悦君歌 第52节(5/6)

投票推荐 加入书签 留言反馈

先去金山。”转而,车队调转头来,直往金山而去。
    不远处,一辆朴实无华的马车隐在喧闹繁华的城门之内,见符翎一行调头往安葬哀冲太子的金山而去。车厢之中,伏流亮如琉璃的清明眸子微微一黯,须臾,已是转眸看向了同在车中闭目养神的王玉溪,神色几分复杂地说道:“县主果然往金山去了!而几个时辰之前,庶公子裎亦是往那头去了。”
    闻言,王玉溪缓缓将膝头的简牍合拢,他不紧不慢地睁开眼来,长睫微垂,淡然而又深重地说道:“天意弄人,平安此行,怕是为复仇而来。”
    彼时,天光黯淡,沉沉的暮霭自天边弥漫起一阵轻雾,不远处的老槐树下,仍坐着摆着藤椅长案纳凉的小贩。王玉溪的声音像是一阵风,轻之又轻,转瞬,便自耳畔悠悠流走。
    他之所言,伏流亦是心有戚戚。不由便微拧起眉头,幽幽轻叹道:“平安县主是为复仇而来,庶公子裎是为夺势而行,命运相催,已是无路可回。却公子您,仍还尚可回头!”
    “你我之间,性命相知,这样的话就莫要再提了。”伏流之言,王玉溪并无意外。他明澈的眼中更是浮现出了一层浅浅的笑意,带着嘲色,平静无波地说道:“你我都盼活在日光之下,然这世局混沌,大厦将倾,已是注定要大雨倾盆了。”
    说着,他便抬手撩起了车帷,眺向了远处高高耸立的城墙。彼时天色已黯,城墙伟壮,夕阳在斑驳的墙面上熠熠生辉。王玉溪眺望着它,不觉晒道:“父亲的家国大义,母亲的血海深仇,便是溪此生所求。就如圣僧之于世,从无有一处可回头。”
    言讫,便见他幽深的眸子微微一眯,转而望向了不远处热闹的食肆,盯着食肆价牌上的时价,王玉溪乌眉轻蹙,挑眉就问:“冬时雨雪交加,然至五月中旬,彭泽郡便滴雨未下,如此,地里仍可插秧么?”
    闻言,伏流亦往食肆望去,他亮如琉璃的清明眸子微微一眯,半晌才道:“或许天佑吾周,农田未误农时,以不至于丢荒。”可说着,他的眸子又是一凝,抬手放下车帷,几分不忍地继续道:“又或许,如今乱事颇多,天下同素。公子珩既知春旱之情,也尚隐而未报。毕竟谢姬这一得孕,他这新认的母族便就彻底失了靠。如此就更该小心翼翼,莫惹君怒了。”
    “若真闹起了饥荒,也是压得住一时,压不住一世,这君怒不过是早晚之事罢了。”王玉溪嘲讽地撇了撇嘴,如画的眉目越显幽深,就见他偏头瞥了伏流一眼,幽幽地说道:“圣僧可曾记得,泰康八年吾周天旱大饥,众郡田亩之所产,都不足供全郡半年之粮需么?”
    听及王玉溪谈及泰康八年之事,伏流平静的面上颇有了几分色变。他很是无奈地回视向王玉溪,轻摇了摇头,不无深重地哑然失笑道:“公子这一语双关,真是戳心呐!”
    王玉溪这话,看似无事,却确实是戳心了。
    世人皆知,泰康八年,蛮人围剿周国北境。彼时周王亲征,被困闳谷关,副将张仩为救周王以命殉国。同年秋,王淑殉夫,其独子张葭夭折于世。却实则张葭从未身死,伏流便是张仩与王淑的独子张葭,论起亲缘,更是王玉溪的表弟。
    方才,伏流劝退,戳了王玉溪的心。如今只几句话的功夫,这心下一沉的苦涩滋味,便就被原数奉还了。
    见他如此,王玉溪淡淡一笑,唇角的弧度优美而又魅人,就听他平静无波地继续说道:“吾周即便幅员辽阔,亦是难避天旱大饥。而蛮人世代游居,便就更赖天时。如此,泰康八年,蛮人因是饥荒难受生无得继,才就只得举兵攻周,抢食夺地了。”
    闻言,伏流眉头微微一动,他满含深思地看向王玉溪,沉吟半晌,才低低说道:“若要深究确为如此,然彼时周魏两国交好非常。互通贸易,互通抵御,本就逼得蛮夷生存艰难。如此再遇天灾,才会逼得他们狗急跳墙,妄起了抢掠之心。”
    言至于此,伏流的神色却是一凝,他明眸微眯地盯向王玉溪,直是静了一瞬,才又意味深长地说道:“是了,如今魏国似有联姻之意!遂前岁魏公子擎使周之时,周沐笙用计撇开周天骄,便是有意避谈联姻之事。然这事事若是成真,便如重蹈覆辙!北境危矣!”说着,他更是探究地问道:“如此,公子才先人一步,使间投毒的么?”
    伏流的意思再明白不过,便是道王玉溪使间投毒,逼退风浅楼,实是早有预谋,一箭三雕。更是道他为公为己,都似是不愿周天骄与魏联姻。
    这话中的探究深意,王玉溪又如何不懂?却他避而不谈,淡淡一笑,不过轻轻嘲道:“北疆之战,不过早晚。吾周之危,更又何止北境?”
    夜色叫闷热的微风都带上了几许凉意,清风轻拂过王玉溪俊美如画的脸,他幽深的眸光沉漣如洗,须臾,终是在这燥热的夏夜之中,不无怅惘地低低感慨:“凛冬将至,愿你我终得所愿。”
    周如水的及笄礼本应大办,簪缨世家的夫人千金也都待着这机会多露个脸。却哪晓得,周王的心思一变,这天骄公主的及笄礼就不得外人见了。
    对此,周如水倒不大在意,便就在被扶上羊车出宫的路上,她的小脑瓜子仍有些迷糊不清。
    想她周如水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


章节目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