谢雁尽,但这画面无论如何他都无法泰然视之。
    他铁青着脸回过头来,只道:“晏大人,您该回座了。”
    晏邈笑了一笑,留下一句“少容许久未去含德殿,大殿下甚是想念。”便不再为难他,真坐了回去。
    宫中这场洗尘宴到深夜才罢宴,宫门特此一日开特例,到子时才落钥。群臣赶在子时前出了宫,白鸣祎有意留谢雁尽在宫中过夜,却被他严辞拒绝。
    秦疏桐回府后喝过解酒汤,将明日安排在心中默念数遍确保妥帖后才睡下。
    依照白汲的安排,谢雁尽去东明殿拜会过他,他再安排人送谢雁尽直接去仙音阁,而秦疏桐只需在副楼暗处静待结果,事后将谢雁尽选中的伶人告知白汲即可。
    算着时辰,秦疏桐准备赶赴仙音阁,刚出府门,却见一辆奢豪马车停在门前。
    驾车之人迎向他,他才认出是白汲的心腹太监之一,曹运。
    “曹公公?”
    曹运行过礼,说道:“秦大人,奴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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