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7节(1/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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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过今年情况与往年又有点不同,会考由礼部尚书主持,因为崔家大哥儿打死人的事,两家早已撕破脸皮成了死敌。
    这头会试完毕,那头礼部尚书立刻就上奏折,说有几个举子拜过崔家的似乎都早已知道题目,有徇私舞弊之嫌。
    崔尚书在朝堂上闻听礼部尚书所奏,心里嗤笑,这无凭无据就能扳倒我不成?再说便是我指导几句也是常事,题目统共就那几个,我对学生随便提两嘴又怎地?圣上从前也跟着读过书,难道还不知道这事体?
    只不过这回他可想错了,圣上还就是因为知道这些事体才对他不满意,本为着崔太后无处下手的圣上正好拿此事当借口开始大张旗鼓地削减崔家势力。
    崔尚书还稳坐家中呢,结果圣上等会试成绩下来,立刻宣旨彻查,还没等那些中了进士的举子往他家里谢师,圣上就授意让崔尚书致仕,倒是给他封了个安心侯,算是安抚崔太后。
    这安心侯不过是个名好听的空头侯爷罢了,丁点实惠都没有,一个不能世袭的侯爵,算是什么,哪里有吏部尚书手中的权力大?
    崔尚书夫人是夜就上请觐见崔太后,第二天一得懿旨立刻急急入宫,其时崔太后也是刚刚得知圣上的旨意,但她向来明白,只把后宫握在手里,从不插手前面朝堂之事,思踌良久,
    还是劝导道:“如此也好,安心在家教导儿孙,也省的孩子不成器闹出事来。我听说礼部尚书家里还不罢休呢,这孙辈没个出息的,便是家里再有权势不过是太阳底下的露水——长久不了。再说,现在的吏部尚书也不是别人,还不是崔家的女婿么。”
    这。。。崔尚书夫人有苦说不出,这谭玉虽说是崔家女婿,但自从谭大娘子一事之后明显就淡了,再加上后来流放回来又死了大儿,如今往来更是疏远。
    只是这等事情却不方便让崔太后知晓,不能解难只平添挨骂而已,如今对崔太后有养育之恩的崔和又没了,崔太后与他们乃是平辈人,说多了不耐烦还要斥责他们一顿,崔尚书夫人无奈只能空手而归。
    才到家又有崔四娘的陪房着急见她,进来禀告说,崔四娘下面淋漓得越发厉害,那李家见她病倒非要请太医来给看,崔四娘哪里敢,硬拦着说是月事才算了。
    但如此一来,便不能卧床休养,还请尚书夫人想法子接她回家歇两日缓缓。
    崔尚书夫人虽说硬朗也是年近六旬,进宫一天,又是等候又是磕头弄得十分疲惫,闻言叹口气道:“这四娘子现在怎地如此不听话,哎,都不省心。
    罢了,今日也晚了,明日再去接吧,就说。。。哎,就说她阿翁封侯,戴孝不好庆贺,但还是得给祖宗上香,所以家里人聚聚。”
    但没等崔家来人接,这掌家夫人身体不适可是大事,李家为表重视,已连夜求皇后找了太医给看,还将这症候大喇喇说了出来,小产失调导致崩漏!
    很快这消息就在李家传开了,小产,怎么会小产,什么时候的事,李家怎么不知道,再联想去年上香被劫,难道传言竟是真的。。。怎么还瞒着李家,关键是为什么要瞒着李家!
    来接崔四娘的下人没接到人不说,还将李家的口信带给崔尚书夫人,说是李家要弄清楚这是怎么回事。思及去年出事过后崔四娘被崔尚书夫人留在娘家那晚,这崔家女娘的妇德教养就被人质疑起来。
    当初传言正盛之时,李家可没人说三道四,便是在漠北的李瑾都写信来要家里好好看顾,那时崔四娘怎么说的,没有孩儿,不过是月事不调。
    后来,李家看重崔四娘,才过门几年就信她,把家里的管事权都给了她,连带着外头的庄头都要给她报账!
    现在便是圣上发话说不准再提,李家也不禁要问,若这孩儿是李瑾的,为什么会不要,崔家为什么帮着崔四娘落胎?若不是李瑾的,倒是能说得通了,那就得问问,当初相会的那个男人又是哪个,崔家帮着相瞒所欲为何!
    崔四娘躺在床上,本来就病得重,耳边又充斥着婆婆嘀咕的小话,话里话外问那天到底发生了什么,连伺候自己的通房都偷偷摸摸地打量自己。
    她向来刚强有心气,自持端庄稳重有教养,这番冷言冷语激得她又气又怒,当时将药带着好容易吃的那点东西都吐了出来,起身就要反驳,结果身子不争气,软得像是没了骨头。
    崔四娘缓了半天,喘着粗气对婆婆道:“婆婆要说别的,也就罢了,可那天之事连圣上都发话不准再提,莫不是婆婆质疑圣上之言?就是婆婆敢,奴家也万万不敢。”
    李瑾阿娘一听,都到这个地步,这崔四娘还能说出这番大义凛然之语,真也算是个人物。不过崔四娘说得对,她虽敢在崔四娘耳边嘀咕,却也不敢真正在外面说这话,最多只能问问为何崔四娘要瞒下小产之事。
    崔尚书已经致仕只得个空头侯位,后面儿孙也没个争气的,这崔家不过是个绣花枕头——只剩下那层皮好看了。这崔四娘还敢这般拿腔作势,真是作死。
    冷笑一番,李瑾阿娘道:“崔家女娘有这个心劲,难怪不把名声当回事,可惜我们李家世代书香都被熏臭了。”
    说完转身出去,留下崔四娘卧在那里,气得直翻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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