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节(1/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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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她本人却对这些并无感觉,在家相夫教子,打理府务。
    小安已经能下地走动,每天东跑西跑,一跑就摔,然后自己爬起来,拍拍手再跑。把两个乳母弄得头昏脑胀,焦头烂额,府里却充斥着他清脆快乐的笑声。
    步覃自从上回带兵攻打犬戎之后,便就没再被安排出征,皇上似乎对他有所防范,怕他拥兵自重,好几回商议大事,都未传他一并入阁商议。
    步覃也乐得清闲,每天上完早朝便就回来陪伴妻儿。朝上有事,除非是皇帝亲自开口问询,否则他就不开口说话,许是济王被流放的事情,让他对这个朝廷失望至极,倒是比从前多了几分收敛,他不怎么开口说话,而皇上也不敢真的分配什么大事让他去做,那些言官,谏官们就是整日盯着他,也找不出什么可以谏言的地方。
    同年十一月,平王突然暴毙家中,凶手据说是他的两名舞姬,皇上勒令彻查,最终却也没查出什么所以然来,只好不了了之。
    但这件事,步覃回来跟席云芝说过之后,席云芝就觉得平王暴毙这件事,定有蹊跷,绝不是他的那两名舞姬能够做到的。
    她想着这件事最大的受益者是谁便就不难猜出一二。
    皇室的四位皇子,一个被流放,一个暴毙而亡,如今只剩下太子和敬王,太子和敬王是兄弟,也是连襟,他们若想联手铲除谁,那其他皇子还有什么能力反击呢?
    十二月初,太子妃传出怀了身孕,举国欢腾,皇上说天赐麟儿,当场就要给这位迟来的太孙封号,被群臣谏言之后,才答应等太孙生出来之后再封。
    席云芝搬到新的将军府之后,便就将兰馥园的宅子全都买下,做了她的商宅,买卖住宅的人手也从原来的不足十人,发展到了如今五六十人的队伍。
    每天都忙的不行,因为这里本质上还是私宅,席云芝不会常去铺子里抛头露面,但有空还是会到这里来看帐。
    正在跟阿香姐对账,张延鬼鬼祟祟的从外面走进来,席云芝见状,便就叫住了他,张延这才停下脚步,无奈的转过身,对着她讪笑。
    “昨晚去哪儿了?听说你一夜都没回来。”
    席云芝放下账本,对他问道。
    张延立刻变了脸色,支支吾吾起来:“没……就和几个朋友出去喝了点酒。”
    席云芝又看了他一会儿,这才继续对账,张延低着头回到了自己房间补觉。却没发觉,席云芝追着他背后的疑惑目光。
    招来小黑盯着张延好多天,发现这人每天晚上都会去同一个地方。
    东城燕子胡同的一所居宅,常年大门紧闭,席云芝曾经派小黑前去打听过,但小黑也铩羽而归,只说那可能是某位达官贵人的私宅,戒备森严不输任何官宅,他根本混不进去,平常也看不到人出来。
    张延倒是能在那里随意出入,每天准时戌时进,寅时出。
    席云芝觉得十分奇怪,若说张延想做什么小动作,她倒是没看出来,因为他最近不过是消极怠工,白天大多是在睡觉,下午醒来之后,混一混时间,然后戌时就赶去燕子胡同。
    晚上她回到将军府中,门房老陆告诉她,说将军中午回来之后就一个人去了演武场,一直到现在还没出来,也不见吃饭。
    席云芝将披风解下来递给如意,自己则去了将军府南面的演武场,还没进去,便能在外面听见内里棍子挥得虎虎生风的声音,席云芝推门而入,只见步覃一个人在校场上挥汗如雨,各路棍法打的十分激烈,像是在隐忍宣泄这什么似的。
    席云芝兀自转身去倒了一壶茶端进来,也不叫他,她就坐到了演武场边上的那张石桌旁等他发泄完。
    步覃早就看到席云芝走了进来,却是又打了一炷香的时间,才肯歇手,将棍子一扔,便就龙行虎步走到了石桌旁,拿起先前席云芝端来的茶壶就喝了起来。
    一番豪饮之后,他将水壶放下,双手撑在石桌边缘喘气。
    席云芝这才从怀中掏出香帕,替他擦去了脸颊上的汗珠,步覃又喘了一会儿,便就恢复了,接过席云芝手中的帕子,兀自擦起汗来。
    “可是朝中发生了什么?”
    席云芝虽然这么问,但她心中敢肯定,定是朝中发生了什么令自家夫君无法纾解的大事,他却无力更改,这才在这里生闷气。
    步覃大刀阔斧的坐在另一张石凳上,重重叹了一口气:
    “西北出现了叛乱,敬王举荐王博冲上阵,王博冲是蒙骜的关门弟子,从未上阵杀过敌,此番皇上命他为主帅,将镇守南宁的二十万兵全都派给了他。”
    席云芝不懂谋略与政治,但听步覃这么说了,也知道这个王博冲是靠着定远侯蒙骜的关系,这才当上了主帅,他从未打过仗,各方面经验都不足,皇上却让步家镇守南宁的二十万兵派给他,难怪步覃会觉得生气,无处发泄了。
    席云芝见他如此,也不知如何安慰,便就问道:
    “那朝中其他大臣就没有反对的吗?敬王举荐王博冲,那太子呢?太子可有举荐什么人呢?”
    步覃一听席云芝提起太子,顿时就更生气了,拍着桌子,边走边怒道:
    “太子,太子都接连一个月不上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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