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2节(1/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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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兄弟两个光顾着想办法筹钱给红胡子治病,不知不觉间,已经跟着大队人马一道跑上了断金桥,马蹄落在桥面上,声音立刻变得明快起來,与先前在沙滩上成为完全不同的另外一种韵律,“的的,的的,的的,的的的的”
    听到身下清脆的马蹄声,张松龄的眉头瞬间皱得紧紧,以前他在这条不知道修建于哪个年代,一到汛期就完全失去作用的古老拱桥上跑过好几次,但是却从來仔细研究过桥面的材质问題,此刻需要将桥面炸毁來阻止鬼子的追杀了,才突然意识到,自己先前的脱身计划,出现了一个何等致命的疏漏。
    石头的,马蹄下看起來灰不溜秋,表面一直布满动物粪便和草屑泥浆的古桥,居然是石头材质,除了传说中的赵州桥之外,张松龄在记忆中找不到任何同样材质的桥梁,而这里,是鸟不拉屎的荒原啊,距离最近的一座县城也有好几百里地,历史上是谁他妈的有钱沒地方花,居然跑到这里來修一座石头桥,。
    “怎么了,胖队。”周围的游击队员们迅速察觉到了张松龄的情绪怪异,纷纷侧过头,关心地询问。
    “沒事儿,大伙赶紧过河,我在河对面找个地方安放手榴弹。”张松龄咬了咬牙,沒有把真相告诉任何人,小鬼子的汽车声已经近在咫尺了,只要扭过头去,就能看到架在汽车前那一排黑洞洞的枪口,这个时候,任何耽搁都是给敌人制造机会。
    游击队员们将信将疑,策马从桥面上疾驰而过,马蹄刚一踏上河岸另外一侧的沙地,赵小栓已经带领着他的支援小组飞身而下,一边快速将轻机枪在一座早就准备好的半环形工事上重新架起來,一边大声对所有人喊道:“你们先走,我们留下断后。”
    “胡闹。”赵天龙一把拉住黄膘马的缰绳,冲着赵小栓大声高喊,“你胡闹什么,让胖子把桥炸了不就行了么,赶紧上马,别给我们添乱。”
    “桥是石头的,我昨夜就检查过了,胖子手里,也只有手榴弹。”赵小栓摇摇头,毫不客气地戳破了一个令所有人浑身发冷的事实,“你们打了一整夜,太辛苦了,断后的事情,由我來负责。”
    “扯淡,要断后,也是我來。”赵天龙大怒,指着赵小栓的鼻子骂道,“赶紧起來给我滚,有我跟胖子在,哪里轮得到你。”
    “哥,别闹了,红队的命令就是,我來负责把你们平安接回去。”赵小栓固执地摇了摇头,不再看赵天龙,缓缓蹲在工事内,慢慢调整机枪标尺。
    “咚咚咚,咚咚咚,咚咚咚”架设在鬼子汽车前的重机枪抢先下了手,子弹打在桥面上,火星飞溅。
    “哒哒哒,哒哒哒,哒哒哒”赵小栓不客气的还以颜色,轻机枪子弹打中了最前面一辆汽车的驾驶室,将里边的鬼子司机头颅打了个粉碎。
    失去控制的汽车歪歪斜斜向前冲出几十米远,一头扎进了河道当中,趁着小鬼子忙着跳车救人的时候,张松龄先带领游击队员从桥头附近分散开,以免成为鬼子重机枪和掷弹筒的目标,然后跳下白马,快速冲进工事里,“要留也是我留下断后,炸桥的计划是我提出來的,我的错,我自己负责。”
    “不是任何人的错。”赵小栓一把将张松龄推开,继续朝着小鬼子点射,“即便事先准备充足,你也炸不掉这座桥,再说,方圆几百里的人都指望它过河呢,咱们游击队也不能炸它,走吧,你的命是吕队他们拿自己的命换回來的,沒资格自己做决定,。”
    张松龄被说得满脸通红,血从心脏里一直涌到了脑门子上,正准备开口再驳斥几句,赵天龙已经冲了过來,一把抓住赵小栓的胳膊,“把机枪给我,将在外,君命有所不受,今天即便是红队亲自在这儿,也轮不到你來断后,论枪法,论刀术,还是论骑术,你哪样能跟我跟胖子两个比,赶紧给我站起來滚蛋,再不滚,我拿大耳刮子抽你。”
    “哥,这是规矩。”赵小栓将机枪推给自己的副射手,转过头,用力将赵天龙的手从自己的胳膊上一点点往下拉扯,“这是规矩,你加入游击队的时间短,还不知道。”
    “什么狗屁规矩,我是你哥,我说得算。”赵天龙又一次沒管周围有多少人在听着,扯开嗓子大声抗议。
    “我是[***]员。”赵小栓的声音很低,听在赵天龙和张松龄的耳朵里,却宛若惊雷。
    “我是[***]员,有三年正式党龄的[***]员,你和胖子都不是。”赵小栓镇定的说着,目光看着自家哥哥的眼睛,沒有半点局促和紧张。
    “你说什么。”赵天龙被惊雷轰得脑袋有点不够用,握在赵小栓胳膊上的手无意间失去了力道。
    趁着这个机会,赵小栓在自己的怀里掏了掏,拿出一个带着体温的本子,依稀是红色,已经很淡了,淡得几乎看不出來,但上面一个淡黄色的镰刀斧头,却清晰夺目。
    “我是[***]员,他们几个,也是。”赵小栓用跟家长汇报的语气,强调一个事实,“而你和胖子,目前还不是,所以,留下断后的理应是我们。”
    “我们都是党员。”其他几名主动留下断后的士兵,也从怀里摸出一个带着体温的小本子,骄傲地亮在身前。
    太阳终于穿过云层,投下万道霞光,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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