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4章(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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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让布鲁斯的怀疑主义开始作祟,这是否也算一种命中注定?他看着布莱雷利随性地靠在教堂门口,青年看向苏尔的眼神,不像是人在看人,倒向是猫在看人。布鲁斯不知道的是,有时候他发着呆,平静地把目光投向什么不知道什么地方的时候,也会给人类似的错觉。
    “换生灵……?我好像在哪听过?”克拉克低声问,他一时没理解那个俄语单词的意思。其实他没必要那么小心翼翼,这片回忆和他们无关,他不会伤害到任何人。
    “在俄罗斯,有一种叫班聂的妖怪,他出没于班尼亚——也就是俄式澡堂。”戴安娜解释道:“传说中,他们是班尼亚的守护者、主人,外貌上,是一个有着爪子的蓬头矮老头形象。在俄罗斯,洗浴文化是相当盛行的,人们认为是班聂维持了班尼亚的正常,所以会给予供奉和尊重,由于象征清洁与守护,班尼亚是乡下农妇生产的最佳场所。因此,俄国也有一句谚语——”
    “koгдa6he6ahr,вce6ыmыпpoпaлn.”(若无班尼亚,吾等皆迷惘。)
    “至于换生灵,如果有带着孩子在班尼亚洗浴时不尊重那儿的规矩,或者咒骂一些不恰当的话语,比如‘再不听话、就让班聂把你抓去吧!’,那么,班聂就会真的用山杨木把孩子调包。母亲根本不会识破,只会抱着长不大的孩子夜夜哭泣。而孩子本身,就会由班聂抚养长大。”
    “这不就是调换儿(changeling)吗!”克拉克恍然大悟,他的母亲以前给他讲过类似的睡前故事。
    布鲁斯揉了揉额角:“调换儿,也就是妖精、巨人、精灵或其他传说生物因各种各样的原因——比如出于喜爱人类孩童、需要人类作为仆从、或者单纯觉得人类养大的孩子比较时髦等等,用自己的孩子将人类的孩子调包……”
    他们面面相觑,戴安娜点点头:“由妖精抚养长大的人类会逐渐变成妖精,但是妖精孩子本身却还是妖精——何况,班聂只甚至只用了一段山杨木就把他换过来了。”
    “我以前看过类似的论文,在一部分学者眼里,调换儿本质是对抱错与自己没有血缘关系的孩子或者对孩子被有心人给调包的恐惧而衍生而来……”布鲁斯说。
    “那班聂调包后的山杨木,听上去像产后抑郁症或者孩童夭折后,母亲因为过度伤心而得的癔症。”克拉克说。
    “话虽如此,不过在这里,魔鬼和精怪是实打实的,二位,现在不是搞社会分析的时候。”戴安娜说。
    事实上,也有一些说法,若是接受过基督的洗礼,就不会被带走——不过这条先不管在他地是否奏效,在俄罗斯明显行不通。对此,布鲁斯的第一反应和布莱雷利一样:不愧是拥有圣愚文化的国度。
    接受即存在,在这个异教与基督并行这件事,对于俄罗斯人来讲并不冲突。
    “尽管也是换生灵,他的情况则更复杂一点——”
    ……
    ……
    在苏尔把干草垛铺好后,有人敲了敲那块破门板。
    他抬起头,发现布莱雷利正站在门口,而夔娥正躲在他身后,弯着腰,小声地“嗨”了一声。
    “你们怎么……”
    “您不欢迎?哦确实,毕竟您先来的,难道还要我给您说点别的好话才能进来?”布莱雷利一摊手,似笑非笑,语气讥讽。夔娥在他身后努力地比划,意思是他猫病犯了不用理他。有时候,这人一准备阴阳怪气些什么,就老爱用敬词来刺人的毛病绝了,也就苏尔脾气还不错,换她早就用物理手段让他闭嘴了。
    一阵拉扯过后,他们决定一起躺干草垛——也许在谢苗大叔眼里,他们三个活像有病一样,放着有屋顶的教堂不呆,非要来挤破柴房。
    对于夔娥和苏尔来说,这已经不是第一次躺在干草堆上了,农家出身的他们习惯了草垛的气味,也习惯了月练从破掉的屋顶中倾斜而下时如纱般流动的尘埃,在如此浓重的夜色中,就连影子都如醉倒般不知所踪,布莱雷利躺在最中间,双手枕在脑后,谁也不知道他在想什么。从屋顶往上看,月亮温柔羞怯,很快就转身回到了厚厚的云层中。
    乡下夜间常有的犬吠,时有时无,有些时候会变成长啸。也许是野狼也说不定,夔娥说。然后就没人再说话,他们都知道,没人睡着,安静得只剩下微弱的呼吸声。然后布莱雷利哼起了一支歌,像梦呓,好在今夜没有下雨,繁星在天空中闪耀,一直到进入梦乡的前一秒,都不曾黯淡过。
    ……
    ……
    梅德韦杰娃公爵夫人招待了这两位远道而来的外国人,她是位举手投足间颇有些矜贵的女人,法语流利,也能讲一些德语,她说,自己的母亲是日耳曼人。在梅德韦杰夫公爵到来前,布莱雷利只能又陪着这位夫人谈天。
    他把公爵夫人哄得开开心心,以此来套近乎,公爵夫人自己已经许久没见过什么像样且有礼貌的客人了,一高兴,就讲了不少——虽然尽是些财产继承、他人的婚姻故事、流浪僧侣所讲的经书和一些过时的宫廷消息。“我们到乡下已经好长一段时间了,他说这里清静,我也赞同……不过,清静也有清静的坏处,我有个哥哥在莫斯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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