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7节(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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抵挡不住的。接着轻松地聊了几分钟,我问她找我有什么事。她很委屈,说没事就不能找我么?我连忙摇头,说不是,没事,约我聊聊人生啊理想的,也很好,年轻人嘛,总是需要找人倾诉一下情感,探讨一下未来的。
    如此调笑了几句,她说她大伯想请我吃饭。
    她大伯就是黄老牙,在我们县算得上是一个很成功的生意人,也是一个被下过蛊的病人。我上次答应了她,这回也推托不得,说好的。黄菲很高兴,立刻打电话给她大伯,说约到了,让他准备一下,就带我过去。我抽空打了个电话回家报平安,然后跟着黄菲慢慢往河边街走去。不经意路过风雨桥,我看向了对面的一大排建筑,那是我的母校,晋平县第一中学,在那里,我度过了整整三年的高中时光。
    黄菲问我想起以前了么?
    我说是,我那时小,不懂事,早先读小学初中时还能够拿全校第一,上了高中之后,没了父母管束,成绩直线下滑,最后居然连一个大学都没考上,真是奇葩。现在想想,往事不堪回首,真后悔。黄菲笑,说我现在不是挺好的么?而且还成为了大师,厉害得很。
    我摇头,沮丧地说什么狗屁大师,都是你们捧的,我只是机缘巧合而已,这还是要真谢谢我那从来不亲近的外婆,要没她,我狗屁都不是。
    说句实话,人生要是能够重来,我宁愿好好学习,努力读书,走条正路。
    我长叹,为自己刚刚南下打工的那一段艰辛的时光——同龄人还在象牙塔中读书,而我却不得不在社会中挣扎着成长,四面都是墙,头撞得血淋淋。黄菲的手轻轻拍了拍我,不知道是表示赞同,还是安慰。
    从桥上走下来一个皮肤黑黑的中年人,朝对面街走去。我扭过脸,把自己藏在黑暗中,不敢看他。
    这个人就是我之前提过的高中语文老师,姓石,因为我能背得一手的好诗词,很喜欢我。而当我高二老是在网吧通宵玩游戏、上网之后,成绩陡转之下,他把我痛批了一场。高考结束后,我落榜了,再也没有脸见他。即使是此刻,仍然是觉得辜负了他的期望……所幸,他没有见到我,径直走开了。
    黄菲疑问地看着我,说心虚什么?我摇头,说走吧,我们去你大伯家(ps:在这里奉劝所有的学生党,特别是高三党,请把主要精力放在学习上,不然后悔莫及。是,现在大学生是贬值了,但是没能考上大学,如果不是富二代官二代,在社会上混就必须要付出比别人艰辛好几倍的努力,而且还未必成功)。
    被黄菲领着,到了黄家大宅,我居然有一种上门见父母的错觉,而且还感觉空着手,有些不好意思。不过我看着空地上有前几天作法招魂留下来的火烧印记,黑乎乎的一团,转念一想,我可是被当作贵宾神棍给请过来的,为毛会有这种想法?
    看来,我已经开始在意起旁边这个容貌、气质俱佳的大美女了。
    我不会沦陷了吧?
    黄老牙和他老婆、他小舅子以及两个孩子在门口迎接的我,很热情,陆大师陆大师地一通乱喊,脸儿都笑成了花。黄老牙本来有三个小孩,大儿子是前妻生的,现在也已经娶妻生子了,目前在帮忙打理黄家的生意,小儿子我见过,一个有些小骄傲的娃崽,正在读高二,小女儿是朵朵,最可爱,可惜已经死去。进屋在客厅没聊了一会儿,就到餐厅吃饭。
    菜很丰盛,我看着眼熟,吃了两口才发觉原来是从杉江大酒店订来的。
    席间黄老牙不断地劝酒,还说一些“久仰”之类的话语,又顺着黄菲攀关系。我这人吃饭,就并不喜欢说太多的话,也不顾金蚕蛊这小东西跃跃欲试的酒虫吵闹,几下就吃完,饮一杯橙汁,跟他直说,请我来,到底怎么回事吧?黄老牙自病后,也饮不得酒,愁眉苦脸地说他身体越发不行了,不但如此,运气似乎也背,生意越发的差了——他是做木材加工和贵重金属行业的,2008年受金融危机影响,行业利润普遍下滑,当然,这是当时不知道的——问是不是冲了什么邪物。
    我不言语,打量这个房间,心想着,这就是朵朵生活了六年多的地方啊。
    黄老牙并不知道我心中的想法,只以为我在看阳宅风水,给我解释,说这房子落成的时候请了栗平县的时富晗时大师,帮忙看过,也添置了几样风水摆设,向来都挺好的。只是不知道罗二妹那该死的死婆子破坏了风水没有。
    旁边的小舅子补充,说初四那天晚上,房子后边的空地上有人在开坛作法,后来还散落了一地的祭品,是不是有人要害他们家?
    我故作沉吟了一会,说害倒不至于,不过家宅不灵,确实是犯了些冲。我想看看这房子的房间……特别是他们死去小女儿的房间。黄老牙连忙点头,也不吃饭了,急忙起身带我上楼去。我路过桌子处,听到他小儿子很不屑的轻声骂“骗子”,我停下来,看着他。黄老牙的老婆连忙拉住她儿子,怕得罪了我,忙不迭地给我道歉。
    我笑笑,摇着头上了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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