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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周聿安从浴室出来,相连的卧室里,黎鹦抱着六六趴在床尾玩。
    小狗洗得很干净,也不会掉毛,周聿安没说什么,只是边擦着刚洗干净的头发边走过去捞起黎鹦的腰,把人抱起来:“怎么不吹头发?”
    黎鹦和手上的小狗一起落进一个温热的怀里,薰衣草的香气扑面而来,她把六六从膝盖放下去了,转着身子往后,抱住了周聿安的腰,犯困地缩进他的臂弯里:“懒得动。”
    周聿安把帕子搭到肩头,去床头插了吹风机,滑开开关,热风呜呜地吹出,他试着温度,让风落到黎鹦的头发上,一点一点把水汽吹掉。
    黎鹦打了个哈欠,嗅着他身上的味道嘟囔:“叔叔,你好香……”
    说几个字的功夫,她的手已经卷起周聿安的睡衣下摆探进去,黏黏糊糊地用手心和指腹去压他腰间的肌肉。
    典型的好了伤疤忘了疼,好像完全不记得刚才是谁哭着求着说不想做了,又在这儿开始挑拨他。
    腰侧有些痒,但并不是难以忍受,周聿安定力很好地继续捻着她的发丝吹,终于在左边腰的皮肤也要被人摸上时阻止:“这边很难看,摸起来也不舒服的。”
    “啊,为什么这么说?”
    黎鹦从他怀里抬起头,手下使了点力,还是按住了那块疤,手心皮肤蜿蜒崎岖,好像是被一道很长的利器割开的口子,从腰侧一直延伸到小腹中部,甚至背部也是。
    黎鹦都能推测出这道伤当初肯定是从腰侧往里割开的,对方恐怕是抱着把他拦腰斩断的想法下的手。
    真可怕。
    她用手掌在疤上滑蹭了两下,心疼般发问:“叔叔,一定很痛吧?”
    当初就是这道伤差点要了他的命,恢复那段时间伤口周围的皮肤重新长合,就像千万只蚂蚁啃食一样难受,但现在周聿安只是垂着眼,没有深入这个话题:“没什么感觉了。”
    黎鹦刚才就对这个伤疤感兴趣,她是个喜欢追根究底的人,对别人时或许会采取很多折中或者暗示的方法,但是对周聿安,直接问就可以了:“这是怎么来的啊?”
    呜地一声,吹风机被关掉,周聿安给她梳顺头发,明显不太想提及这件事,回答很简单:“就是你高二时我去执行的那个案子。”
    她上高中的时候,周聿安已经看她没有那么严了,后面负责跟进一件很棘手的爆炸案,牵出一条很长的犯罪网络,腰上的伤就是在追捕头目的过程中受的。
    周聿安还清楚地记得当时的场面,他腹部被连捅了数刀,在和对方搏斗的过程中又被人用镰刀从左腰割开皮肤,鲜血几乎将他整个人浸湿,即使是这样,他也还是死死按着对方没松手。
    后来是及时赶来的同伴开枪击毙了那个人。
    那种情况下,再不开枪,周聿安估计会死。
    后来他被紧急送去抢救,进了icu,在生死线上挣扎了很久,医生甚至已经下了病危通知,但他最后居然奇迹般地活下来了。
    不仅如此,还恢复得很快,甚至没有留下什么严重的后遗症,队长打趣说是他功德太高,老天爷都在救他。
    他从犯罪窝点带出来的证据材料在后期捣毁那条犯罪产业链中起了至关重要的作用,也就是这样才被授予一等功。
    周聿安并不在意功勋,反而又想起那个头目在死前说的话。
    他说的是——“就算抓到我……”
    可惜没来得及说完就被子弹贯穿了眉心。
    周聿安偶尔会想起这句话,他一直很疑惑后半句究竟是什么,但案子早就结案归档,证据链清晰,没有任何问题。
    他或许再也没法知道后半句话。
    “叔叔,你想什么呢?”
    黎鹦的声音唤回周聿安的神智,他这才意识到自己又走了这么久的神,摇摇头:“想到了一些以前的事,没什么。”
    黎鹦的手指轻轻在他的疤上挠了一下:“怎么留下这么明显的疤呀。”
    “不喜欢的话就别碰了。”
    “没有不喜欢。”黎鹦亲亲密密地抱着他的腰,“好帅哦,叔叔。”
    那条伤疤几乎贯穿半个腰腹,他自己偶尔看到都觉得狰狞可怖,完全不能用好看来形容,所以现在只当黎鹦是随口乱说,攥着她的左手拿起来:“你手臂上的伤呢,我看看。”
    他是指那条在滑雪场割破的伤。
    那件事情早就被当成意外事故处理了,动物园和滑雪场负全责,从来没人往人为的可能性上想。
    周聿安也知道,就算查到她头上,她也有一千种方法全身而退。
    所以他甚至没生任何气,没有再说她不该做这样的事,只是轻柔地沾了祛疤膏往她小臂上已经愈合的划伤上涂:“不要再做这种伤害自己身体的事了。”
    药膏涂到手臂上的触感冰凉,黎鹦看着周聿安低头一丝不苟地用棉签给自己涂药,晃了晃搭在他身上的腿:“叔叔怎么不涂这个药。”
    “现在涂也来不及了。”周聿安把用过的棉签丢掉,拧好药膏盖子放回去,才补了一句,“如果你很不喜欢的话,我可以去做手术……”
    “不用啦,这样我很喜欢。”
    黎鹦歪头冲他笑,或许是被他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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