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节(1/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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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知道,贱骨头。”
    钟菇吃惊地吸了口气:“小马,你哪听来的这么难听的话!”
    马强强缩脖子:“电视里听的。”
    “听就听了,别学来用,辱骂人的,脏得很。”钟菇比马强强高,手一抬就搭上了他的肩膀,“我的意思是,你这叫缺乏自主意识,自我管理能力不到位,要在这上面下功夫。”
    马强强蔫蔫的:“我是很需要我哥……那怎么说,鞭,鞭策,对对,就是鞭策。”他茫然无措,“可是我哥头受了伤就不鞭策我了。”
    “向宁是有一点变化,抓得没那么紧,松弛了。”钟菇沉思,“脑子还没好呢,等他好了应该就跟原来一样了。”
    马强强打起精神:“嗯嗯。”
    .
    办公室里,宗怀棠在修零件,手指上有机油。
    另一个技术员给陈子轻开的门,他没喊宗怀棠,自己找了个位子坐下来。
    那技术员也忙,他让陈子轻随意就干自己的事去了。
    空气里飘着油墨味,陈子轻东张西望,他在宗怀棠的桌上见到了一份计划书,讲的设备养护注意事项和维修制度,废弃的,封面上有宗怀棠杂乱的练笔。
    双胞胎的字迹一模一样。
    宗怀棠身后有台老式机械打字机,上面夹着一张白纸,可以复印。
    原主不会用,陈子轻自然也不会。
    陈子轻觉得像电视里那种嘟嘟嘟发电报的,他揣着好奇心去打量。
    打字机的内部构造都暴露在外没有加壳,左边有个用来压的长柄,底下一根根铁条伸出来分成按照长度三层,花一样展开,贴条终端都按了个圆形字母键。
    怕给弄坏了,陈子轻就没敲键,只是轻轻地摸了摸。
    忽地察觉一道目光落上来,陈子轻把头转过去:“宗技术,忙着呢?”
    宗怀棠翘起二郎腿:“不然?就在办公室等你来找我说事?”
    陈子轻呵呵,当时他随便扯了个一起走的借口,根本没什么可说的事。
    宗怀棠盯了他几秒:“现在说吧。”
    陈子轻:“……”
    想到那份计划书,他灵光一闪:“我是想问你,车间每个月的机器维护能不能从一次改成两次,尤其是第一车间,机器都老了,我想过些天向厂长申请换一批新的,如果厂长批准了,不知道宗技术有没有时间帮忙采购把关。”
    宗怀棠不再理他。
    一看就是临时想出来的,真能扯,比以前还会扯。
    陈子轻感觉自己露馅了,他挠挠鼻尖,语气温和地提醒:“宗技术,你脸上有机油。”
    宗怀棠依旧不理。
    陈子轻讪讪地回到椅子上坐着,他过一会就去车间溜溜,完成视察工作。
    另一组比原主的组悠闲不少,打螺丝的功夫还能聊个天,两组两个状态,互相挖苦互相嘴。
    刘主任的三个徒弟站在一起讨论着什么,老大钟明寡言正直,老二孙成志皮猴,老三白荣男生女相十分娇俏。
    老三跟他打了招呼,老二鸟都不鸟他一下,一心跟着老大,是个跟屁虫。
    陈子轻溜了一圈就回到办公室昏睡了过去。
    【宿主改动第一条标注,警告一次】
    陈子轻刷地站起来,椅子往后倒磕在一张桌上。
    那技术员在桌前捧着玻璃缸逗里面的草龟,桌子突然震晃导致他失手打翻了玻璃缸,草龟掉在混着玻璃碎片的水里,壳翻上去四脚朝天。
    宗怀棠正在套螺帽,被接连制造出来的响动惊得手一抖,螺帽掉到地上咕噜噜滚出去一截。他把螺杆扔桌上,螺杆蹦起来砸到茶杯发出的清脆响里裹着他的低吼:“都在搞什么东西?”
    “我是让向师傅给吓的。”技术员赶紧把草龟捏起来,“哥,你的龟。”
    宗怀棠拿走龟放在记着一些数据的纸上,听同事喊:“向师傅,你没事吧?向师傅?”
    他瞥过去,姓向的状态不对。
    陈子轻瞳孔涣散失焦,第一条标注的内容是原主常偷偷溜去李科长办公室打小报告,他盘算“常常”的频率小于“每天”大于“偶尔”,差不多两三天一次,原主死的前两天去过李科长那,今天该去了,所以他打算下午下了班就去一趟。
    怎么会是上午?原主不要上班的吗?
    陈子轻欲哭无泪:“陆系统,标注里没指明是哪个时间段,这次可不可以不算?”
    系统:“不可以。”
    太不近人情了,陈子轻闭眼,难受心悸无法呼吸。
    人中一痛,陈子轻睁开眼,男人皱眉沉着脸近在咫尺,密密的长睫毛,近距离更是冲击视觉。
    坐办公室的不强调每天必须穿工装,他还是白衬衣加灰蓝色长裤,皮带系得懒散有一截没塞进去翘在外面,衬衣扣子也不像他哥那样扣到顶部,领子敞开了点,喉结上有颗痣。
    陈子轻的呼吸里是肥皂和机油的味道:“宗技术,干嘛掐我?”
    宗怀棠没好气:“怕你死办公室。”
    陈子轻虽然被掐得很疼,心情差到要爆炸,还是表达了谢意。
    宗怀棠看他红肿的人中上嵌着月牙印,抽抽嘴。
    陈子轻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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