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1节(2/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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口气的谭雅此时才意识到自己从河曲府水寨来营里,到现在四五天,这闷热天气里自己竟然能够几天不梳洗,身上的衣衫都馊了。
    只是这营地里都是男人,想要洗漱十分不便,本打算用水擦擦便罢,还是胡七郎送了一个浴桶过来。
    谭雅才要起身谢她,却被胡七郎避过去,口中说什么并不是为她谭雅,而是怕小七哥好容易救活了再被她熏死,那可真是倒霉。
    阮小七能退烧,谭雅是看谁都顺眼,闻言也不恼,再说胡七郎毕竟是好意送了来,只当她是刀子口豆腐心。
    谭雅笑了笑,依旧正经谢了一次,口中道:“我不管你是为谁,总是我得了方便,那就要谢谢你。”
    见胡七郎嘴角一挑,又露出那副勾人的得意模样,谭雅此时也有了斗嘴的心情,抿唇接着道:“再说,我和你小七哥夫妻一体,你为他就是为我,总之我们夫妻俩领情就是了。”
    胡七郎才得意起来的神情立刻变了味,憋气半天,最后撇撇嘴甩出一句:“伶牙俐齿!”转身气哼哼出了营帐。
    傍晚时分,天阴了下来,前来探视阮小七的众人都说今夜必有雨。
    阮小七刚退下烧来,外头下雨又能凉爽,这伤口也就不易再红肿,谭雅暗道真是谢天谢地。
    五更天了,念了一夜经的谭雅揉揉酸痛的腿,走到营帐门边,望着外面淅淅沥沥的小雨,闻着泥土的芳香中混杂着的马粪气味,竟奇怪地不觉得难闻。
    一夜清雨淋漓,打碎落花成冢。
    终于熬过去了。两人相识在初夏,然后成亲,动心,伤心,吵闹,和好。
    泪水从谭雅的腮下流落,她转身又回到床前,正要继续默念金刚经,就见那个无赖阮小七睁开了眼睛,带着熟悉的坏样子,冲着自己笑。
    ☆、第90章
    阮小七醒过来了,便是见多识广的军医长也赞少见,说他体壮意坚。
    那头卧在床上养伤的侯庆非要过来探望,还是吴魁劝住他,说是阮小七娘子在旁边伺候着,咱们外人还是不要打搅的好,侯庆这才罢了。
    表面是拿着谭雅说事,其实根本原因是吴魁觉得这帮兄弟实在给自己丢了人。
    盖因阮小七那时才醒过来,谭雅是人家娘子,女娘又惯爱哭,郎君醒来喜极而泣大家也都能理解。
    可那又黑又粗的张大丙跑到阮小七床边,伏在床边也跟着呜呜哭起来,口里还喊着什么要是小七哥没了,自己也不活了之类的傻话。
    想来阮小七昏迷,张大丙心里后悔的什么似的,恨不得自己替阮小七挨那几箭,这些天他也是水米未沾,熬得够呛。
    张大丙喊得声音之大,嗓门之粗,便是离着老远都听得清楚,更何况屋里的这些人,惊得谭雅都忘记了哭。
    阮小七本不打算理他,看他哭得鼻子一把泪一把的,是真伤心,只好一边歇气一边慢声道:“行了,大三七,我没死你都给哭死了。再说,你可别跟我去,我就喜欢女的,棺材里没地方放你。”
    谭雅一听这话就觉得刺心,急得拦住,对阮小七道:“你赶紧住口吧,这伤口一动就要出血的。”
    转头又让吴魁将这些激动的兄弟都请出去,军医长说了,这伤需要静养。
    这一大堆人个个嗓门大,呱噪得很,帐子就这么大点儿,这帮膀大腰圆的粗汉子都闷在这里,人连气都喘不匀,还能养个什么伤。
    又拉又劝的,好容易其他人都出去了,帐子里终于只剩下了小夫妻俩。
    阮小七说完了张大丙确实有些气短,他这回元气大伤,便也不再张口说话,只将谭雅的手拉住,示意她陪自己躺着。
    谭雅哪里肯,这帐子里人来人往的,被人见到可不是要羞煞人。
    偏碍着阮小七的伤口又不敢与他拉扯,谭雅正欲好言相劝,让他自己躺着好好歇歇,抬眼看到阮小七眼里的哀求。
    她顿时心一软,管他谁说呢,反正到了这个地步,生死之外,其余都是小事,如此一想也就顺了他的意。
    阮小七还好,睡了这些天根本不困。只是看到谭雅面色憔悴,想必这些天根本没休息,就装作被这群人闹了一番,体虚难支,闭上眼睛养神。
    谭雅靠在他身侧,那种有他在就心安的感觉又回来了,心里一松,这些日子也确实熬坏了,很快就睡得沉了。
    阮小七听得她呼吸绵长,知道是睡熟了,这才睁眼侧头看她。
    其实刚睁眼看是谭雅时,阮小七以为自己已经到了地府,心道这必是二哥将她送过来的。
    以前他就想过,一旦自己有了不测,那是必要将谭雅也弄过来陪着自己的。
    只是真到了这一天,阮小七发现心中并没有想象的开心,反而酸涩得发疼:呃,不知道我死的时候是哪日,小芽儿过了生辰吗?
    等谭雅转头回来,阮小七看见她哭红的眼睛,憔悴的面容,心头一紧:她这是恨我吧。
    我自己为救兄弟丢了性命,却要把她弄来陪葬,以后喝了孟婆汤是不是就再记不得我了。
    于是阮小七后悔了:早知道还走什么后门,就该成亲之时就圆房的。岁数小就小吧,我看小芽儿天生的骨架小,肉还是有的。要是早那样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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