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节(1/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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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纤凝在布政坊得到她想要的,迅速折回万年县,入安邑坊,见到葛长山,当面质问,“你明明认得凶手,为什么谎称不认识?”
    葛长山在收拾妻子的遗物,面对突然闯进来的二人当场愣住,下意识回,“不认识就是不认识,我为什么要撒谎?”随即询问,“你们是谁?”
    “县衙官差,梁凤娘遇害当日我们见过。”李纤凝惊讶短短几日他竟然不记得了。
    葛长山摸摸头,俨然还是一头雾水。
    葛小宝叫起来,“是那个姐姐!”
    经过葛长山和邻居的安抚,孩子活泼不少。
    “哪个姐姐?”
    “找到我的姐姐呀!”
    葛长山恍然大悟,“原来是你,你瞧,我这眼神,愣是没认出来。”
    “秋言是你们在居德坊的邻居,你怎么会不记得?”
    “居德坊……邻居?”
    “她的丈夫叫张豫。”
    “啊,张豫,没错没错,张豫是我们的邻居。”葛长山终于想起来,“张豫的娘子我们都称呼她张娘子,她娘家姓氏还真不清楚,事隔多年也记不清她容貌了。凶手竟然是她?”
    “据坊间邻居证实,秋言也即是张娘子和你的妻子梁凤娘交好,这你该有印象。”
    葛长山仔细回忆,随后摇头,“有一阵子她经常在我耳边提起张娘子,说张娘子三句话不离丈夫,叫人恶心,还说他们夫妻假惺惺,在外人面前扮演恩爱。我听着那些话不像与张娘子交好的样子……”
    听到这里,李纤凝心尖已是雪亮。
    “你们后来搬到布政坊,家门口经常出现一个神色郁郁的女人,你记得吗?”
    “哦,那是张娘子。凤娘说她没了丈夫,得了失心疯。有一次我还碰见她们起争执,张娘子拉扯着凤娘,叫她道歉,不光道歉,还要到她丈夫坟前磕头上香,你们说奇怪不奇怪,她死了丈夫,倒要我们凤娘磕头上香,可不是失心疯了。”
    李纤凝问完了所有想问的问题,仅剩最后一个,她已经知道答案,问出来只为确认。
    “两次迁居皆是梁凤娘所提,对吗?”
    “神了,你怎么知道?”
    从葛家出来,李纤凝回了一趟县衙内宅。素馨早到了,在屋子里归置箱笼。李夫人怕她冷,给她带了许多秋衣,连碳也带来了。素馨尚未收拾完,屋子稍显凌乱。李纤凝问她讨了两件胡服,与解小菲换上,再次前往长安县。
    一天下来,解小菲陪她跑动跑西,虽然知道小姐做事有章法,也免不了疑问,“小姐,咱们这趟去长安县干嘛?”
    “上午卷宗不是没调出来么。”
    “嗯。”
    “这回儿咱们不走那繁琐的步骤了,咱们夜里做趟飞贼,把它偷出来。”
    第10章 上弦月篇(其十)夜潜
    暮色降临,长安城宵禁了。墨汁泼向大地,天地间黑沉沉,伸手不见五指。李解二人身处的客栈次第亮起灯笼,解小菲也把他们屋里的油灯点着了,黄浊的光晕散开,比不点略强。李纤凝伏于窗前,静听寒蛩低鸣。
    解小菲学着李纤凝伏望窗外,黑森森的夜,望久了,像跌入墨池,喘不上气。解小菲烦躁难安,“小姐,咱们什么时候行动?”
    “戌时,月出之时。”
    李纤凝的声音四平八稳,稍稍抚平了解小菲的浮躁。
    “小姐,咱们干嘛非得去偷,不能另想法子吗?”
    “怕了?”
    “倒是不怕。”解小菲挠挠头,“我是担心小姐,万一被当场捉住,以您的身份,多难看。”
    李纤凝于昏杳中勾起一抹无人看见的笑,“张豫这案子有问题,逼急了韦县令,搞不好卷宗会莫名其妙失踪,咱们先下手为强。至于什么被捉不被捉,你能不能说点吉利话?”
    “这也不是说吉利话就能成的事……”解小菲咕哝一句,随即房间复归寂静。
    过得须臾,“小姐,你在干嘛?”
    “闭目养神。”
    “还没到戌时吗?月亮怎么还不出来?”
    “快了,还有两三刻钟。”
    “这两三刻钟比两三个时辰还漫长。”
    “眯一会儿,月亮出来了我叫你。”
    解小菲没应,须臾,轻细的鼾声响起。过得二三刻钟,一轮亏月自东方阁楼间升起,皎皎冰轮霎时烘亮屋脊上鳞鳞碧瓦,道街、花墙、楼檐的轮廓逐一显现。李纤凝摊开手掌,月光倾泻其上,掌纹也照得清晰了。她没有立刻采取行动,而是静候一队巡逻的武侯过去,方推醒解小菲,付诸行动。
    县衙构造大同小异,值夜守卫分布李纤凝心里门清,闭着眼睛也能走。两人从西侧演武场潜入,途径主薄房、銮驾库来至月台,月台下左右两侧分立着吏、户、礼、兵、刑、工六房,户房位于左手边第二间。
    秋风飒飒,送来隔壁班房衙役赌牌取乐之声。值夜差役夜间聚赌乃是家常便饭,万年县里李纤凝每月来两次夜间突袭,搞得差役们心里发怵,聚赌现象有所减轻。长安县这头管理松垮,只会更严重。
    衙署大狱早年里关了个溜门撬锁的賊,李纤凝叫解小菲跟他学了几手,眼下正派上用场。解小菲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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