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9节(2/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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管写一些有的没的?我令你潜伏在秦国的朝廷之中,不是让你来看这些家长里短儿的!”
    常頞平静的道:“国女,常頞只是一介行人,官职低微,平日里接触到的文书也有限,那些需要常頞翻译的文书,大多都是各个国家的风土人情,若真的有军机急报,也不需常頞这样的小人物来译书,不是么?”
    夜郎公主道:“常頞啊常頞,你的嘴巴倒是利索,能说会道的,然,你别忘了,当年秦廷置你于死地,置你的族人于死地之时,是谁出手救了你!”
    常頞垂下眼目,沉默良久。
    夜郎公主道:“是我们夜郎的君上!若不是君上,你如今已经被弃尸荒野,如同你的大父、你的父亲,你的族人一般,被野狼啃食,连一具全尸都没有!你也别忘了,是谁在你母亲亡故之时,为你母亲准备后事,若是没有我们夜郎,你的母亲连一副像样的棺材都不得!你如今的一切,都是夜郎给的,常頞,你要知晓感恩戴德!”
    常頞微微攥拳,还是不说话。
    夜郎公主又道:“你难道忘了自己的血仇么?倘或不是秦廷重用王绾,如何能叫你们一族人落得死无全尸的下场?常頞,你是回来报仇的!报仇!”
    常頞终于抬起头来,道:“国女既知晓我与王绾的仇恨,为何还要与他联手?”
    夜郎公主轻笑一声,款款迈出小亭,来到常頞身边,道:“常頞,你吃味儿了么?我拉拢王绾,不过是表面的功夫,利用他罢了,我与君上,还是信任与你的,只要你忠心耿耿,我答允你,一定会将王绾交与你来处置,叫你血债、血偿!”
    “血债……”常頞喃喃的道:“血偿。”
    夜郎公主拍着他的肩膀,道:“都是秦廷的过错,你要记得,你痛恨秦廷,痛恨秦廷的每一个人,他们没有一个人值得你的怜惜。”
    常頞再次陷入了沉默,夜郎公主道:“最近南方小国全部进入咸阳朝奉,你正好在秦廷的大行供职,将他们的底细一一汇报给我,还有……别忘了君上交代你的嘱托。”
    说罢,夜郎公主不再停留,转身离去。
    常頞一个人伫立在水边,夜风习习而来,分明吹散了盛夏的燥热,但常頞心头烦躁的阴云愈发浓郁起来,不知站了多久,常頞慢慢顺着水边一路前行,仿佛漫无目的。
    咕咚——
    咕咚!
    咕咚咕咚……
    有东西投入湖水的声音,常頞顺着声音看去,便看到有人蹲在水边,正一颗一颗的往水中扔石子。
    是路鹿。
    路鹿抱着自己的膝盖,看起来百无聊赖,身边甚至还放着一个酒坛子,他手上的石子扔光了,起身去找石子,身子一晃,险些跌入湖中。
    “当心!”常頞大步跑过去,一把拉住路鹿。
    嘭——
    二人跌倒在湖边,常頞帮路鹿垫了一下,路鹿整个人摔在他怀中,并没有受伤。
    “嗯……?”路鹿醉眼朦胧,仔细分辨了一阵,嘿嘿笑道:“大——美人儿!”
    常頞眼皮一跳,道:“路君子,你饮醉了,快些回去罢,小心跌进湖中。”
    路鹿摇手,从地上爬起来,在湖边坐下来,道:“没有,我没……没饮醉,我清醒的紧,不然……”
    路鹿轻声道:“不然为何我的心窍会如此空落落的难过。”
    常頞奇怪的看着路鹿,路鹿道:“大美人儿,你是不是没有家人?我听说,你的家人都死光了。”
    常頞眼眸深沉,垂目看着路鹿,这是他心底里的一根刺,纵使多年过去,还是血粼粼的扎在心窍的软肉上。
    路鹿感叹道:“我也没有。”
    常頞道:“路君子开顽笑了,方才宴席之上的骆君,不正是路君子的兄长么?”
    路鹿一笑,笑容却十足苦涩,道:“他?是啊,他是我的兄长,我们从小便不和,恨不能所有人都告诉我,我生在骆地的宗室之中,我与路裳往后只能活一个,只有活下来的那个人,才能继承骆地的王位,继承骆地的大统,成为人上人,不被旁人欺辱!”
    路鹿抬起头来,仰头看着常頞:“常頞,家人到底是甚么模样?旁的人家,父亲死了,孩子会不会哭?我的父亲也死了,但我心里怎么没有任何感觉?”
    常頞眯起眼目,深深的凝视着路裳,一撩衣摆,在路裳的身边坐下来,道:“路君子不必自责,这并非你的错。”
    “我哪里自责?”路鹿奇怪的笑道:“你看我这没心没肺,心狠手辣的模样,像是自责的样子么?”
    常頞看着他,点点头。
    路鹿皱了一下眉,难得没有再说话,将旁边的酒坛子抓起来,大口的饮酒。
    “路君子,”常頞道:“别饮了,小心明日宿醉。”
    路鹿却不听,常頞干脆将酒坛子夺过来,自己仰头饮了一口。
    路鹿笑道:“好喝么?这可是我从膳房自己掏出来的。”
    常頞对于酒没有任何研究,平日里也从不饮酒,今日不知怎么的,竟仿佛被路鹿感染了一般,特别想要尝一尝这其中的滋味儿,两个人你一口我一口,一人一口,没一会子,一坛子酒水便见了底儿……
    清晨的日光洒在眼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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