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节(2/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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些不赞同,却也没有出声劝阻。
    他想这个姑娘应当会拒绝这个请求。
    可是下一刻,那姑娘却认真道:“臣女一点儿都不介意。”
    邬喜来:……
    宜锦知道,错过这次,以今时她与他之间身份地位的悬殊,不知何时才能再见他一面。
    她珍惜眼下能与他相处的每一分每一秒。哪怕他不记得她。
    倘若这是命中注定,那这一世,便换她一步一步靠近他。
    萧北冥也显得有几分错愕,眼前这个姑娘,似乎十分信任他,这种没来由的信任,让他心中的感觉更加微妙。
    芰荷在一旁,也有些震惊,她意识到姑娘一路从药铺追到这处,想见的人恐怕就是燕王殿下。
    她扶着宜锦上了脚凳,看着姑娘入了马车。
    马车内灯火幽微,在他的左手边放了一方梅花小几,连上面放的书都与从前一模一样。
    马车颠簸前行,如豆的灯火闪烁着落在他棱角分明的侧脸上,在这极致的静默中,他开口问道:“你就不怕我是个坏人?”
    对面那个女子只是微微一笑,她用坚定的声音答道:“臣女知道殿下不是。”
    “殿下舍生忘死,守一方城池,护燕朝百姓,是大燕百姓心中的英雄。如果殿下这样的人都算不得好人,那什么样的人才算好人呢?”
    萧北冥闻言,有些默然。她说的明明是恭维之词,可他却听不出一丝虚假,更不觉得反感。
    她过分直白的夸赞,甚至让他生出一丝淡淡的羞愧。
    他的额上冒出点点虚汗,胸膛处的伤口因马车颠簸而摩擦,又生出新的淤血,疼痛让他静静闭上了眼,“我没有你想的那样好。”
    宜锦能够嗅到那股淡淡的血腥味,也能从他的声音中听出忍痛的声音。即便再不舍,她也知道,他的伤口一定很严重,若是没有医士好好处理,即便好了,也会像前世那样留下病根,每到阴雨连绵的时节,旧伤便会隐隐作痛。
    马车行至中途,透过竹帘,她已隐隐能看到拾英巷的影子,“殿下在此处停下便可。”
    萧北冥睁眼看她,她琥珀色的眼眸中看向他时唯余担忧,那种担忧,已超过了界限。
    可他竟生不出丝毫反感。
    萧北冥将自己今日的反常归咎于受伤的缘故,一定是他受了伤,才会这样脆弱。
    他怎么会脆弱到渴望一个陌生女子的关心?
    马车很快在拾英巷口停下,宜锦注视着他,随即低头遮掩住眼底的浓厚的不舍,“谢谢殿下送臣女归府,这有一份小小的谢礼,还请殿下收下。”
    话罢,她将手中那个小小的纸袋递给他。
    萧北冥不喜欢吃甜食,彭氏糕点家的青梅果脯腌制时并不额外加糖渍,是他少有的不排斥的甜食。
    萧北冥想要回绝,可是那姑娘却已经掀了车帘,踩着脚缓缓凳下了马车。
    隔着一道车帘,她如同初见时一样,用衣袖遮住飘零的雨丝,与那时不同的是,她此刻眉眼弯弯,眼底再也没有了泪光,向他摇手作别。
    萧北冥的心莫名跳得有些快。
    她那时,在人群中寻找的真的是他吗?她是……因为见了他,所以才这么高兴的吗?
    萧北冥微微握紧手中那袋梅子,却听见那女子清浅的声音,“胜败乃兵家常事,无论如何,还请殿下珍重自身,殿下在我……我们燕朝百姓心中,永远是顶天立地的大英雄。”
    她的声音比满城细密的春雨更要温柔,润物细无声。
    这番话若是旁人来说,难免有交浅言深的嫌疑,但是从她嘴里说出却是那么的自然,仿佛在过去的什么时候,她也曾这样说过。
    萧北冥垂下眼帘,目光无意落在她眼角那颗泪痣上,心中那种熟悉之感更甚。
    邬喜来听着那话,心中亦是震动。从北境战场上归来,龙骁军将士的惨死,战败的消息,都沉沉压在殿下的心里。
    眼前这个女子,无论她是出于什么样的目的接近殿下,方才那番话,确实如同一束光,短暂地让人心里亮堂起来。
    马车正要启动,萧北冥看着那袋青梅,却忽然道:“邬喜来。”
    邬喜来愣住,凑近车窗问道:“殿下有何吩咐?”
    萧北冥看了他一眼,沉声道:“雨下得大了,给她送把伞。”
    邬喜来应下,旋即明白了殿下的意思,他拿了把油纸伞,便朝着方才那姑娘离开的地方去了。
    烟雨蒙蒙,宜锦就站在不远处的街角廊檐下,她见那辆马车迟迟未动,心中正疑惑,却忽然瞧见邬喜来的身影。
    邬喜来气喘吁吁地将伞递过去,道:“殿下命奴才来给姑娘送伞。方才是奴才思虑不周,让姑娘淋雨了。”
    宜锦接过那把天青色的油纸伞,不知怎得,眼眶微微有些酸涩,低声道:“谢谢邬公公。”
    邬喜来闻言,猛然抬头看她,他从未说过他姓邬,可这姑娘却脱口而出他姓氏,就连骆宝,眼前这姑娘也认识,若非他的确是第一次见这位姑娘,他都以为这姑娘与他相识许久。
    邬喜来的目光变得有些冷淡,他道:“无论姑娘是怎么得到殿下的消息,又是出于什么目的接近殿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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